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闻是什么人?
话说姜太闻其人,身高不过七尺,样貌也平平。比较突出的特征是前突后翘:脑门突出,后脑上一个包。生下来就是这样,没办法更改。姜太闻小时候曾经苦恼,嫌自己脑袋怪异,也尝试过终日郁闷。大人的一句“前突金,后突银”倒是让他舒怀了些许。姜太闻立志长到八尺,眼见到了青春期的末端,还差一大截,不禁又有些失落。 太闻先生生活在中国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具体不祥。因为这个故事是我听一个朋友讲的,我的朋友曾是一个举人,因评论朝纲被下放到湘南一个小镇,失去了城镇户口,靠卖字画为生。
我的朋友,由于特殊的政治因素,此处隐去他的名字,就用甄士隐来代替吧。
甄士隐先生字画双绝,草书游龙走凤,鬼泣神惊,画人物是长项,尤其喜欢人体素描。纵然流落到湘南小镇,还是能找到艺术女青年轻解罗衫,充当素材。虽不比京城女子,却也有纯朴灵动之韵。甄先生如是说。
我和甄士隐先生的相识却是缘起于爵士乐。那天我在长沙某街头某酒吧喝酒,几个蠢笨的客户,叫嚷着要看钢管表演。肥大的手掌抓住骰盅,跟着轰鸣的节奏猛力敲击,摇头晃脑,癫狂至极。我点燃一支蓝嘴芙蓉王,起身放水。回来时,舞台上灯光明亮,穿背带裤的艺术家吹起萨克斯,《LUSH LIFE》,我叫道。
不错,背后一个声音冷冷道。我转头,看到一个戴圆圈眼镜的中年汉子。颓废如长沙者,时代之嬗变也,陌路如知音者,慵懒之生活也。他微笑着,目光如炬。
我说,你这汉子,太没规矩,说些什么鸟语,幸好哥们我还练过。
他不答话,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烟丝,卷了两个烟卷,一个递给我,一个放到嘴边润湿粘上。我照样做了,要用ZIPPO给他先点,他却拨开我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刻着龙图,镶着五色石,外观华丽的大火镰,敲击出火苗,叭叭两口点燃。
你是一个传奇,我说。那我给你说个故事,他说。
这里太吵,换个地方,我说。很好,换个地方,他说。
幸好他还能说现代汉语。
点了一壶龙井,一碟开心果。我注意到这个名为苏轼的包厢也还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适合听这么一个古怪的人讲一个必定古怪的故事。我看到他高高挽起的发髻,插一根竹片,灰布长衣。是个道士打扮。
苏轼是我的学生。他说。
甄士隐先生慢慢的讲起他的故事。故事零乱的演绎。他有着良好的口才,没有带很多的之乎者也。他同时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软中带着韧,听起来蛮舒服。
那么,姜太闻和历史上的这位苏轼苏东坡,应该就是同门师兄弟啰?我看着这个古怪的道士,无比惊讶。
道士微微颔首,不做回答,啜一口茶,眯起小眼镜,抬头望天花板。一双青布鞋在茶几上敲打着,正是慵懒生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