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若琳、陈绮贞看小众音乐相对论(组图)
昔日的“私房菜”随着餐饮行业的火爆已开始被更多的人所接受和追捧，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一直在暗地里成长的独立唱片业而今也开始走上大众流行的殿堂。
所谓小众音乐，顾名思义，就是除主流文化之外的，不被大多数人接受及认可的音乐。那么什么是相对论呢？这个基本上就有哲学的意味了，就是一个物质或一个整体和另一个物质或另一个整体相互比较，即是小众音乐与大众音乐之比较是一个在有限范围内相互作用，没有绝对性。
在近一年的大陆流行乐中，我们总能听到两为台湾同胞的名字：陈绮贞、王若琳。她们的音乐被很多人贴上小资、小众的标签。可是，当看到陈绮贞北京、上海、香港演唱会爆满，当王若琳的专辑走在哪都能获得行内外一片好评时，我们疑惑：小众的音乐是如何获得如此令人羡慕的赞誉？是标签贴错了，还是她们被大众同化？
无独有偶，当刚刚第九届“蒙牛酸酸乳音乐风云榜”提名揭晓，太合麦田歌手龙宽以8项提名（内地最佳女歌手、内地最佳唱做人、内地最佳歌曲、内地最佳编曲、内地最佳作词、内地最佳作曲、内地最佳制作人、入围歌曲分别是《乐活女王》和《醒来我的爱》）成为内地女歌手中的佼佼者之时，但王若琳创作的歌曲深受评委青睐时，人们不禁感慨：真理又一次掌握在了少数人手里，小众歌手又一次战胜了大众流行。本期腾讯《深度》周刊聚焦小众，带你一起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数据为先
我们先来看两组本刊在网络交互平台上调查的数据：
从第一个调查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出大家对陈绮贞和王若琳本身音乐风格的认同，以及对她们理念坚持的认可。从第二个调查数据中，我们明显看到，大家对陈绮贞小众情节略微高一些，但是随着市场的洗涤，48%参与投票的网友认为她们已经不再受小众的影响，而进入正常市场轨道，可是，还是有44%网友认为小众音乐的区分方式是不合理的。
小众音乐
小众音乐，顾名思义，就是听众比较少的音乐。可是并不是指那些少人喜欢的音乐，相反，是指那些少人发现的好音乐。 现在很多歌手都崇尚独立创作，一些低调的独立歌手却能创作出很棒的音乐。这些应该就是属于小众音乐的一种。
高晓松说：“小众音乐，听得人多了就是大众的了。”
曾几何时，小众与大众还像非主流与主流一样，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但如今我们似乎来到了一个“小众趣味”当红的时代：昔日像陈绮贞、黄耀明、龙宽这样的歌手，我们恐怕只能到“豆瓣”上和几个文艺青年才能谈得上两句，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逐步开始被所谓的主流市场和大众所接受，一时间人气鼎盛。演唱会几乎场场爆满，甚至很早就达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现在，如果谁说自己不知道方大同，没听过曹方，那他恐怕已是被这个时代所淘汰的老古董喽。真小众和伪小众
最近人气很旺的王若琳，在谈及“小众”的问题时，她说：“小众音乐对她来说得分两种，一种是伪的，一种是真的。”从我们的第一个调查图中也很明确指出，大家对陈绮贞和王若琳音乐风格的认同，只是由一小部分先感兴趣，再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虽然我不介意‘小众’这样的提法，但是我认为这有点错误。如果小众只是说曲风有点偏。比如，我的第一张专辑是非常商业的一张。我觉得它的音乐是很容易被大家接受的，它并不是那种很奇怪或者是很偏，只是包装起来好像是小众。但音乐方面我觉得是大家很容易接受的。我觉得唱片公司的手法很厉害。”
真的小众音乐是真的优秀的音乐但很少被人注意到。另外一种，说假的好像不是很妥当，它是被很多年轻人注意到的，是时尚的东西。她第一张专辑《Start From Here》其实就可以算作是她所谓的“伪”小众。她也不止一次地坦言过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第一张专辑，甚至还因为参与的少而对它充满了疏离感。她觉得那就是一张给熟男、熟女们的“都会”专辑，是一种在唱片公司的操作下迎合市场的伪小众之作。
不过，王若琳其实也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真”小众。否则，我们也不会看到她在宣传第一张专辑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更不可能看到如今这张她可以骄傲地称之为自己作品的第二张专辑。
所以，小众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它和非主流不同，小众也可以流行，也能被大众所喜爱，但同时它的本质又还是小众的。我们说王若琳的音乐小众，其实是在说“这个style是很特别的”。用王若琳自己的话解释就是：“虽然是小众，但其实它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说跟随的话你就会变成独特的小众的时尚的这一群。这样就不是小众的了，只是这种音乐和曲风就是小众了。”我们调查的数据中也明确显示出大家并不愿意对小众与大众之间进行明确区分。小众精神能独树一帜
