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对AV女郎一见钟情（下）
文／雍穆贝勒
七
又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来，母亲一直骂他。到了最后，象是力气用完了，母亲说：“如果有了女朋友，就带她回来！”他应承地放下了电话，心里想：“她会不会愿意和我回家？”
夜又来了。
他没有睡着。月光透过窗子，泻在沙发的那一头。空气里，又开始弥漫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疯狂地喷起清新剂。已经是第七瓶了。浓郁的柠檬的香气蔓延开来，混杂着屋内的月光充斥了整个房间，然后又一起冲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走到阳台上，夜色很重，笼罩着城市。他想，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或许可以冲淡心里的那股香味。
电话响了。是餐厅的那个女孩。几分钟后，他房间里的灯亮了，然后又灭了。
女孩的身体是柔软的，手指所触之处是湿滑的感觉，他想，她的皮肤的触感也应是这样。
一股香味蔓延开来，他的眼前仿佛是她的面庞。然后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黑暗中，他们是两条蛇，缠绕在一起，彼此折磨对方。女孩是疯狂的，疯狂的让他看不清她呻吟的样子，只是昏暗中一头长发狂乱的摇摆着，象楼下那棵被风吹动的参天大树随着风颤抖。每次身体的碰撞中，她都会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知道，这个名字不是自己。
……
风雨终于停了。
女孩抱着他昏昏地睡去了，喃喃的梦语中他又听到那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他拿开缠住自己的手臂。那手臂如同藤萝。他知道，自己不是她想要缠绕的树。而自己也已经有了想要的藤萝。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能让它们缠绕自己。
他睡不着，因为那股香味在不知不觉中又蔓延开来。起身，走到客厅里。茶几上有几张报纸。是昨天的报纸。
八
远处的天空，在沉闷里蓄势。开始下雨了。然后，响彻天际的雷，隆隆地滚过城市上空。
女孩被惊醒了，她呼唤他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她打开灯，下床去找他，可没有找到。
最后，她在阳台的护台上发现了一枝未燃尽的烟，在黑的夜色里，正闪着红色的光，鲜红的，象血。
九
几分钟前。
他被烟呛着了，他看了看烟灰缸，已经盛满了烟头。他想到外面去透透气吧。于是便又然上了一枝，走到阳台上。
这个时候，天空下起了雨。雨中的城市，象往常一样静谧，没有白天的喧闹。湿湿的夜风，穿过他的头发。楼下那棵参天的树，随着风颤抖，凌乱的象一头长发。班驳的树影倒映在窗前。
一切如旧。
只是楼下的路灯没有亮。然后，在浓黑的夜色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背着包的身影站在灯下，一头长发飘舞着，凌乱的让人心痛。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去拥抱那个身影。拥抱处，血红的花，绽开在散发着夜香的风里，温情而无奈。
十
人们在小区的路灯下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他的右手抱着路灯的柱子，左手紧紧地握着一张纸条。
警察在检查他的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谋杀的痕迹。只是茶几最上面的一张报纸里，有一条消息是关于谋杀的。被害的是个女孩。原因是在出售身体的时候碰上性病态者。报道旁附了一张照片，是案发现场留下的一只墨绿色的包……
十一
有谁会对AV女郎一见钟情？
他会。
可是，却没有时间和机会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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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莱茵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