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皇朝——青春酷语(第三辑)

分类: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珠雅 著
出 版 社: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7-1-1字数: 200000版次: 1页数: 296印刷时间: 2007/06/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20406802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与君相知,愿乐未央,长相守,莫相忘。
被你养在花盆里的野花,喜欢你。因为你的细心呵护,因为你的精心照料,因为你温柔的手指,因为你的眼神,甚至是什么也不因为,就是喜欢你。
野花的心愿是能够呆在你的身边,哪怕要每天看到你呵护别的花草,只要呆在你身边就够了。它是多么的傻啊,竟然忘了自己的初衷,竟然想要逃开,竟然忘了,离开你,离开土壤,它只有枯死这一条路。 她说喜欢你,并不是想要你回报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她喜欢你!她想要说出来……
内容简介
第一部 水中月:螳臂挡车吗?也许……她就是想要当这挡车的螳螂,她就是想要看看天下最冷酷无情的瑞王,会怎样对待她这样一名小女子。会爱上她吗?也许……他就是想要知道,有一个人陪的滋味,他就是想要一个女人专心地爱他,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的艰难?
第二部 卿本佳人:盗之道,道人之不能盗,普通毛贼跟大盗的区别就是所盗的东西不同地不同,大盗要盗的自然是最上等的古董珍玩,地点越危险越能显出大盗的手段高妙,所以皇宫理所当然是大盗们梦想的舞台,这个可恶的侍卫没事瞎搅和什么呀,害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盗来的国宝被打碎,又苦苦追缉她整整三年。害得她的业绩大大地下滑……什么?这世上还有她盗不到的东西?说出来!明天我就放在你的面前。
第三部 愿君无情:初见他时,她是小麻雀精似的小女孩;而他是风流佣傥仗恃权势强娶她姐姐的安乐侯。她却从这“大恶人”的眼睛里看见了流光溢彩,当光彩从他的眼中消失时,她才明白了无情二字的含义,无情无情、愿君无情。
目录
《水中月》
楔子
第一章分骨肉
第二章他的弱点
第三章铁律
第四章藏娇
第五章病中
第六章七霞针
第七章饮鸠
第八章乌木钗
第九章梦魇
第十章轩辕霁,轩辕雪
尾声
《卿本佳人》
第一章雪夜女飞贼
第二章神偷世家
第三章郎心似铁
第四章红衣哑女
第五章夜明珠案
第六章翡翠西瓜
第七章千面怪娇十九
第八章冷泉
第九章断肠崖
第十章相忘江湖
尾声
《愿君无情》
楔子
第一章晚娘
第二章女大不中留
第三章选婿
第四章兄妹之情
第五章知已
第六章纳妾
第七章大家闺秀
第八章远行
第九章惊险
第十章大婚
尾声
书摘插图
第一章分骨肉
轩辕一三一年腊月
因为是临近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市集,整个集市上人头攒动,街道两侧的商家内挤满了购物的人群,露天的小摊前亦是生意兴隆。
在卖首饰的小摊前,一对母女模样的人正在挑选银饰,其中年纪较长的那一个拿起一件件饰品仔细看着,不时掂掂手中饰品的分量。
她身旁的清秀少女却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挑选手首饰上,而是放在了远处的字画摊上。
尽管周围的摊子上生意兴隆,但是书画摊前却冷冷清清,只有几副被挂满灰尘的山水人物画摊在桌上,在破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精神委靡的年轻书生。
书生的头戴一个破旧的方巾,身上的文士服满是补丁,藏在衣袖中的双手通红,脸上更是毫无读书人的书卷气,倒有不少的穷酸气和隐隐的流气。
“水月,你看这支钗怎么样?”妇人拿起一支精巧的银制珠钗,抬头询问她的意见。
“呃?挺好的。”水月回过神来,匆匆看了一眼后说道。
“你一个女孩家,盯着男人看干什么?”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妇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她在看一个男人后,妇人斥道。
“娘,你看那个人,像不像爹的得意门生王学龄?”水月脸一红,收回了视线,低声对母亲说道。
“是吗?”妇人这才注意到那个穷酸秀才有些眼熟,“是有些像,可是他不是家境不错吗?”
