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分类: 图书,少儿,儿童文学,名著少儿读本,
作者: 刘云主编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2008-10-1字数:版次: 1页数: 184印刷时间: 2008/10/01开本: 32开印次: 2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44901451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保尔柯察金不仅仅是作者本人的小传,更是千千万万的苏联第一个代共青团员的缩影。他的命运与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保尔精神的主机闪光点在于他对革命理想的无限忠诚,百折不挠的战斗精神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目录
食堂里的小伙计
保尔惹事
游击队
朱赫来
冬妮亚
从军
骑兵战士
短暂的爱情
新工作
平息暴动
筑路
千辛万苦
小土坡和土匪
工地巧遇
伤寒
回到城市
入党
斗争
疗养
治疗
母亲的老朋友
彷徨
达雅
婚后
新生
书摘插图
食堂里的小伙计
保尔•柯察金失学了,这一年,他才十二岁。
保尔家境贫寒。他父亲早早去世了,母亲在镇里的税务官家里当厨娘。他哥哥是火车司机,家里的收入是很微薄的。这一年,他再也缴不起学费了,就被学校赶了出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保尔失学后也不能闲着,他就到车站的食堂里做火夫。
老板嫌他人小,怕他做不了事,本来还不想要他,但见他年龄虽小,个子倒挺高的,就勉强收下了他,但一个月只给他一卢布的工钱。
上班的第一天,保尔就被带到洗刷间里,那儿的活很紧张:一张桌子上堆着一大堆的盘子和刀叉,有几个女人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在那里擦餐具。一个年纪比保尔大一点、长着一头红色蓬乱头发的男孩子,正在对付两个大茶炉。 洗餐具的大锅里的开水正冒着热气,把整个洗刷间弄得热气腾腾的,以致保尔刚进去的时候,看不清女工们的脸。他站在那儿,不晓得该干什么,也不晓得该到哪儿去才好。
带他的女招待齐娜走到一个正在洗盘子的女人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佛罗霞,这是给你们雇来的小伙计,预备顶格里什加的。你告诉他干什么吧。”
然后,她转过身,指着佛罗霞对保尔说:
“她是这里的领班,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说完,转身回食堂去了。
“是”保尔轻轻地回答说,一面看着站在他前面的佛罗霞,等候她的吩咐。
佛罗霞擦去了额上的汗,从上到下地把保尔打量了一番,好像在估量他能不能称职似的,然后,把一只从胳膊肘上滑下来的袖子卷起来。用一种非常动听的、深沉的声音说:
“小弟弟,你的活挺简单:每天早上,要准时把这个大铜壶烧热,里面的水要总是开着。自然,木柴要你自己劈,还有那两个大茶炉也是你的活。另外,活紧的时候,就帮着擦刀叉,把脏水提出去。活不少,够你忙的。”
她说话的口音柑当好听,加上那卡着翘鼻子的、泛着红晕的脸,使得保尔的心放松了不少。
他觉得佛罗霞还不错,就鼓起勇气问她:
“现在我该干些什么呢,大婶?”
保尔说到这儿,洗刷、间的女工们哈哈大笑起来,把他的话音给盖住了。
“哈哈,佛罗霞认了一个侄子……”
“哈哈!”佛罗霞笑得最厉害。
原来,因为蒸气的关系,保尔看不清她的脸。其实,佛罗霞只有十八岁。
保尔觉得很难为情,他又转身问一个男孩子:
“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
那个男孩子笑嘻嘻地回答:“还是问你的大婶去吧,她会告诉你的。我只是这儿的临时工。”说完,他就跑进厨房里去了。
这时,保尔听见一个年纪不轻的洗家什的女工说:“到这里来,帮着我擦叉子吧。你们为什么笑得那么厉害呢?这孩子究竟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她给他一条毛巾,说:“给你,拿去。一头用牙咬住,一头用手拉紧,再把叉子齿儿在这上面来回地擦,要擦得干干净净,一点儿脏东西也不许有,我们这里对这件事挺认真。老爷们都仔细看刀叉,要是找到一点点的脏东西,那就糟了,老板娘一下子就会把你赶出去。”
“什么?老板娘?”保尔不明白,“刚才雇我的那个人不是老板吗?”
