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神父探案全集(上下册)(国内首次推出全集)

分类: 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英)切斯特顿著,李广成译
出 版 社: 译林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3-1字数: 669000版次: 1页数: 全2册印刷时间: 2008/03/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44700214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丘吉尔和希区柯克最推崇的古典侦探小说,心证推理鼻祖,比肩福尔摩斯系列。
本书侦探主角名叫布朗,是个其貌不扬的罗马天主教神父。他洞悉人类的犯罪本质,能依靠普通的推理破获疑难案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仅能推理破案,还能拯救罪犯的灵魂。本书收录了他的侦探故事共计20个,每个故事案件扑朔迷离,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内容简介
这是以矮个子、圆乎脸天主教神父布朗为主人公的短篇侦探推理小说,从《蓝宝石十字架》到《神秘的哀悼者》,共计20篇。这些作品中描写的布朗神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与探案完全无缘。其实,他富于洞察和逻辑推理能力,对罪犯心理和手段无所不通,加上口中常说出辛辣的警句,因而与爱伦坡笔下的杜宾和柯南道尔塑造的福尔摩斯并称为世界三大名侦探。
作者简介
G.K.切斯特顿1874生于伦郭,在圣保罗学校接受教育。后来成为一名记者,并开始与他的朋友希莱尔白罗克一起为《发言人》杂志撰写文章。他的第一部小说是《诺廷山上的拿破仑》,于1904年出版。
他的小说最为流行,引起轰动并广为流传的是《布郎神父》探案系列。《布郎神父》是一个天主教牧师,他巧妙地运用心理分析,把自己置身于犯罪现场之中,破解了一系列疑难案例。
目录
上册
译序
Ⅰ布朗神父的清白
1.镶蓝宝石的十字架
2.秘密花园
3.奇怪的脚步声
4.飞行的钻石
5.看不见的人
6.老实人伊斯芮尔高
7.不适当的形状
8.萨拉丁亲王的罪行
9.上帝的榔头
10.太阳神的眼睛
11.断尖的指挥刀
12.三种致死的工具
Ⅱ布朗神父的智慧
1.格拉斯先生失踪
2.盗贼的天堂
3.赫什博士的决斗
4.走廊中的人
5.测谎仪的错误
6.恺撒的头像
7.紫色假发
8.潘卓刚一家的死亡
9.锣声的威力
10.格瑞上校的色拉
11.布尔诺的奇怪罪行
12.布朗神父的童话
下册
Ⅲ布朗神父的怀疑
1.布朗神父复活
2.来自天空的箭
3.猎犬的预言
4.新月市的奇迹
5.金十字架的诅咒
6.有翅膀的匕首
7.达尔纳威家的厄运
8.吉迪恩怀斯的鬼魂
Ⅳ布朗神父的秘密
1.布朗神父的秘密
2.法官的镜子
3.有两副胡须的人
4.飞鱼的歌声
5.逃脱现场的演员
6.沃德里失踪之谜
7.十恶不赦的罪行
8.墨鲁山的红宝石
9.守丧者马恩
10.弗兰博的秘密
Ⅴ布朗神父的谣言
1.布朗神父的谣言
2.敏捷的人
3.书的爆炸
4.绿人酒馆
5.蓝先生的追逐
6.一桩罪行
7.针尖
8.无法解决的难题
9.村中的荡妇
媒体评论
我希望和布朗神父成为朋友,一起漫步乡间,谈天说地。
——温斯顿丘吉尔
如果你喜欢读侦探冒险小说,一定要读《布朗神父》。它会让你体验完全不同的想象力,感受出其不意的结局所带来的快感。
——阿尔弗莱德希区柯克
书摘插图
镶蓝宝石的十字架
清晨的天际像一条银白色丝带,而远处的海洋像一条闪烁的碧绿丝带,二者相接之处行驶着一艘轮船。船驶到哈里奇,人群走下船来,我们必须注意的人绝不会惹人注目,当然他也不希望引人注目。他身上没有什么耀眼之处,只是他明快的假日服装和他面孔上的庄重有些不相协调。他穿着一件浅灰色薄上衣,一件白色背心,戴着一顶银灰色草帽,帽顶下方有条蓝灰色的镶边。他瘦削的面孔黑黝黝的。他的胡须短而黑,像是西班牙人,而且没有修剪,很像伊丽莎白时代的皱领。他严肃而又漫不经心地吸着烟。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灰色上衣遮掩着一支上了膛的左轮手枪,白色背心遮掩着警察证,而草帽所遮掩的是欧洲最有才智的头脑。此人正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侦探,巴黎警察局长瓦伦丁,他从布鲁塞尔来到伦敦缉拿本世纪最大的罪犯。
