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晚成(继《相亲以后》,治愈系女性之妙智人生,我们的情感、职场生存记)

分类: 图书,小说,情感 ,言情,
作者: 金陵雪 著
出 版 社: 中国城市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1-1字数:版次: 1页数: 368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0742002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大爱晚成》,继《相亲以后》,温暖心灵的枕边书,千锤百炼的女性心灵成长之路
金陵雪笔下的薛葵,睿智、自信、张弛有度,才思敏捷,不张扬,不喧嚣,没有小女孩的单纯,小女人的狭隘,充满知性大气的柔和魅力,自己掌控生活,在林林总总的人群中,总是能显现出卓尔不群气质与智慧。
金陵雪的文章,被读者称为近三年来不可多得的成熟文字,她以现实不失幽默的叙述,灵性睿智的语言,讲述了一个冰雪聪明、妙语连珠的都市单身女的百炼人生,使得网友看后大呼过瘾,纷纷自发寻找“像《大爱晚成》那样”的书。
★08年底最值得期待的女性情感心理小说,网络点击千万,百度都市女性小说搜索风云榜不可撼动榜首地位。
★为什么男人爱汽车,女人爱偶像?再也没有比它更细致入微的女性心理描写了。男女错位的情感认知,起起伏伏的心理矛盾世界。
★机关、研究机构里的巧妙过招,繁琐的人际关系,原来这样才能炼成不坏之身,人总要学会见招拆招。
“女人帮”——
我们是女子,心若琉璃身似花。
我们喜新厌旧,我们患得患失;
我们流离失所,我们所向披靡。
治愈系——
她们的故事,深入你心,提醒你,慰藉你,温暖你,让你知道,你面对的烦扰,别人也在面对,你陷入的困境,别人也曾经历。
跟着她们,孤独自愈。
“女人帮”治愈系小说系列:《相亲以后》《大爱晚成》《半糖主义》
内容简介
《大爱晚成》(继《相亲以后》,治愈系女性小说之妙智人生,我们的情感、职场生存记)。
薛葵:冰雪聪明、妙语连珠,工作于某生物研究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性格使她无论在职场或生活中,都如鱼得水。卓正扬:长在部队大院、特种兵出身、自创明星企业的汽车业新贵,人前冉冉升起的商界精英,人后对恋人温柔宠溺的个性男人。
薛葵的上司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薛葵刻意打扮成一个梳公主头穿雪纺裙配大胸花的恶俗女人,让卓正扬无论如何都入不了眼,匆匆告别,从此各奔东西互不相干;再遇薛葵时,卓正扬看到的是一个机巧细思、语带机锋、咄咄逼人的女子,将他高高在上、老谋深算的姑姑逼得避无可避;再然后,看见的是那个和父亲在一起时会笑意盈盈、控制场面的孝顺女儿。冰冷,热情,机智,聪慧,妙语连珠的薛葵丰富了卓正扬一直以来单调划一的生活,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风光无两的薛葵背后,上司绞尽脑汁琢磨如何能挤兑她,卓正扬由冷到热步步追求让她渐渐害怕,卓正扬的死党展开插科打诨不断恶作剧,心怀鬼胎的极品女人沈西西对她变态的蔑视与嫉妒,父母视若珍宝的表象之下引而不发的不满,十五岁那年隐痛的过去与贪婪。自己喜欢的总是无法克服过去的阴影,自己想摆脱的又总是纠缠不放……
近年来别具一格的女性情感心理小说,读者盛赞极其成熟的作品,聪慧剔透的处世智慧,直面最真实的人性,细述繁华都市中的你和我。
作者简介
金陵雪:放言“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被网友疯狂揣测身份如迷的知性写手。花样女子,怯懦,放任,浪漫,温柔,缄默。内心幻想五彩缤纷,思维敏锐神秘。耽于声色之乐,笔端悦人的格陵,人间细密的感情。
目录
第一章 如果相亲时遇到绝色
第二章 天差地落,起承转合
第三章 卓开之花
第四章 先撩者贱
第五章 珍爱生命,远离薛葵
第六章 江东方的噩梦
第七章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第八章 寂寞的海葵
第九章 你怎敢说你不爱我?