水月的父亲在京郊刘村开了家私塾,王学龄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只是五次举试不第之后,便与水家断了来往,几年没登水家的大门。
“大娘,您认识他?”刚刚和别的客人做成了一笔生意的小贩闲话家常般地说道。
“嗯,还算认识,他的家境不是不错吗?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妇人一边继续挑选首饰。
“唉,别提了,王家也算是京城有名的富户,偏偏出了这么个败家子,几次考试,连个举人都没捞到不说,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把家里的财产全输光了,只好出来混口饭吃。”
“原来是这样。”妇人点了点头,真是世事难料呀,谁能想到当年浑身骄气,一心想要飞黄腾达的王学龄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这支钗多少钱?”算了,别人怎么样又不干她的事,妇人拿起刚才挑好的银钗,询问价钱。
“三十文。”小贩赔笑道。
“娘,这支钗您是想要自己戴吗?”水月指着银钗说道。
“我这把年纪买这东西干吗,是要给你买的。”妇人笑道。
“那我不要这支。”价钱太贵了,水月在摊子上四下搜寻着,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起一支样子古拙的乌木钗。
“这么多漂亮的,你怎么偏偏看上这件乌漆抹黑的东西?”妇人拿起乌木钗,脸色微微一变,在看了小贩一眼后,嫌恶地说道。
“娘,我就要这支。”水月把玩着乌木钗,越看越喜欢。
“你就是想省些钱好替你爹打酒喝。”妇人怜爱地斥道,“这支钗多少钱?”
“这……不瞒这位大娘,这支钗是那个王学龄硬抵给我的,没想到放了快一个月了都没人要,您若是想要……十文钱怎么样?”
“十文?太贵了吧?这东西顶多值三文。”妇人露出精明本色,与小贩讨价还价。
“唉,三文就三文。”小贩叹道。
“那就包起来吧。”妇人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递给小贩,拉着女儿走了。
夕阳西下,市集里的人群渐渐散去,满载而归的母女俩也踏上了回家之路,她们两人一面走一面谈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名落拓的书生跟着。
“水月,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爹差一点就把你许配给了王学龄,唉,这人可真没想到,他竟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水夫人叹道。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以后我可要替你找个品貌相当的如意郎君。”
“娘,我不嫁。”俏脸一下子红透,水月撒娇道。
“你过了年也就十七了,再不嫁就晚了,你看隔壁的小怜,人家比你小一岁,都是孩子的娘了。”
“那我也不嫁。”水月羞道。
“你呀……”妇人刚想说什么,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似有大队的车马经过,她急忙拉住女儿的手,躲到街边。
在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的护送下,一队囚车缓缓经过,路两旁的人对囚车里的犯罪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但水夫人却白了脸。
囚车里的人虽然狼狈不堪,但从他们肥硕的身躯和白嫩得仿佛从未见过阳光的皮肤来看,他们过去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日子。
头一辆囚车里的人在发现水月母女后也愣住了,但很快就别过了脸,除了当事人,几乎没人发现这个小细节。
水夫人双手颤抖,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紧握住女儿纤手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力道,脚更是不停地哆嗦。
“娘,你认识这些人?”手被握得生疼的水月奇怪地问道。
“不,我不认识。”囚车刚刚经过,水夫人便拉着女儿像身后有鬼追着般疾步前行。
两个人来到城门口,正好赶上两名官兵在贴告示,周围围满了赶完集想要出城的百姓,人群中不停地发出议论声。
“水月,你识字,快替娘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妇人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地说道。
“嗯。”水月疑惑地看了母亲一眼后,来到人群的外围,“查扬州巡抚水至诚,贪赃枉法,私吞银两,至使长江溃堤,经六部会审,满门抄斩,诛杀九族……”
水月念到满门抄斩,诛杀九族,水夫人不由得身体微晃,脸色更加的苍白,拉起还要继续念的女儿匆匆出城。
从方才起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想要借些钱来花花的王学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在告示前站了许久,终于福至心灵,想到了些什么。
“我要发财了,我要发财了。”他疯了般地大吼,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临近春节的瑞王府宁静依然,仆人们在总管王安的带领下大扫除,一些大件的家具和用品被搬出室外。
然而,这一切都是几近无声的,就连仆人们之间的交流也都是通过眼神或手势,只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不喜欢任何嘈杂和脱序的人。
一位满头白发一身皂色官衣的男子,领着一个形貌猥琐,眼神不定的男子沿着青石路前行。
白发男子胸前的金色龙纹和领口的红色条纹显示,他是皇室最忠心的护卫龙影卫的一员,而且异于常人的白发,更是表明了他的身份,他是瑞王轩辕闻天最信任的人,龙影卫统领宇文俨。
两人来到书房前,宇文俨轻敲雕花门,“王爷,属下把王学龄带来了,您是要现在见吗?”