有人说，小众就是一种姿态，甚至是坚持自己音乐的一种精神，是区别于大众的那部分情趣。只不过这种姿态可以是个人追求，也可以是盲目跟风，甚至还可以是附庸风雅。以王若琳和陈绮贞为例，她们的音乐清晰、自然，曲风不偏，也不怪，并不是说不能被众人接受，反而就是坚持了自己的风格，才会在华语音乐中脱颖而出。但需要等待时间。
昔日“一直想做这么多的事情，却都不被给予机会。”所以，第一张唱片让王若琳很压抑。但是，在今天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小众歌手要生存那就得和唱片公司妥协。因为，有了第一张唱片的成功，人们才能有机会看到现在这张更“私人”的“故事书”。当然，个中的沟通和坚持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说让王若琳在《Joanna&王若琳》中翻唱老歌儿是唱片公司面对市场的一种包装手法，那选择翻唱了《玫瑰玫瑰我爱你》并不仅是因为时下走俏的“中国风”，她其实很不认同在自己的专辑中加入流行元素，并且懂得那样终有一天会被遗忘这个道理，所以，她只是想要录出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也从一个侧面凸显了拒绝平庸的小众精神。
在专辑上，很多小众歌手可能不太选择合作，因为他们都有一些自己的坚持。在大众的狂热下，真正的小众审美就应该有古人那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情怀。也正是这种不像媒体和大众谄媚的姿态，让陈绮贞和张悬最终能从当下流行音乐界的潮起潮落中浮出水面。今天，我们哼着张悬，聆听陈绮贞，但又有几个真的知道在女巫店里唱了十多年的焦安溥，懂得“流浪的吉他手”的那份坚持呢。
对于华语乐坛，黄家驹早年就曾说过“只有娱乐圈，没有音乐界。”张亚东也曾通过“对华语流行音乐不敏感，不太喜欢流行音乐。”一句向世人表了个态：他爱的音乐不一定大众但却是他所崇尚的音乐。在没有一种纯净的氛围的时候，怀揣一颗热爱音乐的心，对音乐倾之于心付之于情的坚持很重要。
另外，“小众精神”还包涵了些许的时尚意味。本身不带有特别含义。就像一个流行物品一样，“小众”只不过是那些潮人拿来的又一样新鲜元素罢了。小众之河如何普渡到大众之海
借用鲁迅他老人家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来形容小众与大众的关系再贴切不过了。其实，小众本来很小众，小众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大众。可我们也会有点担心，小众音乐被市场接受而改变风格吗？提出这样的问题者，或许是低估了那些最初小众音乐创作人的承受力，低估了市场调节力。想想看，如果能把小众音乐融入大众之中，并得到认可，这才是一个正常的音乐环境，我们才是正常的听众，音乐风格的变化并不会那么容易因为来到“大众”之中而改变。好在我们已经看到了很多成功者的影子。
下面，我们就来细数一下香港、台湾和内地的小众歌手是如何得到部分大众的包容和肯定，成功走到一线上来的。看看是否能给从事和喜爱音乐创作方面的朋友一些借鉴。
【香港】
代表人物：黄耀明、林一峰、方大同、何韵诗、王菀之……
告别“四大天王”时代后，香港的音乐事业在三地当中发展的其实并不算好。当娱乐日益趋于工业化之时，唱片的流程化制作带来了千篇一律的雷同。因此，为坚持自己的音乐理想，很多音乐人都成立了自己的音乐制作公司或工作室。
1981年就进入演艺圈的黄耀明，在非主流音乐界可谓影响深远。他的音乐虽然华丽，却始终保持着对周遭社会文化的敏锐洞察。即使大多数时候，黄耀明还是处于一种“叫好不叫座”的状态当中，他也能做到无论市场条件如何,都坚持自己的创意音乐，而这也让他成为当今香港乐坛的佼佼者。
作为香港独立创作人的林一峰2003年也成立了自己的“L.Y.F.E.创作室”，并发行了自己的处女专辑《床头歌》。从此，这个在工业年代中独树一帜的手工作坊在主张“LIVE无可替代”的同时也在不遗余力的推广LIVE文化。
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80后新人方大同，2005年11月发表首张个人专辑《Soul Boy》的他，一出道就被冠以“香港周杰伦”的称号，如今，发行四张唱片的他获奖无数，以其独特的个人风格，成为香港乐坛一颗炙手可热的新星。
在女歌手方面，2001年就已成立自己的音乐品牌[goomusic]的何韵诗，以及2007年加盟种子音乐的王菀之算是比较出众。
【台湾】
代表人物：陈绮贞、张悬、范晓萱、张震岳、苏打绿、陈珊妮、戴佩妮、王若琳……
与香港不同，台湾的唱业近年来可谓风生水起，发展态势良好。很多昔日的独立女歌手如今几乎全都走到台前，以她们温婉的歌曲唱出了台湾女生特有的调调。不过，在这里我只想特别提一下90年代曾经红极一时的范晓萱。1998年推出《Darling》的范晓萱，一改昔日纯情女生的可爱形象，而以绝世名伶的姿态，开始玩儿起了爵士风格的音乐。2007年，范晓萱创立了自己的独立品牌[吃草的鱼]，30岁的她又开始组团玩儿起了摇滚。
