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西沙自卫反击战:在没有硝烟的战场坚守岗位(2)
会议结束后,我看到张司令、段政委、彭参谋长低声交谈着缓缓离开指挥厅,当行至情报室门前,只见张司令抓住后勤部长的手说:“你那里一定要到位。这次是实战,不再是搞演习,要打仗了!要把这个意见告诉大家”。
随后,范处长同情报处阎、李二位副处长以及各科正副科长来到情报室,共同研究落实舰队急紧防务会议的部署要求。范处长讲,敌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要求侦察科:尽快派人上岛上船,尽快恢复建立西沙对越情报站和观通点。他要求情报科:把西贡现有舰船、飞机、人员配备等详细情报资料全部提供到作战指挥厅。他还特别要求我们译电人员要配齐与各情报站点的译电文件,要求同志们保证做好舰队和司令部首长交办的各项战斗任务。
根据张司令的要求,情报处全力以赴投入战前准备工作。我们译电人员除到司令部机要印刷厂印制了双套译电文件外,还负责把文件搬运到地下室。地下室有一个宏大的作战指挥系统。舰队作战指挥厅内作战、情报、通讯、机要各个工作室应有尽有。我来司令部工作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神密的“地下宫殿”。它离地面几十米,据说上面丢原子弹下面也会完好无损照常运转,周围是四通八达的地道。
自从舰队战备防务会议后,整个司令部全部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张司令、段政委、罗副司令、彭参谋长等舰队和司令部首长几呼和我们一样每天都不离开“一号楼”,瘸副参谋长亲自带领公务班的同志送水、送饭,他虽是军级首长,参加过红军长征,可一点架子也没有。在值班室,他每到晚上都要将我们的隔光窗帘放好,他说要防止敌机空袭。警卫连对“一大楼”也加强了战备值勤,不但增加了岗哨,还设了流动哨。我们情报处战备值班的人数也增加了。司令部上下密切关注着南越的动向,随时做好一切反侵略战争准备。
争取先机
与我们一墙之隔的通讯处值班室电报机响个不停,一份份来之各地的待译电报雪片般涌来。我们一直告诫自己,谨慎再谨慎,不能有半点懈怠,任何一份漏译、错译的电报都可能酿成大祸,使自己成为千古罪人。同时大家又把能够守岗值班视为最大的荣耀。每位同志都在认真的翻译,准确的标图。
1月15日上午,南越“李常杰”号驱逐舰和“陈平重”号驱逐舰在西沙甘泉岛附近海域对我正常生产作业的402、407两艘渔轮进行骚扰和威胁。我们值班人员立即将敌我舰船方位按经纬度标注在图上,及时上报作战室。
又来了一份特级加急电报。通过翻译,我们不由被震怒了。15日13时20分,南越军舰炮击我竖在甘泉岛上的中国国旗,猖獗极至。于是,我们按响了通往指挥厅的报警器。很快,张司令、彭参谋长、情报处范处长,作战处雷处长先后赶来。
张司令员听了我们的汇报后,义愤填膺,只见他两眼圆瞪,立即下达了调兵遣将的命令:调榆林基地271、274两艘猎潜艇,火速赶往西沙海域执行任务!
西沙情报告急,立刻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总参、海军和广州军区同时传来指示:“一定要维护我国领土主权和尊严,对于西贡当局的挑衅活动必须进行坚决斗争。”中央军委强调:“在斗争中,坚持说理斗争原则。我舰艇部队在任何情况下均不先打第一炮,如入侵者向我攻击,我应坚决还击”。根据上级指示,南海舰队组建了海上编队指挥部(简称“海指”),任命榆林基地副司令员魏鸣森为“海指”总指挥。
1月17日10时09分,我们值班室接到情报:南越增派“陈庆瑜”号驱逐舰,正在输送士兵侵占我甘泉、金银两岛。该舰系南越海军主力,原美海军“萨维奇”级护航驱逐舰,标准排水量1590吨。此时,我271、274猎潜艇在魏鸣森率领下己到达西沙的永乐岛海域。
从我猎潜艇到西沙后,张司令就没离开指挥厅,他要求值班人员,要严密监视敌舰动向,一有情况及时报告。
17日16时,南越“李常杰”号和“陈庆瑜”号驱逐舰在西沙海域再次对我作业渔轮进行挑衅,张司令命我编队及时赶赴现场,对其发出严正警告,南越军舰才调头离去。
18日清晨,南越军舰“陈庆瑜”号和“李常杰”号又一前一后高速驶来永乐岛海域,对我正在捕鱼的407号渔轮进行挑衅,南越军舰撞坏我渔轮,并用铁锚钩住我渔轮驾驶台铁窗。我海军编队赶到后,敌舰才不得不放过渔轮。
16时10分,南越海军又派“陈平重”号驱逐舰和“怒涛”号护卫舰至永乐岛海域。和“陈庆瑜”号驱逐舰一同成楔形队形,从珊瑚岛附近驶出,向我271艇编队锚地位置逼近。情况紧急,我们立即报告指挥厅,指挥厅及时给“海指”发警报,要他们做好战斗准备。我编队立即起锚,全速迎击。敌舰见势不妙,只好溜到珊瑚岛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