“嗯,进来吧。”一个如同冰珠互击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高,语速也极缓,带着天生的高高在上的威严。
“是。”宇文俨推开门,却发现身后的王学龄早已抖成了一团,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右手猛一使力,将王学龄推至书房的桌案前。
王学龄倒在地上,爬了半天,终于稳住了身体,还算端正地跪倒在地,脸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滴落在身下猩红色的波斯地毯上。
他本来是到府衙报官,谁想到在家等了两天后,竟是瑞王府的人押他来见瑞王爷,早知道会见到瑞王爷,他怎会鬼迷心窍地想出卖水至信,而得到赏银和官位,可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
“你是王学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书房中虽然燃着火盆,但王学龄却感觉到冰冷入骨。
“是……学生王……王学龄……”王学龄的头越来越低,到最后几近贴到地毯上。
“你身上有功名在身?”
“学生是……轩辕……轩辕一二四年的……秀才……”
“秀才……”桌案后的人沉吟了一会儿,“你是从何处得知,京郊刘村的塾师水守信,原名水至信,是犯官水至诚的胞弟?”
“学生……学生不敢……隐瞒王爷……学生是水至信的学生,曾在他家中看到过一幅由他和水至诚合作的画作,上面的署名一清二楚。”
书案后的人沉默良久,王学龄感到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驻许久,“你抬起头来。”那个声音重又响起。
王学龄抬起头,在与桌案后的人目光短暂地交流后,他像是被猫盯住的老鼠一般浑身僵硬,急急地躲开了那人的眼光。
老实说,他并没有看清书案后的人模样,却深深记住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有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力量,看透人心中每一个龌龊的角落。
“来人。”书案后的人微微抬高声音,在王学龄身后立刻出现了两名龙影卫,“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他此言一出,王学龄立刻瘫软,像一摊烂泥一样被两名龙影卫拖了下去。
“宇文统领。”瑞王轩辕闻天一边说一边拿起狼毫笔。
“属下在。”
“如果等一下用完刑他还没有死的话,就让吏部给他安排九品的官位,但是,本王不想再见到他。”轩辕闻天将写好的便笺交给身后的宇文俨。
宇文俨接过便笺之后并没有动,而是直直地站在原地,“你是想问本王为什么要给这样的小人安排官位?”轩辕闻天语气里并没有不悦之色,但眼神却锐利了起来。
“属下该死。”宇文俨跪倒在地。
“本王打他五十大板,便是打他出卖恩师,赏他官位,是因为他举报有功,懂了吗?”
“属下逾矩了。”
“回去自领二十大板。”
“是。”宇文俨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桌案后的轩辕闻天在他离开之后,从书案后离开,来到窗前,推开窗,让晚冬冷洌的空气吹入书房。
窗外早开的红梅上站着一对正在互相梳理羽毛的喜鹊,轩辕闻天剑眉微挑,这种传说中报喜的鸟儿出现在他的面前做什么?
