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艰险接近极限美丽[图]

《垂直极限》中神秘莫测的雪山、《怒海争锋》中变幻无常的大海,在令人惊心动魄的同时,更让人惊叹那些英雄们的镇定自若。其实英雄并不遥远,在茫茫人海中有心去寻觅,我们会发现,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已经把野外生活从体验变成了某种习惯,他们身上蕴藏着许多关于人与自然的有趣故事。
攀登
体会极地生死之约
解钢任职于一家培训公司。他挺拔而黝黑,额头上两道深深的皱纹是历练过大自然风霜雪雨的见证。很难将这样的样貌和28岁的年龄联系在一起。解钢笑笑说,是大山参与塑造了现在的他。解钢是在部队里长大的,父亲是飞行员,母亲是军医,从小他就跟随着父母从湖北迁移到河南,后来又到了西安。漂泊不定的生活让他早早地就懂得了享受漂泊。
1999年,解钢认识了曾是北大山鹰社主要成员的唐元新。解钢马上被他们的登山计划所吸引,成为了一名登雪山的痴迷者。四年时间,他每年都会跟朋友一起去登一座高寒雪山,从青海玉女峰、岷山雪宝顶到四川雀儿山,解钢的办公室里挂满了这些山高人渺的照片。去年十一到念青唐古拉山系的桑丹康桑峰,虽然没有实现登顶,但解钢记忆犹新。“当时同行中有一位是香港的潜水教练,到了大本营之后才发现他适应高原的能力比较差。由于时间很紧,大家还是往上攀登。结果他患上了高山脑水肿,昏迷不醒,大小便失禁。六个人连夜抬着70公斤重的他下了山。在高原上,单身走路本来就很困难,但在关键时刻,大家仿佛平添了一份力气。到了大本营,打电话报警,又马上将人送往拉萨就医,四天之后,他终于醒过来了。”生死一线间的时刻,解钢深深感受到了登山队员彼此之间血肉相连的感情。他对于登山本身的领悟,也越来越细腻:“开始登山,的确会有一种征服感,现在最看重的是攀登的过程了。在这期间会体验到很多细节化的东西,比如说打完球就能喝到可乐,回到家就能吃上热饭,以前会以为是自然而然的,而在恶劣的环境下,很快就懂得这些是需要珍惜的,生命是很可贵的。”很重要的一点还有,在这个过程中能够认识很多优秀的朋友,学到很多优秀的品质,让他越发看重生命的质量。
去年,解钢把银行的工作辞掉了,一心一意开起了培训公司。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想把野外活动的乐趣传达给更多的人。解钢说,所有别人能想象到的运动他都尝试过,像滑雪、攀冰、探洞等,都给了他特别的生命体验。他还跟朋友坐着无动力帆船航过海。“从深圳到厦门,48小时,船小浪大,从来没有晕船晕车经历的我也呕吐不止。这期间我们还遇到了风暴,只有一点简单培训的我们要分头把主帆降下来,读海图看罗盘找线路,还有人要负责掌舵,那真是现场学习啊。”无风的时间,船走不动了,他们就在茫茫的海面上高声歌唱。
这样的冒险生活,解钢知道,父母亲人是一直反对的。但作为一种刻骨铭心的爱好,解钢觉得如果刻意去中断它,会是一种失去自我的难过。“我会尽量做好安全方面的防范措施,但恐怕爱好不止,我就会攀登不已。”解钢的脸上是一种大山的刚毅。
探险来自内心的渴望
梁伟雄认为自己的“野性”是从9岁参加学校的露营活动中就初露端倪的,每次郊游他都特别兴奋。1984年,刚刚升上初中的那个暑假,梁伟雄就和几个同学有了徒步穿越的“初体验”。他拥有了自己第一个简单的背囊。“一百多里路,我们不停地走啊走。有一天傍晚时分还找不到可以投宿的人家,就有一点担心。”
到了高中大学期间,梁伟雄自己已经玩了半个中国。走上社会后,工作中复杂的人事关系常常让他感到疲惫不堪,野外活动成了一种真正的精神放松,探洞、游海岛,他不断寻找玩的花样。2001年,梁伟雄辞职专心经营户外活动俱乐部。他不时带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到野外开发新线路,寻找新景点。两年前,他们就在罗定龙湾为当地政府考察开发了一个瀑布景区。当时攀到瀑布顶端的难度不小,有一位同行队员还因此受了伤。下山时,负责断后的梁伟雄突然发现一条蛇从队员的身边窜了出来,他叫了一声同伴的名字,那蛇便扑到水潭里去了。“出人意料的危险,在野外随时可能碰到,最重要的是冷静。”
野外,在梁伟雄看来,还提供了一个相互学习的机会。去年国庆期间,梁伟雄带队到四川雅拉雪山徒步穿越。除了览赏到壮美的景色,梁伟雄还学到了一门生火的“绝技”。“由于高原气压低,火非常难点着,但当地人有一项用嘴给氧的功夫非常有效,一会就能将火点着。我就跟着一位马夫学了了这招。现在到低海拔地区,即使天气潮湿我也很容易就把火生好了。”
三十多岁的梁伟雄常常可以一个人对着地图琢磨上一整天,那些抽象的点和线在他眼下幻化成具体的山、水、洞,对着它们,仿佛他能感觉到攀爬时的快感。在他看来,探洞是技巧性要求最高、难度最大的历险。“黑暗中的神秘气息,有一种召唤力,可惜广东喜欢探洞的人不多。”说起来,梁伟雄有一点知己难求的遗憾。