弗兰博这时正在英国。三个国家的警察从根特追到布鲁塞尔,又从布鲁塞尔追到荷兰湾跟踪这个连续作案的罪犯。弗兰博或许会利用感恩祈祷大会在伦敦举行的机会,利用大会必有的混乱,他或许扮做大会的普通办事员或秘书。当然,瓦伦丁对此不能感到很有把握,弗兰博的行动谁也说不准。
许多年前,这个大罪犯突然停止了活动,使世人不再纷扰不安,人们才像罗兰死后那样有了真正的安宁。但是弗兰博在他最得意的日子里(当然,我是指在他最猖狂的时候),他简直像奥国或德国的皇帝一样,令人畏惧并闻名世界。那时的日报几乎天天早上报道他接连干了许多非同寻常的大案,而且没有因为任何一件而被捉拿归案。他身材高大魁梧,勇敢过人,做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他曾使一位检察官头脚倒置地栽在地上,让他“头脑清醒”。他还用两只手臂各架着一个警察跑在瑞沃利大街上。他做出这些虽然没有流血却又不很体面的事,全是由于他有异常的体力。他的罪行主要是一些巧妙的大宗抢劫案件。每次盗窃都与前案不同,可以构成一段新的故事。弗兰博在伦敦创办了一个规模很大的“泰若林牛奶公司”,这公司没有牛奶、奶牛和车辆,但是却有近千家订户。他的办法十分简单:将他人门前摆好的奶瓶,移到自己订户的门前。他还与一位年轻女士经常通信,他将自己的意思写成极小的字,照在软片上,可用放大镜读。他所采取的一切办法都是十分简单易行的。据说有一次深夜里,他将一条街的所有门牌号都涂改了,使一个路过此条街的人上了圈套。他还制造过一个便于移动的信筒,放在城郊的僻静的街角上,让不知情的人往里投信。人们都知道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杂技演员,尽管他身材高大,跳起来却灵活得像只蝗虫,还能像猴子似的藏在树顶端。所以著名的瓦伦丁在动身去抓弗兰博时深知,就是找到弗兰博,也不能算是结束了这个冒险故事。
但是瓦伦丁怎样才能找到弗兰博呢?在这个问题上,瓦伦丁的想法尚未确定,正在形成中。
弗兰博无论伪装得怎样巧妙,但有一点他无法掩盖,那便是他的特别高大的身材。如果瓦伦丁的敏锐的眼睛看到一个高个子的卖苹果的女人,一个高个子的投弹兵,甚至一个相当高的小贩的妻子,他或许会当场逮捕他们。但是在他所乘的列车上,没有一个人会是化装的弗兰博,正如猫不能化装成长颈鹿一样。至于那艘轮船上的人,他已细细察看过。火车上的人,包括从哈里奇上车的只有六个。一位铁路官员要乘到列车的终点,三个相当矮的菜农是在过哈里奇后第二站上的列车,一位很矮的寡妇是从埃塞克斯的一个小镇上的车,还有一位很矮的罗马天主教神父是从埃塞克斯的一个小村庄上的车。瓦伦丁考虑到这位神父时,他不再多想而且几乎笑出了声音。这位小个子神父富有东部地区的憨厚的气质;他的面孔显得又圆又笨,好像诺福克的汤圆;他的眼睛像北海一样空虚。他带着几只牛皮纸包,携带很不方便。感恩祈祷大会无疑从埃塞克斯吸引了一些眼瞎的和潦倒的人,他们简直像是刚刚挖出来的土拨鼠。瓦伦丁是位真正的法国式的怀疑论者,是不喜欢神父的。但是他对神父会表示同情,而这位神父又能引起一切人的同情。这位神父带着一把又大又旧的伞,伞常常倒在地板上。他好像不知道使用往返车票中的回程票。他像白痴般的单纯,对车厢中的每个人都说自己必须十分小心,因为随身带的一个纸包中有“镶着蓝宝石”的纯银首饰。这位神父的身上奇妙地融合着埃塞克斯郡人的直率和圣徒般的淳朴。这一直使这位法国警察局长感兴趣,直至到了斯特拉特福,神父拿着他的那几只纸包下了车,后来他又到车上来了一次,取回丢下的伞。他取伞时,瓦伦丁还好心地告诫他不要告诉别人他有银器。神父和某人说话时,瓦伦丁总睁大眼睛注视着旁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富人还是穷人,只要高于六英尺,他都深切注意,因为弗兰博是六英尺四英寸高。
