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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

王朝导购·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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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桑甜 著

出 版 社: 现代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2-1字数:版次: 1页数: 264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802443983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生生相错,生生相离!这是他们光不开的宿命……

伤痛文学教主桑甜以细腻、华美的笔触,大气、哀婉的文风,为你讲述一个爱与赎、痛与恨,征战和柔情并存的憾世挽歌。

一笑倾城也只能高楼望断,万千宠爱也注定孤独一生。这一世,注定要途径最无奈的悲苦分享,用一生的苍凉,祭奠回忆。爱你,从此在劫难逃……

腾讯第三届作家杯推荐出版,新浪原创,搜狐读书,小说阅读网。

生为君心千年泪,死亦同衾长相思。

远征的雇佣军,神秘的精绝古国,被预言亡国的少女……一段精绝国公主的哀伤神话,一曲契丹雇佣军的华丽战歌,一对注定生生相错的人中龙凤,演绎一段让人扼腕的憾世悲歌。

爱情、忠义、信任、谎言、国家、诅咒、预言、灭亡……爱在无尽的守望中坠落、轮回。

内容简介

神秘的精绝古国,一夕之间骤然灭亡。

逃亡出城的公主西泠雪,生来便被预言——乱世亡国。

一张骷髅面具掩盖了她的绝美容颜,

一座阁楼让她与世隔绝,不见天日。

十六年后,海棠花再次盛开时,她逃出了阁楼。

雇佣军首领赫连城、当朝太子、刀客谟玄、美男野兼、龙司楦……一个个有着显赫背景的绝世男子,在她的生命中悄然降临……

究竟,他该如何选择?

命运又会给他们怎样的安排?

那殷红似血的井水,又预示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切,早在冥冥之中注定……

作者简介

桑甜,有点小情绪的女子。酷爱武侠,醉心江湖,有着执著的信仰。喜欢向日葵,爱在阳光下行走。有一点点小幻想,想像山峦上的花朵一样招摇、拂动云朵。喜欢聆听键盘在手指下轻快跳跃的声音,喜欢在浴缸里阅读,喜欢寂静的午后……

一杯清茶,半盏酒酿,一段未了的金色年华。沧海桑田,所以桑甜。

目录

楔子

第一章 精绝国

第二章 樱桃破

第三章 点绛唇

第四章 宫妆浅

第五章 半面妆

第六章 忆仙姿

第七章 天香引

第八章 红衣错

第九章 鬓云松

第十章 梦魂香

第十一章 念奴娇

第十二章 破阵子

第十三章 尾声

书摘插图

楔子

那一夜,漫天大雾如猛兽般将精绝国吞噬腹中。

黑暗的殿堂,幽深阴森,火光映照一张着苍老的脸。诡异老妇摩挲着半块破损的龟骨,悲悯地瞪大着无瞳的双眼。在她枯萎的手指下,那些古怪的花纹,蛇一般纠缠着;她的黑裙子边,计时的沙漏正沥沥倾淌。

当最后一粒沙落入彼端的时候,老妇陡然跌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昂起褐色的头颅,面朝绘满诸神的殿顶,哑然而泣。从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阵阵奇异的音节,听不出是赞美还是悲歌。但那些奇怪的音节,却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旋回旋。

而与此同时,遥远的夜空深处,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婴啼。

“她出世了!”

老妇的喉咙像是结了哽,扭头对着门外等候的国王压抑而哑沉地说:“陛下,昨日城中一百零八口井涌出来的水,全部殷红似血,预示不久我精绝国将有血光之灾。”

老妇依旧跪在地上,“请将刚出世的公主削发为尼,送入空门,了此尘缘,终生不与爹娘相认。”停了一会,才又说,“这是唯一可解方法。”