第十章 要笑得无懈可击
第十一章 只是没有得到你,始终是一种缺憾
第十二章 被动还击的生物
第十三章 大力神同破冰者
第十四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第十五章 负心多是读书人
第十六章 我已经被你打回原形了
第十七章 安可。葵,安可
第十八章 不卖笑,不求荣,不嫁你!终身不渝!
第十九章 这次来真的
第二十章 大爱晚成
媒体评论
爱之花开,你我都有仰望爱人的时候 ——评治愈系女性小说《大爱晚成》文/第二孟2008年期待飘雪的圣诞节,大洋彼岸的电影《大爱晚成》和新言情小说《大爱晚成》同步面世,它们的内容毫不相干,然而,都多少让人有久违的耳目一新。用好奇揭开小说的红盖头,清丽饱满的笔触描写的是一个曾经沧海的平凡女子,她的名字叫薛葵,漂亮,聪明,隐忍,刚刚毕业,有自己的内心世界,在过去的繁华和今天的落寞之间,二十七岁的她“撞”到了一次相亲。老天注定的缘分,是金城武在《堕落天使》中说的,“每天你都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会成为你的朋友或知己,所以我从不放过和任何人擦肩而过的机会”。作者金陵雪的笔,每一秒钟都落得恰到好处。波澜四起的情节胜过所有的细节。谁说现实中的爱情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千种缘分有一千种罗密欧和朱丽叶,《大爱晚成》不过是将第一千零一种爱情极尽好看之能事地描绘了出来。在你等候下一次绽放的时候,让无法拒绝的爱的花朵,在夜的长灯下燃尽哀愁。难得小说的情节疏落到没有盘根错节,没有旁逸斜出,唯一的主干就是薛葵27岁的全部回忆和当下突如其来的一场爱情。有三两人物在他们的爱情之间腾挪跳跃,她也曾彷徨犹豫,她也曾腹背受敌,一个备受父母宠爱的女儿,经历过年少无知的慌乱,最终抵达幸福的彼岸。简单到不可思议,但珠线错落的章节却又分外动人。小说人物的身份背景也安排得巧妙。一个按部就班读书上班的都市单身女,和一个自创企业做改装车的冷面商界人,如果在《围城》里,他们决计是不可能扯到一起成为恋人的。《大爱晚成》却成全了这种任性的可能。在爱情面前,任何距离都不是绝对的问题。很有意思的是,他们之间的断桥依旧是相亲。最爱其中的一句玩笑话:“查无此脚!”最美的白描,是沈西西实验室里的身影,“顶上一盏昏黄的灯,照着她细碎的头发,有点江南烟雨的感觉。”最过瘾的唇枪舌剑,不胜枚举。所有的废话都略去,小说只剩一副纤弱的骨架,恶之花败,爱之花开,是永不凋谢的大欢喜。
书摘插图
文摘一:先撩者贱
午饭过后,薛葵在药理所等卓开的车。
这是最后的狂欢,搬到新所,又将投入日复一日的乏味工作当中。怎样都是消磨生命,不如从事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
所以大家搬了凳子围着纸箱打升级。牌是搬家时搜出来的,少了一张也玩得津津有味。薛葵牌技超烂,只有观战的份儿。从凌晨开始下的雨一直不停,她穿了双网面球鞋,从宿舍一路走过来,十只脚趾冻得发抖。
“小薛,你很冷么?”
薛葵笑笑。
“还好,就是穿错了鞋。”
“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
有人接了一句。
“魏主任还说搬了新所涨工资呢——补交通费。”
“反正宿舍就在新华街,你要不要回去换一换?”
薛葵心想,三点差一刻了,万一赶不及……卓正扬最恨人迟到。
“我早就发誓永远不再相信气象台,可还总被它骗。真是奇怪,每次看新闻必定要看完天气预报才安心。”
“嗬,现在还有女孩子看新闻。”
“我喜欢罗京好多年,哪怕他发线渐高。”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又打了一会儿,雨声渐渐小了,一个叫盘雪的女工程师皱皱眉:“我听见外面好像有警车的声音。不止一辆。”
“哪有?”
“是救护车吧?”
