最后的王牌与最完美的空战(3)
约瑟夫.基尔座机
另外三架战果归于威利.莱什克军士长(Oberfeldwebel Willi Reschke),他在 1945 年 4 月 24 日于柏林上空击落两架雅克-9 战斗机。但是他所取得的真正具有深刻意义的那次战果是在此之前 10 天的 4 月 14 日。让我们来听一听他的回忆:
“1945 年 4 月初,JG 301 分别驻扎在海格瑙,路德维希勒斯特和纽施塔特-格列维,其中后者包括了 II/JG-301 和本部小队的 Ta 152。14 日下午 2 大队奉命飞往东线低空炸射柏林东南奥德河一线的苏军地面目标,小队的任务是在 Fw 190 进近目标和遂行炸射的过程中提供高空掩护。但是没有苏联飞机出现,飞行员们未发一弹便返回了基地。飞机一落地就被马上加好燃油,拖入掩体并盖上伪装网。但飞行员们可没闲着,因为有报告说 8 公里外西南方向的路德维希勒斯特铁路调车场有两架敌机正在进行低空攻击。3 架 Ta 152 被命令立即起飞,飞行员是队长奥夫海默中校,萨特勒军士长和我。
起飞方向与通往调车场的铁路平行,所以我们几乎立即就发现了敌机:两架“风暴式”。处于 3 号机位置的我忽然发现前面萨特勒的飞机一头向地面栽去,此时与和敌机接触尚有数秒钟,这显然并非敌人击中了他:因为他们才刚刚意识到我们的到来,还没作出任何反应。
现在,2 对 2,超低空的混战开始了。我们知道“风暴”是一种很快的飞机,被英国人用来追逐我们的 V-1 飞弹,但现在,在不超过 50 米的低空,速度不是什么优势。优异的盘旋性能才是一切之本。双方飞行员从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都拼命使出各种飞行和战术技巧以占上风。在这种高度上,谁都不能出现哪怕是最小的错误。自飞这种飞机以来,今天我才意识到它的妙处:
操纵杆在怀中越带越紧,在急速的盘旋中“风暴”越来越近,我不曾意识到已快接近 Ta 152 的转弯极限,依然继续着危险的游戏。“风暴”的飞行员为了摆脱我的追击不得不更加拼命地大坡度盘旋。当他的机翼猛然转向另一侧,我知道他完了。
Ta 152 射出的第一串炮弹击中了“风暴”的尾翼和后机身,敌机明显地抖动起来。也许是本能,它的飞行员陡然向右急转,却令我有了更好的射击角度。
现在他无处可逃了。我第二次按下了炮钮。但几发炮弹出膛后我的机炮突然哑火,无论如何都不肯在吼叫起来。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当时还有谁或者什么东西没被我咒骂过了!但所幸对手已经中弹,不曾发现我的窘况。
他只是继续绝望地左滚右转,而我不断调整位置,始终在他的视线之内:终于,不可避免的,他失速了:“风暴”的左翼沉了下去,他栽向了我们下面的树林。
实在巧的是“风暴”的坠毁地点离萨特勒的残骸竟相距不足百米!“风暴”的飞行员,新西兰籍军士长 O.J.米切尔和萨特勒第二天以最高礼仪被并排安葬在纽施塔特-格列维的公墓。”
这篇文字这样结束也许是最恰当不过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飞行员,各自驾驶代表一方在欧洲战场上最先进的活塞式螺旋桨战斗机,象他们许许多多的同胞们一样,(无论是菜鸟还是老鸟),在和平的曙光即将来临之际,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