年轻的国王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她,看着那双干涸的眼,和那削瘦如鬼的身姿。

——她是精绝国最通灵的女巫。

——她无数次的预言都变成了真实。

——她曾在二十年前预言过自己将登大宝。

他不敢再想下去。

第一章 精绝国

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一个小城。

残破的城门被烟火烧熏得看不清城头的字迹,荒草寄生在幽凉的墙角,穿过破落的大门狂肆生长;月光下,一只只硕大的乌鸦低低掠过城头,搅动起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尸臭。一只尾随的秃鹰破风而过,落在城门口的一块断石上,巨大的鹰爪下依稀可辨‘精绝’二字。

《雍朔.精绝传》载:精绝国,户九百、口五千二百、胜兵一千人,城中多为鬼洞族。

然而,就在此刻,突然从荒无人烟的古道上远远地传来了一阵乱蹄之音,秃鹰的眼睛‘突’跳动了一下随即腾空而起,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与此同时,数千只乌鸦一同从草丛中惊飞而起,黑压压飞过城池。

这是一支逾百人的骑兵队。沿大漠边缘过轮台、姑墨一直到此,杏黄色大旗飘扬在空中,隐约看得出一个大大的“王”字。

领头的是个英气少年,他陡然勒住了缰绳,伴着马匹长长的嘶吼低声念出三个字:“精绝国?”

他着一身战甲,整张脸藏在冰冷的头盔之下,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却有说不出的风逸。几缕宝石蓝的头发,从头盔中垂落下来,随风微动。

印象里,在摩诃人的神殿中,他曾经看过到有关精绝国描述的铂画,那时还是商贾云集,富庶之地,怎么此时……

“回小王爷的话,正是精绝国。”旁边的随从连忙应了一句,被风沙磨砺干枯的脸上绽出一朵奇异的笑。

被唤作小王爷的少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玄铁头盔的护目镜下,一双眼透出鹰隼一样的光芒,他打量着城内的景象,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废墟中一面损坏的高墙上。半堵高墙被烟熏的漆黑,若不留意很难发现有隐隐留下的痕迹。

他走近了再看,那是一幅再熟悉不过的图案,褐色的人血描绘出一幅“高举的战斧”。看到这里禁不住冷笑,轻蔑地说了句:“屠城!大哥这次干的漂亮。”

身边的侍从跟着大笑,附和说:“二十年来,我们摩诃人受尽了风沙苦头,王子殿下的这次屠城行动!实在是振奋人心。”

少年仰天长笑,“三百骑兵杀了五千人,干的漂亮。”

说罢,勒转马头,正打算离开。突然,从骑兵队伍后面飞奔来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马蹄践的尘土四散飞扬,那一片红,仿佛是林中滚出来的野火。

来人到达近前滚落马背,双手接过递来的水皮囊子,连饮了两口,‘扑通’一声跪倒:“陛下身体有恙,王妃令小王爷立刻赶回上京。”

“噢!”他略微思索了片刻,急促地问:“大哥呢?”

“也回!”

听到这句话,少年坐直了身子,轻笑了一声,随即一挥手中的马鞭,“走,回上京去。”

两个月前。

夜幕下,微弱的灯光照耀着精绝国的王宫。黑暗中,王宫的小径上,疾步走来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侍女。她一路提着群摆飞快地走近了议事厅。

议事厅内站立着数十位王公大臣,所有人都悄然以对,就连龙椅上年轻的国王也一筹莫展。——她皱了皱眉,依稀记得半年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那一回,鬼洞族五个商人从尼雅运送瓷器回精绝国,途中被摩柯王子野陉抓住,在处以酷刑之后全部杀害,且身首异处曝尸荒野。这件事惊动了朝野。

不知道这一回又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护军参领从班列中走了出来,“野陉素来好勇斗狠,两年来一直游弋于附近一带神出鬼没,今日傍晚于我精绝城下接连射杀百姓十二人,放出话来说,不出两日定要毁了我们城池。”刚才的一幕犹在眼前他愤怒地哼了一声。

“附近的轮台、姑墨两国已经被攻陷,看来野陉这次是有备而来,与以往的打草谷不同。我们年年给雍朔王朝的大皇帝进贡,如今身陷囫囵,大军却迟迟未到,早知如此,不如拿那些进贡的银两收买塞外的雇佣军效命。”御史大人重重地跺了一脚,脸上有掩不住的悔意。