“活这么大岁数了,警车、救护车的声音分不清楚么?一个是乌拉乌拉,一个是拉乌拉乌。”
“那有什么区别?!”
话虽这么说,一群人都涌到靠街的窗口去看热闹。
“真是警车。”
“嘿,往我们这儿开呢。”
“别不是来逮魏主任的吧?”
“这消息没收对呀,魏主任今儿没来。”
“跑路了。”
“别瞎说。”
“哎呀,那后面的带篷大卡是卓开的车。”
“是吗?”
薛葵拿起桌上的外套,笑道:“我下去看看。可别把路给堵死了,小巷子里不好掉头。”
卡车一拐进来,后面跟着的两辆警车也露了面,俨然一副保驾护航、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张鲲生的车打头阵,正停在药理所的大门口。他刚要关警笛,展开连忙阻止:“哎哎哎,开着。”接着一猫腰就下了车,冲楼上窗户里露出的数个脑袋大力挥手,笑得颠倒众生。
“薛老师,下来吧,我到啦。”
他一脸诚挚,心里得意翻了:薛葵啊薛葵,我可是给足你面子,警车开道,闲人回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惹卓正扬。
数张变作惨绿的脸同时转向左下方,展开顺着目光提示,看见一个穿棕色中长外套的女孩子站在数米开外,手插在口袋里,看来是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张鲲生看得真切,这薛葵面无表情突转作笑意盎然,快步迎上来:“展部长!”
两人仿佛在井冈山上胜利会师,尽管警笛大作,半点尴尬也无。革命同志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备感亲切。
做过特种兵的张鲲生不由赞叹这临变之镇定,反应之敏捷;展开一定小瞧了她。
薛葵方才面无表情是在看车牌。嘿,蓝底白字,格O开头,末了还有一个警,公安系统;挡风玻璃下的市政厅通行证是黄色,最高级别。
药理所一个清水衙门,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要展开动用警司的座驾来示威?
不如先摆低姿态。
警笛未关,渐渐地吸引了路人驻足围观,要看看药理所到底犯了啥事。本来就是商业区,人是越挤越多,甚至有人对着从警车上跳下来的便衣指指点点,猜测那腰间鼓鼓囊囊是不是别了枪。药理所众人吓得不敢下楼,躲在窗户后面看薛葵如何斡旋。
她主动同展开握手,只盈盈一握,就抽了回去,仍旧插在口袋里,似乎有些不胜寒;顺滑无比的短发下一对剪水秋瞳流转顾盼,又对展开甜甜一笑,温顺乖巧,只等他开口。
展开突然有点理解何以卓正扬会喜欢这个女人。他同她见了两次,只觉得她的短发丑到极点,凡是个人剪了这种头都不该出门,有损市容;但偏偏她又笑得十分忘忧,仿佛身处一马平川处处花开的盛世,平安幸福。
真是无法不动人心魄。一个女人,可以丑到极致又美到极致,不简单。
“薛老师,我没迟到吧?”
“展部长您这是逗我玩儿呢?”薛葵看一眼仍然警笛大作的警车。她倒是能表现出受宠若惊的傻样,照单全收,叫展开的处心积虑成了一场空;但其他同事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叫她薛葵及整个药理所明白骨头轻重,敢叫卓开派车。
“哪里哪里,”展开一脸真诚热情。若被人识破此乃伪装,简直就是看不起他浸淫商海这么多年的磨炼,“嘿嘿,薛老师,这马三立的相声我也爱,逗你玩!”
呵,原是冲她而来。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商界精英展开,在薛葵眼里顿时化作穿开裆做鬼脸搞破坏的小屁孩。
但她不是三岁小姑娘,梳羊角跳皮筋吃手指,哪能真的揍他一顿,然后反客为主,大哭大闹——我何时抢了你的洋娃娃?
真是无头公案。
张鲲生心想,下车吧,倘若是这样绝顶聪明的女子,展开交代的任务倒是有趣得紧。
“薛老师,您好。我叫张鲲生。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薛葵便也笑吟吟地同他握手。张鲲生觉得那小手冰凉且滑,不由莞尔:原来这小女子也处于备战状态,紧张得很。
“张警司,哪里初次见面。我常看警讯。”
“哦?可有裨益?”
