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爷为什么就不能唱RAP跳街舞？
由田亮主演的电视剧《牛郎织女》开播，一群天神让看官吓了一跳。灶王爷玩说唱，玉帝搞私情，被网民以“雷”冠之。灶王爷一出场便尽自己的本分，告诉我们一个有关吃的道理：“肉肉是香的，糖糖是甜的”。但这位与我们距离最近的神，以唱RA P跳街舞的形式说出这个简单的道理，显然有点超越时代。玉皇大帝是个封建家长，喜欢包办婚姻，这本不奇怪——— 我们早就从牛郎织女的故事中认识到这一点；但根据媒体曝光的剧情看，他老人家偷情，兼有私生女(织女)，这也有点超乎想象了。这还不是最离奇的，他偷情的对象据说是瑶姬——— 传说中的巫山神女，民间有说她是王母娘娘的第二十三个女儿。至于人物造型和动作场面像足电玩游戏、人物个性让人难以接受等，观众也颇有不平。
即便我们对国产剧有仁慈的宽容之心，但在灶王爷唱RAP跳街舞，以及玉帝婚外恋的对象是传说中的王母之女这些问题上，确有值得商榷之处。我们都知道这类神话必定有编的成分，何况神话本来就是编的。而且，我们也不反对把神话故事加入与时俱进的元素。比如，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中唐僧大唱英文歌曲《Only You》，很多人不仅不会觉得不合适，反而因此才更喜欢这部电影。也许该剧的导演和编剧会不服气：为什么唐僧唱得英文歌，灶王爷就不能唱RAP？
唐僧可以唱英文歌，那是周星驰和整部戏的风格决定的。周星驰的东西叫无厘头，人家的风格被美誉为后现代。说到底，那是人家一贯的风格，无论怎样恶搞，观众都能接受。周星驰玩正经，观众反而不习惯。但“牛郎织女”却不然，观众已知这是一出爱情戏，而且是悲剧结局；也就是说它在观众心中的调子已经被悄悄定了下来。在网上看到该剧导演鞠觉亮的一句话，他说：这版《牛郎织女》的定位是“东方经典神话”加“时代情感演绎”。看到这里大概可以明白，东方经典神话是个壳，“时代”加“情感”才是真材实料。问题是“时代”加“情感”也被编导一不小心变成了壳，只是给神仙换个很电玩的面具，给爱情加多几个主角，徒有其表。也就是说，看似用了心思，其实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外形。
由表及里说内容。正如编剧何冀平接受记者采访时所言：“牛郎织女的传说原本只有400字，要从400字发展为几十万字的电视剧，不编是不行的，但不能胡编，要有根有据”。400字的故事要拍几十集确实难为了这位编剧，但他自己也说了，不能胡编，要有根据。要说根据，灶王爷唱RAP显然没有根据。唯一的根据可能是中国也有自己的RAP，那就是快板。既然灶王爷是中国的神，你让他唱快板的可信度比唱RA P高多了。所以编导大可不承认灶王爷唱的是RAP，说那是快板，说不定能激起很多人的好感——— 毕竟那是宏扬民族文化呀！还有玉帝与瑶姬的私情，编导要把这些神都打回人的原形，让他们像凡人一样慕私情，也算合理；问题是，对象是瑶姬就有些不妥了。虽然瑶姬到底有无其人、是不是王母娘娘的女儿都无固定说法，一说她是王母娘娘的女儿，一说她是炎帝的女儿，又有说她是玉皇大帝的妹妹，但既然她跟王母娘娘和玉帝都有亲戚关系，何苦一定是她跟玉帝有私情呢？这样编就容易让人觉得是胡编，虽然你有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传说做证据，但别人有更多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传说做证据。这么编，注定吃力不讨好。
挑战大家认知常识的事儿，影视编导经常干。有人这么干了，观众乐意接受；有人这么干了，却被认为是雷人。差别恐怕还在于，有人干得自成一格，有人干得自以为是！
■本报娱乐评论员 泊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