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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为和平而备战

王朝导购·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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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 图书,小说,军事,

作者: 胡坚 著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2008-5-1字数: 372000版次: 1页数: 275印刷时间: 2008/05/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807552598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不是在战争中死去,而是在和平中一点一滴为国家消耗着青春。等我们上战场时,恐怕已经是最后一滴血了。

1985年的时候,我本来应该离开部队了,但是最终留了下来。那次战争结束之后,很多部队被裁撤,我曾经很不理解,但是现在我试着去明白。军队本应是国家的利器,但是不能时时刻刻都用于拼杀。刀锋只是静静地放着,也会有损耗——他们未必都是在战场上牺牲的,更多的人在和平中度过自己全部的军人生涯,他们在为国家消耗掉自己的青春,这也是一种牺牲。

我在山沟里待过,也去边防部队看过,在我们国家的很多地方,五十年没有出现过敌人,但是战士们分秒不误地站了五十年,如果敌人再五十年不出现,他们还要再站五十年,他们不知何日终了,敌人不知何日了。引而不发,藏而不露。

不知去向,并不是向没有去向;看不见的牺牲,不等于没有牺牲。

当兵参军的人,都有两种准备。第一,准备明天就打仗,第二,准备一辈子没仗打。后一种正是许多军人的苦恼,同样是为和平献身了,但不是一颗子弹打中他,而是一点一滴地付出生命。他们是疆场外的烈士,不同的是,他们把大山一样的功劳辅导得很平很远,所以看起来很平常。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们,任何坚持了道义和价值观底线的战争不是白打。

Y部队,也许是整个国家的武装力量中最不起眼的,从单位、时间、人数和战斗力来看,也是弱的。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战争爆发,Y部队能干什么?有人讲,Y部队如果先上,那就是最早的炮灰;如果最后中,那么就意味着正地规部队已经消耗殒尽,战争已经失败了。因此,我们是一支没有存在价值的部队——我不能打消所有人的怀疑,但是军队把我放了这里,我就要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国家的军队动员体制也许要在几代军人手里才能最终完善起来,如果在这之前,一定要几代需要几代毫无建树的庸人作为探索路上的铺垫,那么——我愿意来做这件事。

Y部队的意义,也许就是中国军队的意义,那就是——存在。

内容简介

这是一场在非战争状态下存在的战争。

我们经常说时刻准备着,我们是在准备什么?谁也不知道战争在哪一天打响,或许今天,或许明天,又或许后天,硝烟散尽之后留下的炮灰,没人记得……战争打的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和平年代的准备。你准备了多少装备,你准备了多少战争意志。一把藏在脊柱里的宝剑,多数人一辈子都用不上,但要把它抽出来,势必经历一场痛苦,付出代价。对于这些“编外军官”们来说,他们是军队里的孤独者,战争和使命一旦抽离,他们的生命就显得如此苍白。死了的人是看不到胜利的,而活着的,一直在坚守。

战争或许就在门外,我们整装待发。

作者简介

胡坚,男,80年代生人。2006年毕业于武汉大学,现为记者。

目录

第一章芦荻花,此花开后路无家。——《北梦琐言》

第二章这不是开始的结束,而是结束的开始。——丘吉尔

第三章董存瑞 十八岁 参加了革命游击队炸碉堡牺牲了 革命的任务完成了——儿歌

第四章小事听领导,大事凭良心。

第五章让我们在岁月流逝的镝响中固守着自己的孤岛——穆旦

第六章广漠如流沙,在你脚下。——穆旦

第七章引而不发,深藏不露。

第八章或者他们也都早已干枯就正像这朵无人知的小花——普希金

第九章情报的秘密放置点(如公共厕所等)

第十章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杜甫

尾声我们念到的名字还未刻在石碑之上——托马斯哈代

书摘插图

第一章芦荻花,此花开后路无家。

——《北梦琐言》

1

夜色深沉。

城郊的小站里静静地躺着一列前进型蒸汽机车。和其他列车不同,这是一趟即将出发的军列,车头车尾各挂着一节双三七的高炮。小站的月台上灯火通明,却照不了太远,黑色的车身逐渐隐没在远处的黑暗里。