那女工笑起来,说:“孩子,你不知道,这儿的老板只是一种摆设。这里的事情都由老板娘作主。她今天出门去了,你过几天就会知道的。”
洗刷间的门开了,三个伙计每人捧着一大堆脏盘子走进来。
其中有一个宽肩膀、斜眼、四方大眼的家伙说:“要加紧干啊!十二点的班车就要到了,可是你们还是这样慢吞吞的。”
他看见保尔,就问:“他是谁?”
“新雇来的。”佛罗霞说。
“呵,新来的。”他说,“那么你可要当心。”
说着,他就把一只大手按到保尔的肩膀上,把他推到那两个大茶炉跟前,说:“这两个大茶炉你得时刻准备好。可是,你瞧,现在一个火已经灭了,另一个也只有一点火光。今天饶了你,明天要再这样,你就得挨揍了。明白了吗?”
保尔一句话也没说,就烧茶炉去了。
保尔的劳动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他从来没有像第一天当工人这么卖力气。他知道,这里跟在家里不一样。在家里不听母亲的话也行,这儿就不行了。那个斜眼的伙计说得很明白,要是不听话,就得挨耳光。
保尔用脱下的一只靴子套着炉筒,使劲朝那两个大茶炉的炭火鼓风,那两个能盛四桶水的大肚子茶炉就冒出火星来了。
接着,他又提走一桶脏水倒掉。把湿木柴堆到大锅旁边,又把湿抹布搭在茶炉上面烘干。
总之,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直到深夜,保尔才走到下面厨房里去。这时候,他已经累极了。
那个年纪大的女工阿尼西娅望着他的背影说:
“这孩子有点怪,你看他忙得像疯子似的,一定是迫不得已才到这里干活的。”
“是呀,这孩子挺好的,”佛罗霞说,“这样的人干起活来用不着别人催。”
“做做就会偷懒的,”另一个女工反驳说,“一开头全都很卖力……”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保尔已经被通宵不停的劳动弄得精疲力尽,他把两个烧开了的茶炉交给替班的一一那是一个眼神放肆的圆脸的男孩子。
那孩子看见一切都弄得妥帖,就把两只手插进口袋,从咬得紧紧的牙缝里挤出一口唾沫来,带着一副傲慢的神气,斜着白眼看了看保尔,然后用绝对不许反抗的腔调说:
“喂,小鬼!记好,明天早上准六点来接班。”
“为什么是六点?”保尔问,“接班是七点的呀。”
“别人是七点,可你就得六点来,要是再说废话,我就打肿你的脸。你这小子,刚来就摆架子。”
那些刚换了班的女工都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两个孩子的谈话。
那孩子盛气凌人的声音和挑衅。的态度把保尔激怒了。他向自己的接班逼近一步,本想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只是怕头一天上工就给开除了,才没有动手。他气得满脸发紫,说:
“火气别太大,别吓唬人。要不,你决不会有好下场的!明早我七点来,要打架的话,我奉陪!”
对方向着大锅倒退了一步,吃惊地望着怒气冲冲的保尔一一他完全没料到会碰到这么大的钉子。于是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好,咱们走着瞧吧,”他含糊地应了一句。
头一天平安地过去了。当保尔迈着大步回家时,他觉得充实极了。他现在也在劳动,谁也不能再说他是个吃闲饭的人了。
早晨的太阳从高大的锯木厂后面懒洋洋地升起来。保尔家的小屋很快就可以看得见了。瞧,马上就到了,就在列辛斯基的庄园后面。
“母亲一定刚刚起床,可是我已经下班回来了。”他一面想,一面加快了脚步,嘴里吹着口哨。
“离开学校倒也好,多少可以挣点钱,减轻母亲和哥哥的负担。”保尔正想着,已经到了家,在推开小门的时候,又想起来,“我一定要揍那个黄毛小子的狗脸,对,一定要揍他一顿!”