“一直跃跃欲试想反诈欺,怎奈天下太平,好失望。”
“哈哈哈哈哈!”
甫一交手,便知对方深浅,一败涂地的展开还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
张鲲生不怒自威的模样,令无数罪犯闻风丧胆,竟然吓不倒这个弱女子——她居然还能令张鲲生开怀!
薛葵简直想指着展开的鼻尖大笑:这招式花哨是花哨,哪有实质杀伤力?!你卓正扬若是不愿意帮忙,大可直说,难道我薛葵还会软磨硬泡,撒娇发嗲?
开警车来抄家又如何, 想叫我难堪害怕?
哼,能管你要车,就不准备要面子。只要能达到搬家的目的,你开洒水车来也无限欢迎。
文摘二:醒醒吧,她多虚伪!
她希望薛葵幸福,也希望卓正扬幸福,但是他们两个在一起,这种圣洁的情怀就变了味。
沈西西如此不掩饰自己对卓正扬和薛葵的关注,终于引起了卓正扬的注意。但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她那个方位,就回到了薛葵身上,带着微笑听她同许达斗嘴。
她怎会不明白,她沈西西之于卓正扬,没了薛葵这个媒介,什么都不是。江东方,许达,蒋晴,黄芳,这满桌子的人,都游离于卓正扬和薛葵的世界,他们两个之间严密无缝,谁也不能介入。
她特意点的海鲜刺身,是这里的招牌,可是卓正扬一筷子都没动。她鼓起全身的勇气,对卓正扬说了第一句话:
“卓先生,这北极贝很鲜美,你尝尝。”
卓正扬没说话,或者说压根没听见她细若蚁叫的声音,还是薛葵偏过头来对沈西西解释。
“他不能吃海鲜,过敏。”
这个下贱的女人凭什么了解卓正扬的一切?不,他们并不是爱得多深,他们在一起,只是因为苏医生喜欢薛葵;而卓正扬太孝顺,所以才顺从母亲的意愿和薛葵在一起。不信,你看他们的衣服,压根不搭色。天底下哪有情侣穿衣服的时候不考虑到对方?
她觉得天底下的婆婆都是要和媳妇抢儿子的,所以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薛葵可以如此轻易讨得苏医生的欢心。难道苏医生看不出来薛葵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和装腔作势?
醒醒吧,她多虚伪!沈西西感觉难以忍受了。
在她眼中,薛葵幸福得过了头,她不配!她要让卓正扬认清楚这个女人是不值得他喜欢的。
而女人一旦有了这种心思,就会自作聪明。她很快地和薛葵聊起来。
“薛师姐,你上次不是买了一套百科全书,说是送小朋友么?他喜不喜欢?”
薛葵心想还真不知道呢,于是问卓正扬。
“展开喜不喜欢那套书?”
“喜欢得不得了。”
苏医生也笑。
“展开就是个小孩子。葵葵,你说的没错!可惜他出差去了,不然今天把他带来,和许达那简直是一对活宝嘛。”
卓正扬低声嘟哝可惜展开已经有张鲲生了,薛葵听见,惩罚地拍拍他的手背。
“不要乱说。”
沈西西见此计不成,又故意说自己结婚以来也胖了几斤,向薛葵讨教塑身的方法。薛葵劝慰她并不胖,叫她放宽心。沈西西不依不饶。她不到一米六,但是骨骼很细小,所以并不显得胖。薛葵已经说得很清楚,叫她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一个劲儿地捏薛葵的胳膊和大腿,想要找出一丝丝赘肉和脂肪。薛葵躲来躲去,笑着求饶。卓正扬难以觉察地皱了皱眉头。这些,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沈西西全部都看不见,她只想拼命地伤害薛葵。
“薛师姐,我可想不出来你以前得过暴食症!你觉得我和你谁看起来瘦一些?”
薛葵笑了,她回答的声音很小,只能让沈西西一个人听见而已。
“当然是你。因为你骨头轻。”
沈西西知道她是话里有话。那个凌厉的薛葵并没有消失,出其不意就给了她一拳。她突然委屈地哭了起来,拉开门冲出去。
文摘三:江东方,你是不是把薛葵和文献一起装在心里了?