站里的老列检员已经说不上是第几次检查这列车了——下午军代处的代表和警卫战士来办交接的时候他还在车下敲打,到了后来,只是在车前走来走去,一遍又一遍地看。站台上的哨兵,从布上就没动过,军代表办好了手续,也只是站在一边抽烟。早上车和高炮进站的时候,已经被边上住的老百姓看见了,不时有人提着装满水果和鸡蛋篮子来,看着空空荡荡的站台,不知道往哪里塞;有些给军代表和站长劝回去了,还有些就把东西扔在值班室外的墙角,给房上昏黄的灯光一照,显出几分突兀。

眼看着腕上的表,日历快要跳格了,站外好像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军代表已经迎了出去。老列检员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悄悄地退到月台的角落里。

部队开始进站的时候,站上的灯都熄了。上弦月进满月,几十米开外,能依稀看见一个个年轻的士兵在整队——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全副武装,清一色的光头,即使是在黑暗中,部队登车的进度还是很快。可以想象,他们在出发之前接到的命令一定是要求静默,但很多人还是忍不住轻声交谈。先上车的两个干部蹲在门口,一个个地把后面的人拉上来,有几个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怎么也迈不开腿登车,是被后面的人架上去的。上了车的人在黑暗的车厢里找好自己的位置躺下,连呼吸的声音都被刻意压制了。

警卫战士最后上的车,闷罐车的车门随即被重重地拉上,月台上又恢复了平静。这次是站长亲自发车,他又检查了一遍配载,值班室里的路线电话就响了——那是分局行车调度给的信号,站前的信号灯亮了,跟着,车尾的运转车长也打出了绿灯。长长的火车咣当一声,动了起来。

二十多节漆黑的篷车车厢从站前一一滑过,跟着是后面几节平板上罩着帆布,里边是军用卡车,正好三十二节满挂。看着最后的双三七高炮也渐渐远去了,老列检才颤抖着掏出一支“大重九”,轻轻地擦火点上,没有往嘴里塞,而是架在值班室的窗台上。

发车时的白雾和煤灰慢慢散了,窄窄的月台上,除了军代表,还站着几个穿铁路工作服的人。

这是1985年的元旦,中国北方一个未满编的四类小站正加班送车,两个站长,正副值班员,信号员,列检员,驻站民警,所有在编人员全部到齐。和百里之外万家灯火的城市相比,这个远郊的小站显得太过冷清,虽然挂上了一条欢度元旦的横幅,却感受不到一丝节日的喜庆。月台上的几个人在夜色中遥望南方,久久矗立。

千里之外的中国南疆,战事仍在继续。

2

江汉平原,军列飞驰而下。

车开出来不久,就取消了不准往外看的规定。到了第二天中午加水的时候,闷罐的车门也给拉开了,对开的门中间搁上了一个架子,方便里边的人看风景和透气。又走了一天,车外的地势渐渐平坦起来,沿路总能看见错杂的水网和稻田,车里的人知道,这是进入江汉平原了。

火车一路南下,跑出半天就换个车头,除了在几个军供点上加水吃饭,沿途的大小车站基本都没有停留,这让很多人感到丧气。闷罐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沉闷起来,大概是因为心里紧张的缘故,很多战士瞪着邻铺的光头,脸上一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各车厢里的干部开头还指挥合唱,到了后来自己也意兴阑珊,变成各人自己小声哼歌。

出发的前一天,S军侦察大队三连一排的吴凯锋往家里打了半个小时电话,估摸着这几天可能要路过家乡的车站,家里有人在段上,如果停车加水说不定能见上一面,但是照眼前的形势看来怕是希望渺茫,只好暗地里不住地叹气,从口袋里抽出圆珠笔,一遍又一遍地描军装里边写着名字和部别的胶布。眼见车外闪过的房子渐渐多了起来,离城市越来越近,心中酸涩,忍不住收起了圆珠笔,捅了捅身边的老乡王刚:“家里知道你从这儿过么?”