母亲正在院子里忙着烧菜,一看见儿子就急忙问:
“怎么样?”
“很好。”保尔回答。
母亲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他,可是他已经明白了。他从敞开的窗户望过去,看见了他哥哥阿尔焦姆的宽大的后背。
“怎么,阿尔焦姆回来了?”保尔心神不宁地问。
“是的,昨天晚上刚回来,往后他就住在家里了。他要调到调车场干活。”
保尔推开房门,走进屋子。
那个身材高大、背朝着保尔坐在桌子旁边的人,回过头来,从浓黑的眉毛下面直射出两股严厉的目光,瞧着保尔。
保尔从小就有些怕哥哥,淘气的时候都是哥哥教训他。这回,哥哥关心地问他:
“干了一个晚上的活,累不累?”
保尔点了点头,两眼盯着地板上破烂的地方,专心地琢磨那个突起的钉头。阿尔焦姆站起来,走到厨房里去。
在喝茶的时候,阿尔焦姆语重心长地对保尔说:
“干活的时候要尽心尽力,别耍鬼把戏,该干的,都得干。如果这地方把你赶出来,我一定不饶你的。等你干满一年,我一定设法把你弄到调车场当个学徒一一一辈子给人家洗盘子是没有出息的,应该学会一门手艺。
“眼下你还小,再过一年,我一定替你申请,说不定调车场会收下你的。我已经调到这儿来干活,以后妈就不用去伺候别人了。她在各式各样的混蛋面前弯腰已经弯够了。可是你,保尔你要注意,以后要好好地做人了!”
他站起来,挺直了又高又大的身躯,把搭在椅背上的上衣穿上,突然对母亲说:
“我有点事,出去一个钟头。”说着他就出去了。
他到了院子里,走过窗前的时候,又对保尔说:
“我给你带来了一双靴子和一把小刀,等会儿好好地拿给你。”
保尔惹事
车站食堂一整天都营业。
有六条铁路线在这个中继站交轨。车站里总是挤满了人,只有在夜里两班车间隔的时候,才有两三个钟头稍微清静一会儿。
在这个车站上,成百的列车开进开出,由前线的这一方面调到前线的那一方面。无数的伤兵从前线运来,而一律穿着灰色军大衣的新兵又像洪流似的,不断地往前线运去。
保尔在食堂里干了两年,这两年他看到的只是厨房和洗刷间。在那地下的大厨房里,工作异常紧张。
那儿有二十几个人在干活,十几个服务员穿梭似的从食堂到厨房来回走动。
这两年里,保尔的工钱由八个卢布涨到十个卢布,人也长得又高又壮了。这期间,他也受了许多折磨。
在厨房里当厨子的下手,给煤烟熏了六个月;后来又给调到洗刷间去,因为那个权力极大的厨子头不喜欢这个不驯服的孩子一一他生怕保尔为了老是挨他的耳光而戳他一刀。要不是保尔能干活,他们早就把他赶走了。
保尔干的活比谁都多,从来不知道疲乏。
在食堂最忙的时候,他就像疯子一样,一会儿端着盘子一步跨四五级楼梯,从食堂跑到下面的厨房来,一会儿又从厨房跑上去。
当食堂空闲的时候,服务生们就聚在下面的厨房仓库里大赌起来。保尔恨透了他们,认为他们也跟老板一样,是另一种人,是他的死对头。
在食堂的两年,他看见了许许多多丑恶的事情,他已经窥见了生活的最深处,生活的底层。从那里,一阵阵腐败的臭味,泥坑的潮气正向他这个如饥似渴的追求一切新鲜事物的孩子扑过来。
阿尔焦姆想把弟弟推荐到调车场去当学徒,但是,没有成功,因为他们不收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可是保尔一心一意想着有一天能够摆脱这个地方一一调车场那座黑黑的石头房子已经把他完全吸引住了。
他时常跑去看阿尔焦姆,跟着他去检查车辆,尽力帮他干活。
在佛罗霞离开食堂之后,他格外感到烦闷了。
这个笑眯眯的、愉快的少女已经不在了,保尔这才深刻地感觉到他和她的友谊是多么深厚!现在呢,早上从洗刷间回来,听到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工的争吵,他就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与寂寞。