“当务之急是如何保住城池,守到援兵到来。”太尉说到此处,摇头叹了一声:“野陉的三百骑兵,全部配备重甲,强弓硬弩,擅流动作战;最重要的是,要谨防他们夜间突袭……”

……

国王没有再听他们后面的话,低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冷锐地扫过众人:“传我旨意。所有将士一律守护城头。”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佩剑,拧着嘴,神色僵硬。不由得又回想起半月前公主西泠雪出世那日,女巫红泪对他说过的一席话。

瞬间,他的脸色变了,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似乎已经感应到血战在即。

大臣走后,侍女也悄悄退了出来。

一路穿花渡柳,来到未央宫门前。此时,未央宫内清寂冷清,只有几株梅树,无声地凋落着一地的花瓣。

深宫高墙,四处不见一个守卫,就连宫女也只有稀稀落落的两三人。小孩儿在嬷嬷的怀里睡着了,而王后却不见了身影。她心中一动,连忙折身抱了件貂皮大氅,朝观月长楼走去。

月色初升,树影匝地,一段段无人守卫的长殿像一只只静默的妖兽,张着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会醒过来吞噬一切。

一声嘤咛的叹息,从长楼深处传了出来,经风吹散变得隐隐约约。

停伫脚步,循声朝长楼顶上看去,雕栏玉砌间一个窈窕的身影呈现其中,正额头微抬凝月沉思,她看的出神,似乎已经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侍女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连忙快走了几步,登上了长楼,将怀里抱着的貂皮大氅,披在女子的肩上,“王后娘娘,长楼风大当心身子,如今您还在月子里,御医说不宜到处走动。”

“不碍的。”

语毕,缓缓地转过头来。

那是一个白皙饱满的额头,一方薄纱遮住了口鼻,风吹过,薄纱贴在脸颊;双眉入鬓,细长的双眼犹如两道弯月,眉间点着一抹晕红的朱砂,谈不上美艳,却有说不出的风韵。

她抚了抚鬓边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柔柔地说:“我们鬼洞人,不像你们雍朔人规矩那么多,鬼洞人的农家女子,刚刚生完孩子就能下田干活呢。”

“娘娘金枝玉叶一般的身子,平常百姓怎么可比。”侍女边说边飞快地在她胸前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王后手指飞上了她的额头,轻轻点了点,“就你会说话。让你去探听的事怎么样了?为何今日宫中冷冷清清?”

“回娘娘的话,奴婢刚刚在议事厅听到的消息,说是野陉今夜要来攻城。宫内的守卫全部调到了城头设防。”

“噢!”王后的眉头微微一皱,手扶着汉白玉的栏杆,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半晌她才又问:“陛下呢?”

“陛下……”

正说话间,城门方向的火光抖动了起来,呐喊声与惨叫声一齐传入耳膜,躁动的马蹄踏的大地为之颤动。

“必是野陉带人来了。娘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吧。”

王后嘴角的苦笑变为惨淡,仿佛是预料之中,说了句:“终于还是来了。”作为鬼洞族首领的女儿,她曾经亲眼看到过摩诃人在打草谷时抓住一个不愿意放弃食物的鬼洞人,用三只长剑将他活活钉死在一株老树上,且剜眼割舌,残忍至极。

摩诃人是恶魔的后人。这句红泪曾经预言过的话,在精绝国中播散开来,连三岁的孩童,对此也有深入骨髓的认知。

“娘娘。”

王后身子一怔收回回忆,看着远处的刀光火影,幽幽地叹了一声:“回吧。”

夜幕下,火光照亮着寝宫的大门。

国王西煌正背着手焦急地等待着王后朝颜的归来。在他的身边,嬷嬷挎着收拾好的包袱,怀里抱着刚出世半月的婴孩;小孩儿还在酣睡,粉嘟嘟的小脸挂着一缕屡甜美的笑。而他身后,站着十二个劲装打扮手执钢刀的宫廷武士,每个人的手上都牵着马匹。

