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使者

分类: 图书,青春文学,玄幻/新武侠/魔幻/科幻,
作者: (俄罗斯)卢基扬年科著,吴健平译
出 版 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1字数:版次: 1页数: 372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020065271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创图书销售及电影票房奇迹,令全世界屏息惊艳之奇幻大作。余秋雨题名推荐!斯皮尔伯格、昆汀塔伦蒂诺为之神魂颠倒!票房超过《魔戒》与《哈利波特》,俄罗斯史上最卖座影片之原著小说。荣获年度书奖,漫游者奖,俄罗斯科幻大会金奖。
内容简介
斯维塔脱离守夜人巡查队后,安东逐渐成为队里的中坚份子,受格谢尔倚重独立侦办案件。此时,一封匿名来函出现,引发了关于“人类成为他者的可能性”的种种疑问。守日人和守夜人巡查队与宗教法庭随即派遣各方精英侦查此事——守夜人巡查队老大派安东全力以赴,守日人巡查队则由晋升高级吸血鬼的科斯佳出击,加上宗教法庭的代表维杰斯拉夫、埃德加尔,三方人马各怀心机,却也希望超速揪出与人类交换利益的他者叛徒。
在光明与黑暗双方既合作又对立地搜寻泄密叛徒时,安东只能使用人类侦探的办案技巧,惟一可以使用的魔法就是潜入黄昏界探巡,与各方他们在黄昏界中对峙、较量……但越接近问题的核心,他就越不由自主地陷入两难的判断与抉择;在无主的时间、无主的空间之下,安东的法力是否也能全面无主释放?!
作者简介
谢尔盖卢基扬年科(Sergey Lukianenko),欧洲科幻大会二○○三年度最佳作家,俄罗斯科幻大会二○○六年度最佳作家,一九六八年出生于前苏联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毕业于国立阿拉木图医学院,毕业后担任内科医生和精神病理医生,行医之余,他对科幻奇幻小说兴趣颇浓,曾经担任《世界》科幻杂志副总编辑。一九八八年发表首部作品——科幻短篇小说《毁灭》。他其后的作品《四十岛骑士》、《原子能之梦》、《地王星来的勋爵》,以及《幻影迷宫》等都广受好评,并获得了数量众多的文学奖项,被誉为俄罗斯科幻文学之父。而真正让谢尔盖卢基扬年科,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的是他的“守夜人”系列。这个系列完美地体现了他的写作功力,把他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使他得以站在欧洲最优秀的科幻奇幻作家之列。
目录
第一部 无主的时间
第二部 无主的空间
第三部 无主的力量
媒体评论
我刚刚从《魔戒》中回过神来,无法想象还有什么能使我们神魂颠倒,直到这部奇幻杰作出现……这是一部超自然力的史诗。
——美国导演 昆汀塔伦蒂诺
卢基扬年科是当前俄罗斯最受欢迎,也是最好的作家之一。
——《纽约时报》
我把《守夜人》、《守日人》、《黄昏使者》的俄文版都看完了,真是不可思议的好看!它超越了《哈利波特》,且建立在伟大的俄罗斯文学传统之上,而与《魔戒》相比,《守夜人》并未划分黑白、善恶,而是让读者自己思考善恶的真正差别究竟在哪里。
——德国读者 Schoeder
书摘插图
第一部 无主的时间
序
真正的庭院在莫斯科的维索茨基大街和奥库贾瓦大街之间消失了。
在十月革命以后,为了废除厨房里的奴隶制度,房子里见不到厨房了,奇怪的是,那时并没有人打院子的主意。每一座沿街的“斯大林式小洋楼”必定都有一个院子——面积宽大,绿草如茵,有小桌,有长凳,每天清晨看院人踏着柏油路干活。可是如今到了五层预制板楼房的时代,于是,院子萎缩了,变得光秃秃。有一段时间举止得体的看院人换了性别,看院子的全都成了女人,在她们看来,揪淘气男孩的耳朵是她们应尽的职责,还对喝醉酒回家的居民唠叨个没完。可是尽管如此,院子还是存在的。
后来,似乎要证明建设的加速度,新造的房子纷纷向上攀升,从九楼升到十六楼,或者升到二十楼。似乎对每一幢房子来说最重要的是使用空问,而不是面积。院子缩小了,房子紧挨着大门口,门一开就是人行道,男男女女看院子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合用公寓雇用的物业管理员。