毕竟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以称之为喜事的事情。
大年三十,刘村的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喜庆的对联上写满了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憧憬,然而在村子最东边的水家却出奇的安静。
年夜饭的饭桌上摆满了平日难得一见的鸡鸭鱼肉,酒杯中也盛满了酒,但是围坐在桌前一家三口脸上却满是愁苦之色。
“水月,东西收拾好了吗?”水守信问道。
“嗯,收拾好了。”水月低声说道,自从上次赶集归来,母亲和父亲就变得极为沉默,时常避开她在一起讨论些什么。
今天更是急匆匆地命她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便要送她到久不来往的亲戚家暂住,“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水月,你先到你表叔家住两天,爹娘安排好家里的事就去接你。”水守信按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夫人的手说道。
“不,你们不说清楚出了什么事我不走。”水月平日里很是温柔乖巧,但拗劲一旦上来,就连亲生父母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你不走也得走!”平日斯斯文文的水守信也板起脸来,双手猛地一拍饭桌。
“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水月坚定地说道。
“不行,你一定要走,明天早上就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到你表叔家。”水守信语气同样坚定地说道。
“我死也不走。”水月的声音圆润如常,但却流露出更多的坚决。
“你……”水守信气得脸色泛青,扬起手来便要打她。
水夫人急急地拦在了父女两之间,“相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水月从小脾气就倔,吃软不吃硬……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分上,你就和她说了吧……”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水月语带哭音地问道,虽然她不明就里,但已经意识到了一场空前的灾难将会降临。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水夫人将水月抱在怀里,眼水浸湿了水月的秀发。
“唉……”水守信长叹一声,坐回椅中,“夫人,还是你讲吧。”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拿起了酒杯,喝起闷酒。
“水月呀,你还记得吗?娘和你说过,我们不是刘家村的人,咱们一家三口,是你三岁那年搬来的。”
水月点了点头。
“但有些事娘没和你说,其实咱们水家,是江南的盐商世家,虽然称不上富可敌国,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到了你父亲这一代,更是一连出了三个进士,你爹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你父亲生性淡薄名利,与你两位势利贪婪的叔伯水火不容,更与表面奢华内里糜烂污秽的家族格格不入,终于在你出生前,与他们撕破了脸,带着我离开了水家。我们在外面飘泊了三年,才在这里安下了家。
“你还记得那天在集市上遇见的囚车吗?第一辆车里坐的就是你的伯父水至诚,后面的是你的叔叔和你的几个堂兄弟……他们终究还是犯了王法,遭了报应……”水夫人面带哀伤地说道。
再怎么说,那些人都是水家的亲人,不管怎么样,看他们得到了那种下场,水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可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水月虽然惊诧于原来自家的来历竟是这样的复杂,但是还是不懂为什么大伯出了事,父母就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他们不是已经多年不曾来往了吗?
“傻孩子,你还记得城门口的告示吗?你大伯犯的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而我们理所当然的在九族之列。”
“可是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不是吗?”
“事情就坏在这张画上……”水夫人指着挂在墙上的工笔山水。
水月来到画跟前,仔细观看那幅画,这才发现,上面的落款处,清楚地写明了兄水至诚赠与弟水至信。
“你大伯极善丹青,这幅画是当年他送给你父亲的,这些年咱们家来往的朋友、学生,凡是略通文墨的,都曾仔细看过这幅画,有人还临过,这其中若有一个人知道了咱们水家的事,到衙门举报,咱们家就完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富贵的时候我们不稀罕沾他们的光,他们犯法的时候,也与我们不相干……诛连九族是天底下最没道理的王法!”