两人有关系没关系地纠缠了半天,展开看见618的包厢里面又冲出来几个人,企图将江东方和白纯分开。白纯先推了沈西西一把,江东方怒了,一巴掌打下去。
蒋晴看得清清楚楚,江东方的这一巴掌,打中了正劝白纯松手的薛葵,她半张脸顿时肿胀起来。
“薛师姐!”
“薛葵!”
江东方的怒火瞬间熄灭,傻傻地举着右手,又害怕又心痛。
展开一看,也慌了,赶紧丢了烟就冲过来,抡起胳膊一拳揍上去。
“臭小子,你他妈的打谁呢?”
白纯尖叫道:“展部长,别打他!”
“薛……薛师姐,对不起。”
江东方顿悟,他不怕薛葵生气,他只怕薛葵不在乎。
还有白纯扶着薛葵,那种怜悯的眼光,简直令他无处容身。
薛葵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无法思考,只好捂着脸摆摆手。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江东方知道自己那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薛葵肯定受不住。许达也愣住了。薛葵定了定神,回到包厢拿了外套和包出来。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我送你回去。”展开立刻追上去。薛葵低着头,想了想。
“行。江东方,你也过来送送我吧。”
江东方知道闯了大祸,几乎快要哭出来,搓着手跟在薛葵的身后。薛葵想了想,没坐电梯,改从没有人的安全通道下去。
“江东方,你力争上游,总不会只是想把我踩在脚下吧。我早已被你甩得很远了,不必再把我看做对手。提前毕业的事情你得想清楚,毕竟实验室没有这样的先例。无论留校还是出国,选择你觉得对你和沈西西最好的路就行了。目光应该放远一点,不要光看着眼前。”
江东方看着薛葵肿着半张脸,还在细细地说着这些,一时间心如刀绞。
“薛师姐。对不起,我……以后……”
“没有以后。你们以后都不会再见。”展开冷冷道,“你再出现在她周围,我见一次揍一次。滚!”
薛葵责备地瞪了展开一眼,展开就再接再厉瞪着江东方。
“行了,江东方,你回去吧!这才刚开始玩,别因为这事儿坏了兴致。”
江东方看着展开护着薛葵往大厅走,知道自己是多留无益,悻悻地往楼上走。许达就在楼梯口逮他呢。
“江东方,你今儿个过了啊。是我叫薛葵劝你留校的,有什么不高兴你冲我来。”
江东方头发蒙,许达乘机大骂一通。
“江东方,薛葵是你师姐,更是你师父!记得吗,你刚进实验室的时候,弄坏了低温离心机?十几万块的东西啊!那个时候孟教授就想把你赶出去。如果你那时候被赶出去,以后哪个实验室都不敢要你。是薛葵跑去对孟教授说:‘我带江东方,他出错,是我没教好。如果您把江东方赶走了,再来一个,又要从头教起,再弄坏一两样设备,多不划算。’就因为她一直在孟教授面前保你,你才赔了两千块钱算了事!这事儿她都不放在心上,也没和你说。但我看你就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怕她又恨她。现在翅膀硬了,想报仇了?是不是今儿特地请她来就是为了作践她?”
“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谢师宴上你喝醉了,是我把你背回去的,记不记得?你说了啥知道不?你一路上就瞎嚷嚷恨死薛葵了。她不就是对你严厉了点儿么,至于吗?你还是男人吗?”