不,后来院子还是回来过的。不过它们好像对以前遭到的忽视感到委屈似的,远不是所有的房子都能等到它们。新的院子由高高的围墙护着,门口坐着新调来的年轻人,在英式草坪下面是一个隐蔽的地下车库。孩子们在家庭女教师的看护下在这些院子里玩耍,喝得醉醺醺的居民被他们的贴身保镖从奔驰车和宝马车里拖出来,而英式草坪上的垃圾由新一代看院人用小型德国清扫机打扫。
这个院子是新式院子。
莫斯科河岸边的多层塔楼闻名全俄罗斯,它们成了首都的新象征——取代了渐渐失去光泽的克里姆林宫和商店林立的中央百货公司。花岗石砌成的堤岸,自成一格的码头,抹上威尼斯灰泥的台阶,咖啡馆和饭店,美容厅和超级市场,当然,每套住宅都有两三百个平方。也许,新俄罗斯需要这样的象征——豪华而庸俗,仿佛资本原始积累时代人们脖子上挂着的粗大的金链子。大部分早就买下的房子都空关着,咖啡馆和饭店不到旺季全都关门歇业,污水浊浪拍打着混凝土码头——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在一个暖和的夏夜,有个人在岸边散步,他从来也不戴金项链。他非常敏感,他的审美观完全变了样。他把中国制造的阿迪达斯及时换成了深红色的西装,又率先淘汰了深红色西装,换上了范思哲套装。他进行体育锻炼也比别人超前——他扔掉网球拍,玩起了高山滑雪,比克里姆林宫的高官都领先了一个月……可惜在他那样的年纪,只能兴致勃勃地站在高山草地上看别人滑雪。
他喜欢住在“第九戈尔基高档住宅区”的别墅里,只跟情人一起去那种窗户面河的景观房。
不过他也打算不再跟老情人来往,伟哥毕竟无法战胜年龄,配偶间的忠诚开始成为时尚。
司机和保镖站得离他相当远,听不见主人的说话声。不过风会把片言只语送到他们耳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为什么不能在工作日快要结束的时候独自面对汹涌的波涛,自言自语一阵呢?没有一个交谈者会比你本人更理解你。
“我还是要重复我的建议……”那人说。“我再重复一遍。”
星星透过城市上空的云烟闪烁出暗淡的光芒。河对岸没有院子的多层楼房的小窗户里亮起了灯。蜿蜒在码头边的美观的路灯每隔四盏有一盏亮着—一这只是因为某个大人物心血来潮,想在河边散步的缘故。
“我再重复一遍。”那人低声说。
波浪哗哗地拍打着堤岸,——回答也随之而来: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站在码头上的人对来自虚空的声音并不感到奇怪,他点点头,问道:
“那么那些吸血鬼呢?”
“那是个例外,”隐身交谈者口气软下来。“吸血鬼会为您举行成年仪式。要是您让这种妖怪启了蒙……不,我不撒谎了。那些吸血鬼讨厌阳光,但并非深恶痛绝,再说,也没必要拒绝意大利烩饭里的大蒜……”
“那又怎么样?”那人问,他不由自主地把一只手放到了胸前。“是灵魂吗?必须要吸血吗?”
虚空轻声笑起来:
“只不过因为饥饿,永久的饥饿。还有内心的空虚。您对此不感兴趣,我有把握。”
“还有什么?”人问。
“变形人,”隐身人几乎是得意地说道。“他们也会为人类举行成年仪式。不过变形人也是黑暗使者的低级成员。大部分时间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当发作的日子临近时,您就无法支配自己了。每个月有三四个夜晚。有时候少一些,有时候多一些。”
“新月。”那人理解地点点头。
虚空又传来笑声:
“不,变形人的发作同月亮周期不相干。十点至十二点以后直到变形的那一刻,您会觉得自己渐渐失去理智。不过,谁也不会给您预备确切的时间表。”
“没必要,”人冷冰冰地说,“我重复我的……请求。我想成为他者。不是被兽性的疯狂所支配的低级他者,也不是创造伟大事业的伟大的魔法师。我要做最普通、最平常的他者……你们那里是怎么分类的?分七个等级吗?”
“这不可能,”夜回答。“您没有他者的能力。一点也没有。可以教会不懂乐音的人拉小提琴,不具备任何体育素质的人可以成为运动员,但您无法成为他者。您是另一种类型。我十分遗憾。”
岸边的人笑了起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他者的低级成员能够为人类举行成年仪式,那我就应该有可能、有能力成为魔法师。”
黑暗一言不发。
“顺便说一句,我没有说想成为黑暗使者,我丝毫也不想喝童贞的血、在田野上追逐处女或者奸笑着干坏事,”人愤愤地说。“我是多么心甘情愿地要行善……总之,您心里怎么想,我根本就无所谓!”