越野山林大漠任驰骋
作为物流经理的梁国林除非在万不得已的庄重场合下才会西装革履,通常的日子,他喜欢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尤其喜欢穿着参加比赛的绿色越野服。那气派,真像一位专业的越野车选手。事实上,梁国林已经拿到了不少国内越野比赛的冠军奖杯,而他的越野生涯,是从纯粹的自驾游开始的。
1984年,梁国林高中毕业,就考了车牌,开始在一家鞋带厂当司机,后来又进了一家集装箱公司做业务员,从此他的生命历程一直有车相伴。从那时起,他就喜欢上了汽车运动,虽然以前的汽车比赛不多,但只要报刊杂志上有,梁国林就会关注。一个从北京到香港的555汽车拉力赛,最让梁国林憧憬不已,他渴望有一天也能出现在赛道上。
上世纪90年代中,自驾游风气初起,梁国林和一帮朋友就领潮流之先,经常驾车出去玩,以至于发展出了广州越野马四驱车会。开始妻子很反对他这样“疯玩”,既花时间又花钱。于是梁国林经常带着妻儿跟朋友们一起出去野营,次数多了,妻子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无穷乐趣,不仅不反对了,而且坚决不再跟旅游团出去玩。“今年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人就和队友自驾车到海南三亚玩,晚上在沙滩上搭了帐篷,枕着海浪吹着海风入睡,那种感觉真好。孩子跟车在一起久了,对车也特别有感情。”
享受过自然的那么多美妙,喜欢挑战的梁国林也遇到过很尴尬的情况。平常,他们经常组织到广州周边山林中越野,既放松心情,也训练车技。有一次到花都芙蓉嶂水库烧烤,出山时不想走回头路,15辆车硬生生地朝一个40度坡一百米长的高坡上冲,结果到了半山腰,车死火了。上不去,下不来,在那里折腾了好几个钟头,到了夜里12时多,听着虫鸣鸟叫,孩子吓得快哭了,最后只好打电话让朋友来帮忙拖车。不过,梁国林和队友们也不服输,回去将车改装了一下,还是将这山坡攻克了。
喜欢改装车,也是梁国林的一个特点。国内越野比赛一出现,梁国林就参加了,为了圆十几年前的梦,也为了自己真正喜欢的越野。而每次参加比赛之前,都必须将车进行改装。在去年举行的广东省越野比赛中,梁国林的一辆经过改装的0.6四驱车一出场就赢得了观众热情澎湃的掌声。本来是市面上几千元一辆的旧车,经过改装竟然能翻越十几万元的新车也翻不过的障碍,最后省体育局特别增设了一个“创意奖”颁给他的车。
长假到远方自驾游,短假在广州附近越野,加上参加众多的比赛,一年梁国林花在车的整修和玩的开销上一般要三到五万元。为了节省开支维持这个爱好,梁国林把上了瘾的烟酒都戒掉了。从他的队友嘴中知道,以前他一天能抽几包烟的。而他自己则笑笑:“戒的时候是有点辛苦,不过现在更能精神集中地开车了。”
征服过山林、冰面,梁国林和队友们正储存“能量”准备迎战沙漠、草原,他说,只要自己还能开得动这越野车,他就会一直玩下去。
野外生存从极限到超越极限
Flora的工作决定了她每个月平均有两周以上的时间要在外出差。责任心很强的她面对工作时总是全情投入,但她坚持每年抽两个假期出去放松。她说从大学开始她就喜欢上了旅游。
野外活动兴起时,Flora很勇敢地加入到这个行列。2000年,徒步走完漓江后,Flora发现自己的体能和意志力还是很不错的,当时12个人中有5个女孩,就她感到很轻松也很快乐。在不需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穿越了乳源大峡谷之后,Flora特别想找一个能真正考验自己的地方。
“登四姑娘山就给了我这样的体验。由于海拔高度已超过4000米,空气中的含氧量较低,每往上跨出一步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要不断鼓励自己‘一定能行的’,最终登上峰顶了,再回看,就会感到人的潜能的确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你以为再走一步就会用完所有力气,其实只要坚持,你还能走很多很多步。”
去年,Flora和一位朋友到云南虎跳峡穿越,半路上她俩就分开了。“我因为时间比较紧,不得不选一条短一些的路线。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独自走在路上,那种感觉也很特别。”而晚上投宿的农家,也给了Flora深刻的印象。“当晚主人家杀了一头猪,按照当地的风俗,要请亲朋好友喝杀猪酒、吃杀猪菜,他们烧了满满一桌菜,一定要请我一起吃,而且特别强调这是请客,不收钱的。”淳朴的乡风民情,也是Flora特别享受野外活动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