王刚是连级参谋,高职低配当了排长带兵。听吴凯锋问,猛然醒过神来,也只是摇头:“军列,你还不知道么,车次过站就变,站上值班的人都不知道是哪趟。”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站住了,微微仰起头,忍住眼里的泪水。

列车正飞快地驶向这个中南重镇的市区。车门外,正是王刚和吴凯锋自幼生长的城市,远远地,甚至能看见城南火车站的水塔——水塔下面,就是阔别多年的家。

北上当兵多年,从未离家这么近,此番路过,却未必再有机会返回。身上背的军挎里放着部队出发前家里寄来的包裹,除了信之外就是零钱,爸爸给他买烟和零食,没来得及花掉就上了火车。一路下来,有事没事都伸手捏一捏,一把毛票和硬币早已被手心的汗浸透。

城区的道口在火车来以前5分钟就封闭了,等军列经过的时候,道口已经挤满了人。王刚看着道口外的行人,刹那间,感到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外边冲着自己挥手的人面目清晰起来,看上去都那么熟悉,好像个个都认识,全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街坊啊。此时拼命咬住嘴唇,却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泪光中的人影和大地模糊起来,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他突然大吼了一声——全无意义但声音悠长,颤抖地伸手抄进挎包,猛地抓住那把汗津津的毛票,用尽全身力气撒向道口外的人群。

火车的鸣笛淹没了他的吼声和人群的喧嚣,小小的一把零钱在列车经过卷起的气流中只停留了一刹那,转眼就被吹得踪影全无。

3

这就是云南。

地势和北方截然不同,山高林密,只有长期在此生活训练的部队,才能从容应对。被我们换下来的F军,从四十年代末进驻云南后,一直在进行剿匪,练就了一身山地作战的技能。我们是来自北方的平原部队,来的路上看着山道蜿蜒,头皮就开始发麻。动物有动物的习性,部队有部队的特点,让空降兵去泅海作战,让海军陆战队骑马打仗,让骑兵去炸碉堡,不是不行,至少就得花大本钱去适应。

平时训练,这本钱是汗;战时,这本钱就是血。

前线指挥部的侦察参谋侯锋是F军的人,刚认识我的时候,说起他当年第一次去我们北方,看见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也吓了一跳:妈呀,要是调我们来这作战,藏没处藏,躲没处躲,兵力咋布置,咋运动,哪有地形地物可利用,如何迂回,如何穿插,可是个大问题!

云南的风物,以木棉花为代表,对于多数人来说还很新奇。只是除了风景,就只剩下训练,未免显得有些单调。武装侦察的基本功训练少了,以前因为条件限制而较少开展的班组战术训练开始加码。子弹成箱地抬进训练场,再由一阵阵爆豆似的枪响消耗掉。枪声也不是一个跟一个地单发打靶,而是三五个人互相掩护,四面八方长短点射交织。这样的临战训练远比平时的训练来得艰苦,但是气氛却很平静,没人偷懒,只有一遍一遍地“再来”——武装越野,班组合练,射击,投弹,一项跟一项,只要你还有一丝余力,就“再来”。

前线的人和车偶尔会匆匆赶来核对工作,然后又匆匆离去。偶尔还能远远地可以看到公路上换下来的部队。虽然都是解放军,和S军侦察大队比起来,精神面貌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侦察大队都是北方人,身高体壮,着装齐整,精神抖擞,训练动作有板有眼。换防下来的部队就是驻滇的F军,在前线时间久了,个个衣衫褴褛,头发蓬长,人都快散架了。

吴凯锋天天跟通防分队训练,憋闷得厉害,每次看到F军的兄弟路过,就揣着膀子站在一边看,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身边的几个兵有时候会来凑个趣:“南方的兄弟身板不行啊,难怪打得这么辛苦,换我上,来两三个猴子,空手捏死,哈哈……”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王刚偶尔能听见,但是他没有一点搭话的意思,甚至没有喝止——别人大概会觉得是排长顾不上开玩笑,有聪敏的兵大概还想到了王刚的身材中等偏瘦,在北方人中远够不上威猛,不好意思取笑F军的兄弟。

只有王刚自己知道是因为紧张。

每个人都能感到战争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战区的地图用箱子一箱一箱地送来,各种思想教育也接踵而至。临战训练虽然被稀释了,但是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人却感到更疲劳。不管是在训练场上打空一个弹夹,爬完一次战术,还是在作战室里粘地图,总会不时感到一阵阵心悸,伸出手掌,都能看到五指在微微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甚至有些羡慕吴凯锋的轻松了。