“这……”夜疲倦地说。
“这是您的问题,”人答道,“我给您一个星期,一星期之后我要得到对这个请求的答复。”
“请求?”夜进一步问。
岸上的人笑了起来。
“是的。眼下我只是请求。”
他转身朝汽车走去——伏尔加,这个牌子的汽车大约再过半年时间就会再次时兴起来。
Chapter 1
即使你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到了休假结束前的最后一天也免不了会发愁。一星期前我在干净的西班牙海滨浴场享受日光浴,品尝了西班牙风味的平锅菜饭(老实说,乌兹别克抓饭味道更鲜美),在中国小饭店喝了冰凉的淡葡萄酒饮料(不知怎么会得出结论,中国人做西班牙风味的饮料比当地人做得好),还在许多小店里购买了各种纪念品。
现在莫斯科又到了夏天,虽说天气并不炎热,但却闷得让人难受。在休假的最后一天,想让大脑继续休息是不可能的,但要马上开始工作,人人都会断然拒绝。
也许,正因为如此格谢尔打来的电话着实让我兴奋了一下。
“早上好,安东,”头儿张口就说,没有做自我介绍。“祝贺你度假归来。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格谢尔的电话铃声我能够凭感觉猜出。今天他的电话铃声好像变了,变得急迫、威严。
不过我没有急于把这些告诉头儿。
“听出来了,鲍利斯伊格纳季耶维奇。”
“你一个人吗?”格谢尔问。
多余的问题。他确信,格谢尔很清楚斯维特兰娜此刻在哪里。
“一个人。姑娘们都在别墅呢。”
“瞧这事情安排得可真好,”头儿在话筒那一头叹了口气说,他的嗓音中出现了非常富有同情心的语调。“奥莉加今天一早也坐飞机去度假了……一半同事去南方享受日光浴了……你能不能现在就到办公室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格谢尔就起劲地说:
“太好了!那么,我们四十分钟后再见。”
我很想骂格谢尔是精神上的伪君子——当然,先得把话筒放好。可是我没有说出来。首先,不用任何电话头儿也能听到我说的话。其次,是不是伪君子我不知道,反正他不能算庸俗的伪君子。不过最重要的是想节约时间。如果我打算说,我四十分钟后到,又何必浪费时间非让人家听你说呢?
还有,接到电话我很高兴,反正白天已经结束,别墅我要过一个星期才去。收拾房间还不到时候——像任何自命不凡的男人一样,这种家务活我只干一次,到单身生活结束前的最后一天才干。去别人家里做客或者邀请人家来做客我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度假结束后提前一天回去上班要有益得多,必要时还可以问心无愧地要求补假。
就算我们通常不习惯请求补假,那也无妨。
“谢谢您,头儿,”我亲切地说。我把未读完的一本书放下,从圈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料电话铃又响了。
自然,格谢尔那里不得不打电话去打招呼说“对不起”了。不过这么做有装腔作势之嫌。
“喂!”我一本正经地说。
“安东,是我呀。”
“斯维特卡,”我说,重新坐回到圈椅上。我紧张起来——斯维特兰娜的声音不对劲,有点恐慌。“斯韦特卡,娜佳怎么啦?”
“很好,”她迅速答道。“别着急。你最好说说,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我沉思了片刻。没有酗酒,没有把女人带回家,屋子里没有积满灰尘,甚至我用过的餐具……
接下来该轮到我说话了。
“格谢尔来过电话,刚刚来的。”
“他有什么事找你?”斯维特兰娜连忙问。
“没什么大事。他让我今天去上班。”
“安东,我预感到会出事,不祥的事。你答应了吗?你去上班吗?”
“干吗不去呢?反正闲着也没事干。”
斯维特兰娜在电话线的那一头不吭声了。(不过移动电话哪来的电话线呢?)接着,她十分不乐意地说:
“你知道吗,我好像心里堵得慌。信不信,我预感到大祸要临头了?”
我暗自一笑:
“是的,伟大的女魔法师。”
“安东,严肃点!”斯维特兰娜顿时激动起来。平时我叫她伟大的女魔法师时她都会这样。“听我说……如果格谢尔要你办什么事,你不要答应。”
“斯维塔,既然格谢尔叫我去,那他一定是有事要我去办。就是说,他人手不够。听说大家都去度假了……”
“当炮灰的人手不够,”斯维特兰娜奚落道。“安东……好吧,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话。不过你得多加小心。”
“斯维特卡,你别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以为格谢尔要害我,”我谨慎地说,“我明白你对他的态度……”
“多加小心,”斯维特兰娜说,“为了我们,好吗?”