男歌手方面，曾经的一曲《爱之初体验》不知唱出了多少大男孩儿的心声，也让人们记住了那个貌似不羁的张震岳。后来，和魔岩合作的他发行了几张不温不火的电子音乐专辑。直到2007年，一曲与蔡健雅共同翻唱的经典老歌《思念是一种病》又将他重新带回到大众的视线。现在，他和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四人组成了一支“纵贯线”乐团，已是绝对的华语一线“天团”位置
说起台湾的乐团和组合，你最先想到的可能会是比较流行的飞轮海、飞儿，又或是更老一些的五月天。但是，以标志的民谣摇滚风格为主的苏打绿乐团，凭借主唱吴青峰独特的嗓音也为我们带来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且充满文艺气质的歌曲。2006年秋天，内地乐迷终于盼到了他们推出内地引进版的专辑。
【内地】
代表人物：龙宽、许巍、朴树、叶蓓、曹方、许飞、朱哲琴、牛奶@咖啡……
与香港的独立，台湾的大发展不同，内地的小众歌手看起来似乎更为多源。其中，既有选秀出身的许飞、走国际化路线的朱哲琴，也会有被大众所肯定的许巍和朴树。
相对于叶蓓校园风格的延续，受电子乐影响的龙宽则显得更为概念。在龙宽九段宣布解散后，龙宽正式加盟太合麦田开始单飞。期间，她不仅玩儿起了设计，自己DIY做衣服，在新专辑里，她更是化身“乐活女王”，倡导起了“素食、环保、救地球”。
女歌手方面，内地也有和台湾调调相近的轻歌弥漫。只是，虽是同样略显中性的声音，但与刚刚毕业的许飞不同，2002年就来北京给小柯做录音助理的曹方，2007年8月，开始自立门户，成立了“大班音乐工作室”，并以独立发行的方式推出“音乐+摄影+文字”的精品限量版精品EP《比天空还远》，颇有几分港台独立音乐的气质。
最后，也是和其他歌手最为不同的就是朱哲琴，虽然，唱的同样还是中文歌，但她走的似乎更像是一种高端小众路线。1995年，她以在国际唱片史上第一张全球发行的中文唱片《阿姐鼓》跃身国际，享誉世界歌坛。近年来，除2000年12月在北展举行了三场名为《天唱人间》的演唱会外，她更多的消息则还是来自欧美等国际地区。
不知道上述歌手有多少能在普罗大众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我相信，深谙唱片市场运作规律的各大唱片公司未来肯定还会打造出各种孤芳自赏的形象来供听者把玩。这对很多歌手来说既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同时也是一种沦为流行牺牲品的挑战。后天的历练固然可行，但还是想奉劝各位尚有音乐追求的歌手一句：能够分得清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适合自己，而什么却不是自己的style很重要。改变可以，而且也很重要，但切忌是改变自己能改变的，不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很快就会沦为死在沙滩上的前浪。链接：
知识堂
【非主流】
起源于上世纪70年代的朋克（Punk）文化，以哥特摇滚风（Gothic Rock）和视觉摇滚风（Visual Rock）为代表。朋克文化属于后现代虚无主义，以带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奇异装扮表现愤怒、破坏和死亡等情绪，风靡于摇滚音乐人和爱好者之中。
90年代末，Punk文化衍生出一种新的表现形式，它融合了Pop流行元素，在视觉的表现手法上也更加多元化，并开始表达一些忧郁、悲伤的主题，于是便产生了Emo文化，即Emotional的缩写。Emo文化很快变成了一种时尚风格，风靡于全球的青少年中间。
小众阅读
【杂志】
《i-D》
由原英版《Vogue》杂志的艺术总监特里•琼斯（Terry Jones）创办。杂志logo中小写的i暗示了杂志“我行我素”的风格，而大写的D则强调了杂志对设计的关注。
《TOO》(www.toomagazine.com)
无规条先进风格志，2007年7月创刊，不定期出版。制作上走国际路线，编辑群分散于世界各地，主脑联络人则是有着丰富编辑经验的223和爱米，鼓励国内创作人挣脱商业窠臼进行自由创作。
《Rice》（www.RICEage.com）
季刊，2005年9月创办，粤派杂志。中国独立杂志中最拉风的一本，全彩印，大约为110P，制作阵容多达20人。每期附送《ZERO》年轻独立发生计划CD、别册、海报等赠品。
《大周末Hotspot》
2007年5月10日，第一期，隔周四出版，一刊两册，全国各地报亭均有销售。标榜城市中产时尚生活方式，关注城市文化艺术脉动的城市时尚风格周刊。依托经济发展最活跃，新生活方式层出不穷的亚洲华语市场，用自己独特的视角以及对于城市生活态度的深刻理解，缔造出新一代城市中产精英人群的阅读蓝本。内容涉及多项城市生活与话题领域，包括生活态度、城市热点、文化艺术现象、时装、腕表、配饰、美容、汽车、科技等。（文/王哲 丁丁 曾宪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