王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胆怯了——这让他感到难堪。

对于战争,他实在缺乏准备。

师属侦察连的不少干部半年前就被作为骨干抽走补充南疆了。部队开拔前,王刚所在的作战处突然接到一纸调令,三四个侦察参谋高职低配下连带兵。

作为军人,他已经离开基层连队太久,甚至变得有些陌生——他才刚刚认清全排战士的名字。他不会像其他排长那样粗声粗气地做谈话搞动员,也学不来吴凯锋和手下的兵们谈笑风生、豪迈乐观的本事。他很清楚,仅从现在的表现看,他远不是一个合格的连长,他不愿自己连一个合格的军人都做不了。

他是军队里的孤独者。

夜里,临床的吴凯锋轻轻地坐起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发现王刚也没睡,眼睛在黑暗里闪光,于是冲他挥手,拉开窗户轻轻地爬了出去,两人在墙根坐下了。

吴凯锋掏出烟,想了想,又装回去了。王刚伸手准备接,悻悻地接了个空。

“别给人看见,”吴凯锋把烟揣好,“心里有事?”

“没有,”王刚犹豫了一下,想说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反问,“你呢?你心里有事?”

“想,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我这几天看你不对劲,是想家了?”

“你就不想?你出来家里还不知道吧。”

“走以前,我给家里和娟子都打了电话,他们都知道。这几天我在写信,现在不是还不让邮么,连个地址都没有。什么时候可以通邮了,我就寄过去。”

“信里你他妈别瞎写,当心泄密。”

“不用你提醒。”

“今天我看见前指的人来了,和队上的文书说的是这个事,等开始正常驻训生活,过两天就能通邮了。”

“过两天?我明天就上了。”

“嗯。”

“你害怕啊?都这么多年了,仗打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吓唬吓唬小鬼。”

“就怕万一……”王刚陷入了沉默,“你给我拍张相片吧,我怕我万一回不去。”

“滚,你不会盼点好的。今晚太黑了,回头照吧。”

“嗯,回吧。”

两人轻轻爬了回去,远处哨兵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4

吴凯锋带了一班三个战士是下午出发的,前线的通信点出了问题,要人补。不用选也不用报名,S军侦察大队如果要有一个人上,肯定就是通防分队的吴凯锋。

三连所有的人都暂停了训练,整队集合给他们送行。吴凯锋把设备装了车,回礼,然后笑着和大家挥手,跨上了摩托。

两台边三轮走出营区,进了山。黄昏的时候到了一个前沿指挥所,所里只有七八个人,简单招呼了一下。赶路的人吃了点随身带的东西,就抓紧时间开始休息了。

刚到云南的时候,除了不停地训练,就是看电影。不是军教片,就是电影。技战术在战前临时抱佛脚进步有限,而压倒一切敌人的精神力量却可以无限地重复和加强。云南前线的坑道和《上甘岭》里的比起来,要小一些,据说是因为土质的原因。下面的人要换上去,得等到下半夜才能动身,那是天最黑的时候。我们半夜摸上去的时候,坑道里只有一个通讯员在睡觉,几乎是赤身裸体趴在坑道里,头冲外,手边就是枪。看见我们来了,点点头算是招呼,跟着翻身又睡了。

带路的F军参谋说,这是事先有了招呼,不然半道弄出声响,迎过来的就是子弹。说完这话,他就顺着原路撤回去了,趁着夜色。

吴凯锋指了一个人放哨,和剩下两个兵把设备都安顿好了,然后面面相觑。想了一会儿,发布了进入坑道以来的第一道命令:“脱衣服,睡觉。”

两个兵很快睡着了,吴凯锋坐了一会儿,把洞口的哨兵换进来:“你也进去睡吧,天亮了还有任务。”

说完这两句话,吴凯锋自己抱着枪,在洞口找了个角落,蜷成了一团,夜色中对面的山林一片寂静——“里边藏着敌人”,想到这里,他居然轻轻地笑了。

滇南的坑道,除了天生的小溶洞之外,就是在坚硬的红土上挖出来的猫耳洞。整个战区,越往南边,季风气候越明显。每年的季风过后,红土才会松动。此时挖掘最方便,把成筐的红土挖来,再拖走。到了旱季,红土就会变得像混凝土一般坚硬。洞口的红土,因为里边的人爬进爬出,已经被磨得相当光滑了,清晨的阳光撒在上面,几乎都能看出反光来。