瓦伦丁在利物浦街下了车,他坚信到目前自己并没有漏掉这个罪犯。然后,他到苏格兰场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请求在需要时给予协助。后来他吸着烟在伦敦的街上漫步了很长时间。当走到维多利亚车站边的街道和广场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这里一派伦敦气息,优雅安静,安静得出人意料。街心四周的高大平顶房屋看上去一派繁华景象,现在却没有人居住;街中心有一片矮树丛,好像太平洋上一座被遗弃的绿岛。四周的一面比其他三面高了许多,像是一座高高的讲坛。这一面的水平线被一家饭馆打破,很像苏赫区的一家饭馆漂到这来了,这可以说是伦敦的一个意外事件。不知怎的这家饭馆很引人注意,门前花盆中种着矮矮的花草,窗上挂着柠檬黄和白色相问的条纹窗帘,而且窗帘很长。这个饭馆高出街面很多,如同伦敦的一般做法,从地面到门前有许多级台阶,像是从窗户通到地面的安全梯。瓦伦丁在黄白相问的窗帘前吸着烟站立了许久,思考看。
离奇的事情之所以使人难以置信,正在于它确能发生。几片浮云聚拢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只正在凝视的人的眼睛。在一次旅程中,一片风景中的一棵树矗立在那儿酷似一个问号。最近几天我亲眼看到这类怪事。奈尔逊在获得胜利的瞬问逝世;一个叫威廉姆斯的人无意之中杀害了一个名叫威廉姆逊的人,这听起来好像是杀了自己的孩子。总之,生活中确实有神秘莫测的巧合事情,这是那些认为事物总是平淡无奇的人永远看不到的。这种情况在爱伦.坡的怪诞故事中叙述得最清楚了,智慧是可以推断不能预见的事的。
阿里斯蒂德.瓦伦丁是位深沉的法国人,而法国人的智慧是特殊和独到的。他并不是一个“思想机器”,因为这不过是现代宿命论和唯物论的肤浅说法。机器只是机器,它不能思考。瓦伦丁是个善于思考的人,同时也是个普通的人。他的那些似乎使人捉摸不透的卓越成绩,全是由于他艰苦地运用逻辑的结果,运用清晰的、普通法国人的思辨的结果。法国人不以做出怪诞的事震惊世人,而以做出道理明显的事震惊世人。像法国大革命就是此种道理明显的事例。正因为瓦伦丁是位理智的人,所以他也懂得理智的局限。只有不懂发动机的人才说发动机不用汽油,只有不懂理智的人才说推理不要坚定有力的、不可争辩的先决条件。在这个案件中瓦伦丁没有牢靠的先决条件可依靠。弗兰博在哈里奇已经摆脱掉跟踪。要是他在伦敦的话,或许会扮作温布里登广场上的一个高大流浪汉,或是扮作首都饭店的高身材的烤面包片的厨师。瓦伦丁在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自有他自己的见解和处理方法。
瓦伦丁这时所考虑的是如何利用不可预料到的事。当他不能遵循合乎逻辑的推理思路时,他会冷静细心地遵循不符合逻辑推理的思路。他不去银行、派出所和通常的约会点,而是不断地去一些平常不去的地方:敲敲每所空着的房子的门,走进每条死胡同,进入垃圾阻挡着的小巷,并且常常毫无缘由地离开正路走到一些拐弯抹角的地方。对于这种奇怪的做法,瓦伦丁自有他的充足理由。他说如果有线索,这当然是最坏的办法,如果没有线索这便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引起跟踪者注意的怪事,很可能也正是引起被跟踪者注意的怪事。问题总要从某一处开始处理,而最好之处正是另一人停止的地方。通到饭店门前的台阶很高,饭店的门面不同一般并且显得安静,都使这位侦探大大发挥他浪漫的想象,并且决心去碰碰自己的运气。他走上台阶,进了门坐在一张靠近窗户的桌旁,要了一杯浓咖啡。
上午已经过了一半,瓦伦丁还没有吃早饭。他看到桌子上满是别人吃早饭后的剩渣,才感到自己饿了。他又要了一份煎鸡蛋,然后一边沉思着一边往咖啡中加糖。他一直在思考弗兰博的去向。他想起有几次弗兰博是怎样逃脱的:一次他利用了一个指甲剪;一次趁一家人着火的机会;再一次借着支付未贴邮票的信件的时刻,还有一次他让人们用望远镜观看可能撞毁地球的彗星。瓦伦丁认为这位罪犯的头脑和自己的相差无几,这确是事实。瓦伦丁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不利之处。他带着苦笑在想:“罪犯是个富有创造性的艺术家,而侦探只是个批评家。”他将咖啡慢慢地送到嘴边,又很快地放下。原来他往咖啡里加的是盐。