“好的,”我答应,“我一直很小心。”
“要是我还预感到什么,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斯维特兰娜说。看来,她稍稍放心一些了。“你也要打电话给我们,好吗?即使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你也要打电话。行吗?”
“我一定打。”
斯维特兰娜沉默了片刻,挂电话前又叮嘱道:
“你最好还是离开巡查队。光明力量三级魔法师……”
对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结束了,好像有点可疑——最后一句刻薄话。尽管对于这个话题我们说好了不谈的。早就说好了——三年前斯维特兰娜离开守夜人巡查队时就说好了。一次也没有食言。当然,我对妻子谈论过工作……关于那些我不想忘记的事情。她总是兴致勃勃地听着。可是现在——突然破例了。
难道她真的是预感到了什么不祥?
结果出门的准备工作我做了很久,心里闷闷不乐。穿上一套西装,随即又换成牛仔裤和格子衬衣,然后又觉得这些衣服都不合适,再换上一条短裤和一件黑色T恤,T恤上印着:“我的朋友处于临床死亡状态,不过他从冥府带给我的全部礼物就是这件T恤!”我要像乐观的德国旅行者那样,所以在格谢尔面前我要保持休假归来的好心情,哪怕是做做样子……
结果我出门时离头儿定的到达时间只差二十分钟了,不得不打的过去,先要弄清楚去那里的最近路线,然后提示司机走哪条路不堵车。
司机不大乐意接受我的提示,对我的话非常不相信。
不过我们没有迟到。
电梯停着——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小伙子正动作熟练地把装有水泥混凝土的纸袋往里面装。我爬楼梯时才发现我们办公楼的二层楼正在进行整修。工人们在墙上贴石膏板,在这里忙活的是泥工,他们正忙着涂抹接缝。与此同时,安装吊顶的工作也在进行着,吊顶里面已经铺设了空调管子。
我们的总务主任维塔利马尔科维奇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他迫使头儿慷慨地进行了这么一次装修,甚至还在什么地方筹集到了资金。
耽搁了一刹那问后我透过黄昏界看了看干活的工人。是人。不是他者。果然不出所料。只有一个泥工,那个其貌不扬的乡巴佬,他的生物电场好像有点可疑。但是一会儿工夫后我就明白了,他只不过是在恋爱。爱他的妻子!世上的好人竟然还没有灭绝!
三四层樱已经装修完毕,这使得我的情绪完全变好了。总算在计算机中心也能享受到阴凉了。就算我现在不是每天去那儿,但是……我边跑边同警卫人员打招呼,他们显然是装修期间被特意安排在这里的。跑到格谢尔的办公室门口,碰上了谢苗,他正一本正经地用教训的口气在开导尤利娅。
时间过得真快……三年前尤利娅还完全是个黄毛丫头,可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了。她是个大有前途的女魔法师,守夜人巡查队欧洲分部已经召唤过她。那边喜欢挑选年轻、能干的人当助手——听听操各种不同语言的声音谈论重要的大事……
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同了。格谢尔连尤莉卡也不肯放,还威胁说,他要招募欧洲的年轻人到他这里来工作。
真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尤利娅自己是怎么想的。
“被召回来了?”谢苗理解地问道,他一看见我就中断了谈话。“或者是你休假结束了?”
“休假也结束了,也是被召回来的,”我说,“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好,尤莉卡。”
不知为什么我跟谢苗从不打招呼。好像是刚刚碰上的陌生人。他看起来一直没什么变化——衣着非常朴素、随便,总是满脸倦容,活像个刚进城的农民。
可是今天谢苗看起来比平时更不修边幅。
“你好,安东,”姑娘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看来,谢苗把她给教训了一顿——教训人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什么事也没发生。”谢苗摇了摇头。“平安无事。上星期抓到两个老巫婆,不过这也是小事一桩。”
“好极了,”我说,竭力不去注意尤莉卡抱怨的目光,“我到头儿那里去。”
谢苗点点头,转身面对姑娘。走进会客室时我还听见他的声音:
“听着,尤利娅,这个工作我干了六十年,但如此不负责任……”
他态度严肃,不过骂她仅仅是因为工作,所以我不打算帮尤莉卡解围——摆脱这场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