“胡说,王法就是王法,管你讲不讲道理!”水守信重重地放下酒杯,脸上也满是无奈之色,“明天天一亮你就给我走。”
“好,要走一起走,娘,我们去收拾行李,我们犯不上为那些人陪绑。”水月急急地拉过母亲的手。
“不行,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年三十一家子全都往外跑,能不招人疑心吗?你先走,过两天我们就去找你。”
“可是……”水月还想争辩。
“还可是什么,快去收拾东西。”水夫人连推带搡地把她推回房间,又急急忙忙地跑回自己的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无奈的水月只好将自己的几件衣服拿了出来,在打开首饰盒时,一件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是那支乌木钗,想想那个时候她们母女是何等的轻松,可是一夕之间却风云突变。水月轻叹一声,将发钗插入发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紧接着便是大批人马行动时的嘈杂声,水月的手猛地一颤,心脏缩成了一团,她急急地起身,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水月,快,顺着窗户走。”水夫人跑了进来,将一个布包塞入她的手中,“这些钱你拿着,千万别再回家了。”
“娘……”
“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你快走吧,从今后隐姓埋名,别再管我们了。”水夫人推开窗户,将水月推了出去。
她刚刚关上窗户,门外的官兵就已经冲了进来,“奉瑞王爷命,捉拿人犯水至诚,水孙氏,水月。”
几名官兵将水至信和水夫人押了起来,又在小小的茅屋里搜查许久,“宇文统领,全都找过了,不见水至信的女儿水月。”
宇文俨眉头微皱,走到墙边拿起那幅工笔山水,看了许久,“水至信,你女儿呢?”他边看画边问道。
“她、她去走亲戚了……”水夫人说道。
“走亲戚?大年三十出去走亲戚?”宇文俨卷起那幅画,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夫妇,这两个人,连谎都不会撒,实在和他们的兄弟有天壤之别,可惜,命太不好了,与水至诚投胎托生到一个娘的肚子里,“你们几个,先把他们带到刑部大牢,记住,他们是受人牵连,客气点。”
“是。”
“剩下的给我搜,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水月蹲在窗下,拼命地捂住嘴,抽噎地听着里面的声音,在确定爹娘被捉之后,她的眼泪竟奇迹般地止住了。
她不能被捉,更不能死,她要把爹娘救出来,她要替积善一生却被人连累的父亲讨个公道。
踩着厚厚的积雪,水月几乎是一步一滑地往前奔去,但是身后举着火把的人影却越来越近,在一个踉跄之后,她跌入了深深的大沟里。
“统领,脚印一直到这里就不见了。”在她的正上方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火把把刚才她滑倒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昼,水月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四处找找,她跑不远的。”一个声音响起,那些举着火把的人很快散开了。
“统领,你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个人指着深沟说道。
听到这里,水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那只是一只野狗。”宇文俨往下看了一眼,眸光一闪,语气平淡地说道。
大年初一
昨夜一场大雪之后,天气更加的寒冷,京城外的道路几乎没有任何被踩踏的痕迹,在这种日子里,几乎没有人愿意出门,再怎么忙碌的人都会在家享受难得的节日时光。
可是偏偏就有人呆不住,就要在这种日子里出城,一阵悦耳的马铃声之后,一辆华丽的马车向城外急奔而去。
“侯爷,您可真是怜香惜玉,万春楼里的香香姑娘只说了一句想在年初一吃到正宗的王记烧饼,您就出城去找做饼的师父。”驾车的小厮说道。
“那当然了,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女人的心,你小子学着点儿吧。”车里坐着的男子颇为自得地说道。
“侯爷的本事,我就是学到皮毛就够我一生受用不尽了。”
“算你小子懂事。”车里的男子笑道。
“侯爷,你前面路上好像有个人!”小厮停下马车。
“是吗?”车内的人开帘子,“是有个人……小六子,你下去看看。”
“是。”小厮跳下车,来到路边,只见路边的积雪里倒着一个人,全身几乎被雪埋住了,手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布包。
“侯爷,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咱们管不管?”
“年轻姑娘?那自然要管。”
“宇文统领,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事吗?”瑞王府的书房内,只有书案后的瑞王轩辕闻天和跪在地上的宇文俨。
“属下没能捉回水家的余孽。”
“不,你错在不该故意放跑钦犯。”轩辕闻天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但他此言一出,宇文俨的脸一下子便白了。
“世上是该有人情这回事,但是,律法才是第一位的,水家人犯了法,就要被捉,不管再怎么无辜也一样,世上无辜却犯了律法的人多的是,你管得过来吗?”
“属下知罪。”
“本王是因为看重你,才和你说了这么多,若是别人,本王就叫他人头落地了!哪有工夫和他说这些。”
“属下该死。”
“宇文俨,你太叫本王失望了,你回去吧,本王罚你一年奉禄,三天之内务必将人捉拿归案,否则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是。”
他走之后,轩辕闻天轻轻扭动书案上的兽形铜器,在一阵微响之后,书房的东墙整个转了过来,露出一幅仕女图。
图中的女人手拿团扇,身段窈窕,妩媚动人,“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怪我不讲情面?我连你犯了律法都不会宽待,何况是别人?”
“今天是你犯下罪孽的时刻,再过一个月便是你的祭日,十年了,你在另一个世界反省好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