到了夜里休息的时候,保尔把大锅炉下面的火添上木柴,就蹲在敞开的一个炉火前面,眯起眼睛看着火一一火炉烤得他很舒服。这时候,洗刷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每到这时,他就会想起佛罗霞。
炉堂的火在闪动,小小的火苗灭了之后,又颤颤地升起来,合成一股长长的、蓝色的、旋卷的火焰,在保尔看来,好像一个人在朝他吐舌头,讥笑他、嘲弄他。
厨房里的小学徒克利姆卡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后,也到洗刷间里来。他总是在这个时候和保尔一道打发时间。
克利姆卡和保尔成了要好的朋友。他一上来,就看见保尔蹲在敞开的炉门前。保尔已经看见了墙上那个熟悉的一头蓬松头发的人影,他头也不回地低声说:
“坐下吧,克利姆卡。”
克利姆卡爬上劈柴堆躺下,看了看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的保尔,笑着说:
“你在于什么呀?在向火炉施展魔法吗?”
保尔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离开火苗。他那对闪亮的大眼睛瞪着克利姆卡。克利姆卡看出他眼里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忧郁。
克利姆卡第十次看见同伴的眼里有这么忧愁的表情。他呆了一会儿,问道:
“保尔,你今天有点儿古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保尔站起来,坐在他身边。
“什么事也没有。”保尔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我在这儿很难过,克利姆卡。”他把放在膝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克利姆卡用胳膊肘支起身来,问:“你今天怎么不高兴?”
你问我今天怎么不高兴吗?不,我从到这儿干活的那天起,就一直不高兴。你看这里的情况!咱们像骆驼一样地干活,结果不但没有人谢你,反倒挨揍!谁高兴,谁就揍你一顿,还不准还手!
“要知道,你就是有分身法,也不能一下子把每个人都服侍周到。一个人没侍候好,你就得挨揍。不管你怎样卖力地干活,该做的全都做了,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总有没有侍候好的,你还是一样要挨揍……”
克利姆卡吃了一惊,拦住他说:
“别这么大声,要是有人进来,会给他听见的……”
“让他们听见吧,反正我不打算再干了。到马路上扫雪地也比在这儿干好……这儿是什么一一是坟墓,所有人都是流氓无赖。你看他们每个人有的是钱!他们把咱们当畜牲看待!”
保尔说的时候是那么的愤怒,克利姆卡可真怕让人听到,就连忙跳起来,把厨房的门关上。
保尔还是不断地把心里话倾泻出来。
“就说你吧,克利姆卡,人家打你,你不做声一一你为什么不做声呢?”
保尔坐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疲倦地用手托着头。克利姆卡给炉子添了一些木柴,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不读书了吗?”他问保尔。
“没有书读了,”保尔回答,“书亭没有了。”
克利姆卡觉得很奇怪,忙问:“怎么,今天书亭没有了吗?”
“宪兵把卖书的抓去了。他们在他那儿搜到了一些东西。”保尔回答。
“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政治。”
克利姆卡莫名其妙地看了保尔一眼,又问:“什么叫政治?”
保尔耸了耸身,回答:“鬼才晓得!据说,要是谁反对沙皇,这就叫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