边境的天亮得很早,鸟刚开始叫,就能看见太阳冒头了。睡在最外面的兵就给太阳晃醒,睁眼一看,青山绿树红土,旭日东升,说不上是盛景,也是少见。他爬起身来,又叫醒了剩下的两个兵。被挤到最里边的F军老兄被他们推醒,只看了一眼,就又翻身睡了。

三个兵挨着爬出洞,在门口的沟里坐下了,左看看右看看,新奇得不得了,突然有人冲着对面的山坡喊了一嗓子:“敌人在哪儿呢?”

连吴凯锋都笑了。

他从洞口拖出自己的小挎包,掏出了一架江西产的海鸥照相机:“来来来,摆个姿势,把枪挎好,回头下去了,把照片邮给家里,也算没白来一趟。”

三个兵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干脆也不穿了,光着上身面对镜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推推搡搡,学着画报上前线老兵的样子,歪斜地靠着掩体站好了。吴凯锋笑着,端起相机,在交通坑里慢慢地后退,取景。

快门声没有如期待中那样响起来,反而是对面山坡上一声悠长的枪响撕破了这个清晨的宁静。三个照相的兵还没来得及反应,睡在最里边的F军兄弟已经飞快地爬到了洞口,一把把他们三人拽倒:“趴下!——”

吴凯锋的海鸥205摔在红土坑道里,溅满鲜血。

5

吴凯锋被抬下来的那天,整个S军侦察大队都在临时的驻训场上等着他。大队领导和前指都来人了,总结教训,谈了新到前线的部队战场经验不足的问题,说要在基层补充一些F军的前线骨干。布置完这些,就匆匆走开了。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不仅是领导们不愿意在现场多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如坐针毡——吴凯锋躺着的担架就摆在队列的前面。兵们都戳在操场上,低着头,仿佛是在回避谁的目光,任由烈日在头顶炙烤。

没有一个人说话。

如果说S军侦察大队的第一次牺牲换来的是一场沉默,那么没有人知道这场沉默带给现场每个兵的是一种怎样的压力——毕竟,战争和死亡,曾经离我们那么遥远。

以至于突然面对这种莫名的压力,没有人去打破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连长忍不住了,临走前只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声解散。

然后是二连。

火力连。

只有三连还是一动不动。官兵的脸上,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个F军的年轻干部走过来打破了尴尬,手里捏着几个信封,走到队伍边上,停下了,翻了翻信,抽出其中的一封,弯腰放在了吴凯锋的担架边上。接着走到队伍最左边,给连长敬礼,把剩下的信递给了他,连长把信转给了一排长王刚,然后还礼,看着这个面色黝黑的F军小干部默默地站进了队伍最后。

指导员从连长右边走出来,到担架前把那封信抄了起来。

信上写的还是北方部队原驻地,显然是刚转过来的家信,收信人写的是“吴凯锋”,字迹秀气,没有署名。

指导员犹豫了一下,开始拆信。

信瓤刚一抽出来,他就愣住了。白纸红字在南疆的冬日下显得格外刺眼。

绝交信。

吴凯锋的未婚妻写给他的绝交信。

指导员颤抖着手展开了信纸,看了两行,当着全连官兵的面,站在吴凯锋的遗体前开始缓缓地读这封信。

“凯锋你好,你走了以后,我想了很久,一切还是就这样结束吧。”

这一句话,让全连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王刚忽然感到自己捏着一沓家信的两个手指滚烫,而剩下的三个指头变得冰凉。

“如果你成为凯旋的英雄,我愿成为你的妻子;如果你在南疆长眠,我会去烈士陵园看你;但是现在,请你原谅——我没有勇气和坚强,去做一个前线军人的妻子。只希望有一天,在你凯旋而归的时候,在欢迎你们的人群里,你能看见我。”

操场上的方队一片死寂——队外其他的兵也停下了手里的活,默默地站住了。

没有任何豪言壮语,没有任何长篇大论,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默。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一个个站着的兵,听一个指导员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读一封白纸红字的绝交信。

泪流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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