他凝视着倒出白色粉末的器皿,无疑这个器皿是个糖罐,无疑是盛糖用的,正像香槟酒瓶是用来盛香槟酒的一样。他弄不懂为什么糖罐内竟会盛着盐。他看了看桌上是否有其他装调味品的器皿,盛的东西是否与器皿一致。桌上还摆着两只装满盐的盐瓶。或许盐瓶内的调味品味道特别。他尝了尝却是糖。他带着更加好奇的心情,环顾了一下餐厅,看看是否有什么迹象可以说明这种调味的特殊艺术,盐瓶内盛糖,而糖罐内盛盐。除了糊着白纸的墙上有一片深色的污迹之外,整个饭店是整洁的,气氛愉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他摇了一下铃,叫来侍者。
一位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侍者匆忙走过来,瓦伦丁注意到这位侍者的不拘小节的仪表,并要求他尝尝装在糖罐中的是什么,是否有碍这家饭店的名声。这时,侍者打了个呵欠,才真的醒了过来。
瓦伦丁问道:“你们每天早上都和顾客开这样巧妙的玩笑吗?你把糖换成盐,盐换成糖不感到厌烦吗?”
侍者听懂了瓦伦丁的讽刺话之后,结结巴巴地说饭店决没有这样的意思,并说这个错误的确使人不解。他拿起糖罐看了看,又拿起盐瓶看了看,他的表情显得更加迷惑了。然后他突然道歉离开,过了几秒钟,带来了饭店主人。这位主人查看了糖罐又查看了盐瓶,脸上也显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突然间,侍者好像变得口齿不清,口中咕哝着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急着说:“我想,我想是那两位牧师。”
“哪两位牧师?”
侍者说:“往墙上倒汤的那两位牧师。”
瓦伦丁说:“往墙上倒汤?”他以为这准是意大利语中的一个比喻说法。
侍者激动地说:“是的,是的,往那边墙上倒汤。”他指着白色墙纸上的一片深色污迹。
瓦伦丁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饭店主人,店主详细地叙述了经过。
“是的,这是事实。但是我认为这件事和糖及盐的事没有关系。清早窗板刚一拿下来,就来了两位牧师,要了两碗汤。他们是很安静、很体面的人。一个付钱后立刻走了。另一人行动迟缓,多待了几分钟收拾自己的东西。后来,他小心地端起了他只喝了一半的汤,站起身往外走,在他就要迈步出门时,啪的一声倒在了墙上。这时我在后面的屋中,这个侍者也在那里,所以我匆忙跑出来时,只看见墙上已经脏了一片,店内已经没有人了。这是很冒失的行为,虽然损坏不大。我跑到街上想要抓住他们,但他们已经走远了,只看见他们拐弯往卡斯泰尔斯街走去。”
瓦伦丁站起身来,正了正帽子,拿起手杖。他决定在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按照这一显露出来的奇怪迹象行动。这一迹象确是奇怪。他付了账,叮当一声随手关上了饭店的玻璃大门,很快就转身来到卡斯泰尔斯街。
幸运的是在这紧急时刻瓦伦丁的眼睛还是冷静和敏锐的。一家商店的门口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还是走回来看了一下。这是一问卖蔬菜和水果的普通店铺,货物摆在门前,名称和价目清楚地写在牌子上。红橘和核桃分别摆成两大堆,占了两处很显眼的位置。在核桃堆上放着一片硬纸片,上面用粗体字蓝色粉笔写着:“最好的红橘,一便士两个。”在橘子堆上也很清楚地写着:“上等巴西核桃,四便士一磅。”瓦伦丁看着这两个硬纸牌子,想到他以前曾经遇到过这种使人啼笑皆非的怪事,也想到他刚才还遇到过。一个红脸的水果商站在那儿绷着脸凝视着大街,瓦伦丁告诉他货物牌子放错了位置。水果商什么话也没说,迅速地把货物牌子放好。这位侦探优雅地倚着手杖继续仔细观察这家商店。他终于开说:“这位先生,请原谅,这显然与你无关,我想提个和实验心理学及联想有关的问题。”
这位红脸的商人用威胁的眼光看了看他,但他高兴地摇着手杖追问道:“水果店的价目牌放错了位置,就派不上用场了,好像乡村牧师来到伦敦过假日。也许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核桃标成红橘与一高一矮两个牧师之问有什么神秘的联系?”