一听到脚步声,西煌马上就迎了过来,一把捉住朝颜的手,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简短地吩咐了一句:“东西收拾好了,连夜上路吧。”

一切来的突然,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问去向何处,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战争是男人之间的争夺,女人只是作为战利品附属于胜利的一方。她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身为王后若落入敌国之手,必将受尽百般凌辱;更何况孩子刚刚出世,按摩诃人素来的行事,一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她想,假若没有孩子,她一定会陪他与城池共存亡。可是如今呢?她只能选择离开,越远越好。

“身子能骑马吧?”大概是离别在即,年轻的国王轻轻地叹了口气,紧锁眉峰。

“嗯!能!”垂下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硬是挤了出一朵微笑,“陛下,原谅臣妾不能陪伴在你身侧。”

西煌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惨淡,“不说这些了。若能平安过今晚,我会派人去庸朔国接你回来。”

说完从麽麽怀里抱过西泠雪,趁着火光仔细打量着襁褓的婴孩,似乎每一眼都要刻在心间,最后他俯身在她娇嫩的额头温柔地亲了亲,并将她高高举起:

“你要记住你的名字叫西泠雪,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你都是精绝国的公主,假如上苍注定要灭我精绝国,听着,西泠雪,在你长大成人之后,你一定要为你的父王报仇,为你的族人报仇。”

小孩儿被他坚硬的胡茬刺的醒来,睁开星辰般皎洁的眼睛,忽然哇地大哭了起来。声音嘹亮惊的枝头的鸟雀轰然飞散。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她的身上,就连西煌也被震惊了,——这样嘹亮的哭声,在应允么?

“一路小心。”略作沉默,他将孩子交到朝颜的怀中,吩咐说:“往南走不要回头,无论身后发生了什么。”交给她一把匕首,“拿去防身用吧。”

朝颜的眼神冷厉如冰,默不作声地将匕首藏进衣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孩,扶着国王伸过来的手上了马背。

仿佛时间停止了,相互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

西煌一狠心,劈手拿过随从手里的马鞭,朝着马狠狠抽了一鞭,喊了句:“走吧!”

一连串的动作,利落干脆,而在他转身的背后,谁又知他心中的悲痛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天要亮时,大战结束了。

精绝国上空青烟缭绕,随处是横陈的尸体,断肢残骸触目惊心。

玄铁头盔下一双幽深的眼睛,从王宫城楼上俯看一切。夜色将尽,黎明破晓,若有若无的水雾升腾在空气中,他的手中握着马鞭,令一只手按着佩剑。精绝国余生的百姓全都跪在他的脚下。

一个士卒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禀报太子殿下,搜遍宫中的每个角落,不见精绝国王后的踪影。”

野陉挥动马鞭重重地抽在他的身上,森冷地说:“没用的东西,给我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顿了顿又问:“西煌呢?”

士卒被鞭子抽倒在地,紧咬牙关忍痛不出声:“刚刚在金銮殿发现他的尸体,已经自刎身亡。”

野陉的脸上颇有不屑,说:“他倒是有点骨气。”遂而冷笑一声, “看来王后是跑了。”

按摩诃人一直延续下来传统,只有将敌国的王后强纳为妾,才算完全征服这个国家。可是精绝国的王后竟然不在宫中,这让他忍无可忍,吩咐说:“去给我将鬼姬找来。”

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委婉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是要找我么?”说话间,一个女子缓步走来。

那女子十分怪异,尽管满头银丝,容颜却楚楚动人,仿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可是声音却又颇显苍老。

野陉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远处,反问了一句。“你是鬼姬,难道连我想什么你会不知?”

鬼姬森然地笑着,“太子殿下是要找王后。”

“不错!”