“我不恨她!”江东方心中十分悲苦,嘶着嗓子,“我压根儿不恨她!我喜欢她!但是我恨我喜欢她!呜呜呜呜……”
……
江东方突然想起,前年的冬天,放寒假了,他和薛葵还留守在实验室里做实验。那时候药用肽还没筛出来,他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表达蛋白,十分枯燥无味,周末还要加班。他做了一段时间,怨气很大。薛葵说好吧,如果下雪,你就不必来。
他便每天祈祷周末下雪,但总是失望。雪终于下了,他又不敢不去实验室,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愤恨着起床,比预计时间晚了三个小时。到了实验室,看见薛葵的伞放在外面,雪没化净。他想,进去认个错就算了呗,大不了被骂两句,反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结果他怯懦地悄悄地走进实验室,就听见薛葵一个人在那里唱歌。
窗台上白皑皑的积雪映着阳光,他永远忘不了,是孙燕姿的《同类》。她声音低沉,别有一番韵味。
他呆住了——薛葵从来不唱歌。如果让薛葵知道他听见这歌声,不知道又会怎样折磨他。
他走又不敢走,留又不敢留,保持着一个姿势,哆嗦着听她唱完这首歌。
唱完了,她还夸了自己一句:
“薛葵小朋友,唱得不错。”
她一直做实验,没有回头看一眼。她并不知道他在那里听见这首歌。
他永远也不会是她的同类。他跟不上她的脚步,越来越远。
他厌恶薛葵,是因为这女子已深深融入他生命之中,难以割舍。这如同粉瘤一般,并不要人命,但存在于斯,不可忽视。
江东方扑倒在许达怀里痛哭失声,许达不免得也眼眶湿湿。但他心知肚明,这江东方不过一时意乱情迷,总有成熟长大的一天,便会觉得这场暗恋不过是青春游戏罢了。
文摘四: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何祺华第一次见到薛葵,三十五岁。那个时候女人爱上他,还不仅仅因为钱。他年青又有魄力,只身南下,考察格陵地区的汽车工业。当时尚未有人看好格陵的发展,他算是眼光独到,决定做一些长线投资。姬水二汽的薛海光在行内小有名气,邀请他去姬水,当时还有沈玉龙作陪。
他在姬水二汽转了一圈,断定这国有企业弊病太多,迟早要被淘汰,并不值得注入资金。他又有内部消息,知道格陵要建全亚洲最大的汽车科技园,所以就不想在姬水这块浪费时间。
他去意已决,薛海光极力挽留,请他到家中吃个便饭。
姬水是乡下地方,地广人稀,薛海光这样置了田地建起两层别墅的人家非常多。一行人坐在大厅里聊天,薛家家眷在厨房里忙活。薛海光唤女儿下楼来见何先生,她只扬声拒绝,粗暴无比,显然是被宠坏了。
快开饭了,沈玉龙的儿子沈乐乐急吼吼地从门外冲进来,脚边上跟着一只小土狗。小狗见家里来了陌生人,吓得躲在沙发底下汪汪大叫。突然噔噔噔从楼上冲下来一团雪白的娇小身影,蓬着头发,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抱住一身泥水的小狗就亲。
“乖乖,不怕,不怕。”
他还记得那只小土狗叫乖乖。薛海光的女儿把小狗裹在自己的睡裙里,一个劲儿地安慰它,对满屋人类正眼都不瞧,径自上楼去了。
薛海光一脸尴尬:“被她妈宠坏了。见笑。”
他倒是从那一刻开始觉得姬水这个地方很有意思。吃饭的时候薛葵也怎么请都请不下来。头顶上的预制板隔音效果很差,他听见她蹦蹦跳跳,一会倒在床上,一会又拉开椅子,哎哟一声,大概是摔倒了;静一会,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饭桌上,他就只听到这些。大概也只有他能听到这些。
他后来几次到姬水,都没有再见到薛葵。他来得勤了,成了姬水二汽生死存亡的关键人物,薛葵才渐渐露面。她校服打扮,从水果盘里拿苹果,丢向空中,又接住,哼哼唧唧地说“何先生好”。
他便轻佻地笑:“薛小姐好。”
她总是趁薛海光看不见的时候朝他翻白眼。在她心里父亲应当是无所不能的,怎么还要仰他人鼻息?他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她的卧室里到底有些什么:她总是窝在里面,藏一些三十五岁男人不会明白的十五岁小女孩的秘密。她骨子里的恶魔脾性,十分对何祺华的胃口,被沈玉龙看出来了,于是起哄说不如认个干爹吧!差二十岁呢,倒杯茶就成。
她也不管大家下不下得来台,直接恶毒地拒绝。
“电视里面的干爹都不是好东西。”
薛海光气得扬起手来,她示威般地把脸凑上去。薛海光真要打,他赶紧制止。
“童言无忌。”他想,他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