商人的眼睛睁得好像凸了出来,像蜗牛的眼睛,这一瞬间,他简直要扑到这位陌生人的身上。他结巴着愤怒地说:“我不知道你与这事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他们的朋友,你替我告诉他们,他们要再弄翻我的苹果,我要敲掉他们的呆脑袋,我可不管他们是不是牧师。”
瓦伦丁十分同情地问道:“他们真把你的苹果弄翻了?”
商人生气地说:“一个牧师把苹果弄得满街滚,要不是我急着捡苹果,我就把这个家伙抓住了。”
瓦伦丁问道:“这两个牧师往哪条路走了?”
商人立即答道:“朝着左面的第二条路,然后穿过路口。”
瓦伦丁说了声“谢谢”,急忙走开了。在第二条路的路口,他看到一位警察,并对他说:“警察,这是一件紧急的事,你有没有看见两个戴着教士帽的牧师?”
警察用低沉的声音说:“先生,你问我吗?看见了,两人中有一个喝醉了,站在大街的中问,使许多人……”
瓦伦丁打断警察的话问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他们走到那边,上了黄色公共汽车,车是开往汉普斯特德的。”
瓦伦丁拿出他的证件,急忙说:“请你叫两位警察来和我一起去追赶。”他迅速穿过大街,而这位稳重的警察赶紧执行了他的命令。不过一分半钟,就有一位警官和一位便衣警察来到大街的对面,和这位法国侦探会合了。
警官带着微笑郑重地说:“先生,有何吩咐?”
瓦伦丁用手杖指着说:“到那辆公共汽车的顶层去,我告诉你。”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和车辆,奔向黄色公共汽车。当他们三人气喘吁吁地坐上顶层座位时,警官说:“要是我们乘出租车会快四倍。”
瓦伦丁平静地说:“是的,不过我们还不知道往哪里去。”
警官凝视着瓦伦丁问道:“那你到底要去哪儿?”
瓦伦丁皱着眉吸了几秒钟烟,然后拿下烟卷说:“如果我们知道这个人正在做什么,就赶在他的前面,如果推测他在做什么,就留在他后面。他随处漫游,我们也随处漫游,他停,我们也停;他行进得慢,我们也慢。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他在看什么,可以按照他的行动而行动。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睁大眼睛注意一些怪事。”
警官问:“你指的是什么样的怪事?”
“一切怪事。”瓦伦丁说,随后就一言不发地坐着。
黄色公共汽车缓慢地在向北面的道路上爬行,好像老也驶不到头似的。这位大侦探不愿意多做解释,使得他的助手们心中越来越疑惑。助手们还越来越饿,因为正常的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伦敦北部郊区的道路很长,绵延不断,像是地狱中的甬道。他们坐在车上觉得好像要去世界的尽头,而实际上他们刚到图弗奈尔公园的一端。肮脏的小饭馆、凄凉的矮树林、死气沉沉的伦敦闪了过去,汽车开到繁华的街道,出现壮观的旅馆,好像伦敦再生了。这真如同穿过十几个互相连接的不同城市一般。冬季天色渐暗,前面的道路已经不很清晰,这位巴黎的侦探仍然静静地坐在那儿,认真观察一闪而过的两边街面。车开过卡漠顿后,两位警察几乎已经睡熟;瓦伦丁一跃而起,拍了拍两位警察的肩,并喊叫司机停车,这时警察几乎惊得跳了起来。他们踉踉跄跄地下了汽车来到街上,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下了车。他们看了看四周,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瓦伦丁正得意地用手指着街左面的一扇窗户。这扇窗户很大,镶在一家金碧辉煌的豪华旅馆的正面。这是举行宴会的地方,上面写着“饭店”。这扇窗户像所有的饭馆正面一样,用的是磨砂彩色玻璃,但这扇窗户的中央有一个六角形的洞。
瓦伦丁摇摆着手杖说:“终于找到线索了,就在这扇破窗户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