“我就知道太子殿下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她。”

说话间,她从随身携带的蛇皮小囊中拿出一面铜镜。铜镜只有手掌大小,镜盖上镂着繁杂的花纹,仔细看却是一只只形状怪异的眼睛,在一双苍白手指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妖异。她含着笑,轻轻地打开铜镜,默默念了句咒语。顷刻间,铜镜内“嗖”地射出一道白光,光滑的镜面不停地变换着场景,并逐渐由凌乱变为完整。

——密林之中,一行人正骑着马匹向前奔走,晨光打在当中一个女子的身上,身姿窈窕,体态动人,覆面的薄纱被风掀起,呈现出一段完美的轮廓。那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幼小的婴孩;在她身边还有个着紫裳的女子,容貌也颇佳。

这两人无论是谁都颇入他心。

镜子合上,鬼姬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王后朝颜,不愧为鬼洞族的第一美人。”

野陉一听马上恢复了刚才的冷漠,冷脸地对着她,并不说话。

鬼姬自嘲地笑了一声,抬起眼徐徐地看着他的眼睛,“十几个人从城里逃出去,斩草不除根,必要酿成大祸。”说到此处,她突然加重了语气,眼中里隐约有彤光一闪即过,“尤其是那个孩子。”

野陉轻蔑地笑了一声,视线转移投向远处,“我野陉岂会替别人养孩子。你只要告诉本殿下,她们所在的位置就行了。”

鬼姬莞尔一笑说:“一直向南走,不出半日准能抓到。”

这是庸朔国北部的密林。十几个人打马扬鞭,仓狂南逃。风磨动着树叶哗啦作响,仿佛背后有千军万马穷追不舍。

“娘娘,越过这片长林,前面就是雍朔王朝的边境。”马背上,侍女清离一边喘息,一边用手指着远处。她的脸颊已经被汗水打湿,面纱贴在脸上。

朝颜没有说话,依旧沉浸在别离的愁绪之中。自从离宫之后,心中便反反复复重现着西煌送她上马时的不舍眼神和绝然脸色。

仿佛那时他就已经料到,这一别便是永世。

昨夜一行人从密道离开精绝城。一路上不曾休息过片刻,本来就已憔悴不堪的脸,此时愈加的苍白无比。她心里了然,轮台、姑墨两国与精绝国实力相当,他们都已沦陷,精绝国又如何能够幸免?!

“等等。”一个宫廷武士陡然勒住缰绳,旋风般跳下马背,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仔仔细倾听着地面上震动的声音。

其余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怎么样?”当中有人急匆匆地问。

“糟了,大约有一百匹马在朝我们这边奔跑,肯定是摩诃人追来了。”

“怎么办,首领大人?”有人脱口而出。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当中的那名男子身上。

他身形不高,轮廓坚毅,冷锐且从容不迫地笑了一声,从肋下抽出短刀,“摩诃人与我精绝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既然他们已经追来了,贪生怕死岂是精绝国男人的所为,干脆今天兄弟几个就在这里放手大杀一场,怎么样?”

“好!”他的话,立刻获得了响应,十一个宫廷武士同时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充血的眼瞳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犹如嗜血的猛兽闻到了血腥气息,蠢蠢欲动。

笑声停止,他指着身边的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保护王后娘娘先走,越快越好,余下的跟我一起去杀摩诃人。”

为保护国家而死,是精绝国男人的使命。

为保护女人而死,是精绝国男人的光荣。

马匹重新上路,十二变成了四个人。

朝颜没有回头,她依旧在笑,笑得孤独。当听到追兵逼来的消息时,心就已经彻底地凉了。她知,精绝国已经失守。她亦知,以西煌的性子绝不会忍辱偷生。

咆哮的马蹄越来越近,接连的惨叫与嘶吼,随风传送入耳。最后,连惨叫声也消失了。

她突然勒住了缰绳,吩咐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别跟过来。”

“娘娘……”

清离不及开口,她已驭马离开,朝密林深处奔去。

行了约半里,从马背下来,看了看左右。这里正是她所希望的地方,丛林密集,树木盘根错节,人畜难到。

她从脖子上摘下篆着西泠雪名字的金制铭牌,挂到怀中的西泠雪身上,咬破手指在丝帕上,略略写了几个字。这一路的颠簸,小孩儿竟不曾啼哭,那乌黑的眼瞳仿佛洞穿了低沉的天空。

她吻了吻她的面颊,将她放到一株古木下,附近的青草葳蕤,将小孩儿的身子掩住。

周围的风还在继续,乌鸦和鸟雀的叫声淹没在大风之中。

终于,狠下心转身离去。

她当然明白,这密林之中鲜有人迹,但是若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她做不到,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野陉的人杀死。因此,她只能选择听天由命。

返回时,发现一路上无数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空寂的树林,从宁静一下变得森然,那些黑翅的乌鸦如云团般逆着她飞向身后。

而远处隆隆的马蹄踏地如雷,在山林中显得更加椎人心魄。零星的光线中,有灰色的身影流淌过来。她知道索命的阎罗已经到了。

恍惚间,她的脑海中浮现起六岁那年红泪为她作过的预言。那日,她在路边玩耍,红泪朝她走过来,随手掐下路边的一朵朝颜花说:“你的命,就如这朵朝颜花。”

古语有云:朝颜花,沐朝露以展颜,见晨曦而始放,然日未及中,悄然收卷。

她想,也许今日,便是朝颜花收卷之时。

就这一会的功夫,追兵已经围了上来,士兵的嘴里发出嘹亮的口哨,马匹围着他们不停的转着圈子。

队列分开,野陉走了出来。玄铁头盔下幽深的眼睛轻蔑地斜睨着朝颜和清离。两名大内高手的尸体就躺在朝颜的脚边,血将她白缎的绣花鞋透染的殷红。

“你就是精绝国的王后吧?”手上雪亮的弯刀指着朝颜。

“不错。”她答。

“你的孩子呢?”

弯刀发出一阵阵烁烁的光芒,刺的朝颜不得不把视线移开。她凄然一笑,淡淡地说了句:“死了。”补充了一句,“被我杀死了。”

“哈!”野陉大笑,“原来精绝国的女人比草原上的母狼还要凶悍。”命令说:“把你的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

“是!”

如此的恭谨与顺从,连野陉自己也颇为意外。然而他手上的刀却握的更紧了。因为他知,即便是草原上的母狼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面纱随风飘去,辗转风中。貂皮小氅从她身上滑落,狂风吹着她单薄衣裳,吹起她飞旋的舞步。

朝颜花落,最后一舞。

胡旋的脚步从众人面前掠过,如蝴蝶翩跹花上,一步一步靠近了野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猛然从袖中抽出匕首,拼尽全力朝他刺去……

瞬间,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匕首掉在地上,在她胸前深插着野陉的弯刀。

“找死!”野陉缓缓地从她胸口将弯刀抽出,舔砥着刀上的鲜血。弯刀入鞘,发出清脆的回音,“你的国王陛下,正在黄泉路上等你,两人就不会寂寞了。”

听他说完,朝颜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脸上带着恨意,用染着鲜血的手指着他,“你这个摩诃人的恶魔!即使我精绝国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毁掉你摩诃人的江山。”

“噗……”

话未完,身上又挨了一刀。

野陉气急败坏地骂了句:“混账!”随即刀锋一偏,斩掉了清离的脑袋。

“鬼姬,告诉我那个最后一个女人是谁?”刀抵在了鬼姬的胸口,愤怒的眼睛像草原上捕猎的雄鹰。

鬼姬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问:“殿下,是不是想问她怀中的孩子?”

“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死?”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

镜面重又打开,密林中,漫天乌鸦飞舞,遮住了光线,其中有数十只圈在一起,正埋头吃着什么……

“看样子,真的是死了。”野陉冷笑着勒转马头,说:“回精绝国,我要斩草除根,要让最后一个人也死于我的刀下。”

野陉的人马走后,林中闪过一道红光。乌鸦散去,西泠雪躺在枯树下睡的正香甜。一双苍老的手将她从地上抱起,飞快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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