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门:先奏诸子解读

分类: 图书,哲学/宗教,哲学,中国古代哲学,
作者: 黄坚著
出 版 社: 长安出版社发行部
出版时间: 2007-6-1字数: 180000版次: 1页数: 228印刷时间: 2007/09/01开本:印次: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801756626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著名历史学家、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学勤为本书作序。中国社科院、北大、北师大六位学人联袂推荐本书。
黄坚写这些中国历史上的思想者的文字,不仅好看,而且蕴涵着自身的价值判断。作者在学术文章和通俗演义之间,找到了自己独特的“第三条道路”。
——《新京报书评周刊》主编
萧三郎文笔很幽默,叙事很条理,主旨很鲜明,像看了一部轻松的电视剧而又不失其研究性,读来颇爽。
——国学论坛 网友
内容简介
思想门:先秦诸子解读。
著名历史学家、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学勤为本书作序。中国社科院、北大、北师大六位学人联袂推荐本书。
一场对孔子、孟子、庄子、墨子、韩非、苏秦的激情演绎。
本书是对孔子、孟子、庄子、墨子、韩非、苏秦的一次充满力量与冒险的解读。文章不拘学院套路,另开阐释法门,演练了一场先秦诸子与当今社会风气相互激荡、生发的实验。作者从阅读原著出发,结合自身思考,新见迭出,才气纵横。无论是从“墨子的草鞋”入手来讨论墨子,还是从“钓鱼”、“做梦”的角度来谈庄子,还是提出“韩非专制的对象在官不在民”,都为理解诸子提供了新的切入点。在作者笔下,孔子童心未泯、风趣搞怪,孟子是个很不好说话的人,而韩非子则是“三重弃儿”,苏秦的一生是“一场玩笑”。作者追溯了“儒”的起源,并提出:只有彻底废弃“儒学”,“国学”复兴才有希望——“将蒙在中华文明美味汤面上的儒学油垢,一撇而尽。让每一个独立、真实的生命体,直接照射在二十一世纪的阳光下。” 本书部分文章曾在网上张贴,激起很大反响和争议。
作者简介
黄坚,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从事媒体工作,短暂供职于《经济日报》,做过三年足球记者。网上“马甲”有:小园香径、小园香径长、小园香径已有人、前度小园今又来、铁骑横夺、后来学的等,笔名洛克。
目录
序(李学勤)
上编:诸子群像
走进论语,换个角度看孔子
激情孟子:中国传统文化的英雄还是祸端
墨子的草鞋哪去了
遥望庄子,一位平民思想家的生活剪影
纵横家苏秦的谜样人生
中编:重释韩非
韩非之死的隐义
韩非,他被谁抛弃
韩非专制的对象在官不在民
那道斜视的目光,韩非民众观探析
韩非,一个权谋主义者的信用观
下编:谈孔说儒
孔子打劫了儒者,儒家打劫了中华传统文化
彻底废弃儒学是国学复兴的必由之路
附录
附录一鸣谢以下作者和书籍
附录二网评精选
铁划银钩(代跋)
媒体评论
黄坚的文字是坚硬有力的,但并不干枯,酷似那种身材极好的女子。他喜欢用破折号,这个符号的形象配合他的文字风格,总使我想起“铁划银钩”。黄坚的书是那种越品越有味道的书。
——《羊城晚报》2007年8月25日
在黄坚笔下,孔子、孟子、庄子、墨子、韩非、苏秦等人一一被还原成鲜活的有弱点的“个人”和身处严峻时代的思考者,他们的思考和今日中国息息相关。在不断的探询、猜想、修复中,黄坚和诸子百家一一交谈。他的语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行文锋芒毕露。
——《扬子晚报》2007年8月28日
“诸子百家之后中国没有哲学。”本书的作者说他持续从三个人那里获得灵感:海子、崔健、周星驰。萧三郎称作者在学术文章和通俗演义之间,找到了“第三条道路”,这也是比易中天更难的道路。
——《潇湘晨报》2007年8月26日
以《思想门》作为书题,取义于罗丹的雕塑名作“思想者”,而“思想者”原为群雕“门”的组成部分,“这是思想与门最形象、也最有名的一次结合与分离。思想是一道门,先秦诸子是中国思想的第一道门”。愿有更多的人通过这道门而登堂入室。
——《科学时报》2007年8月22日
思想门——先秦诸子解读》是一本见解独特、语句犀利、才气纵横的书,相信大家读后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这本书的标题《思想门》,在我心中激起了深深的忆念之情。
书的作者黄坚先生与我相识未久,他的叔父黄宣民先生则是我多年故交,长期一起从事过思想史研究工作。熟悉我的朋友都晓得,1953年冬我由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转到历史研究所,其后一直到“文革”降临,都是在著名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侯外庐先生身边。侯外庐先生是中国思想史这一学科的奠基人,他在历史研究所设立了中国思想史研究组,后称中国思想史研究室。当时侯先生主编的《中国思想通史》(第四卷)、《中国思想史纲》等专著,就是在这个研究室完成的。
侯外庐先生十分重视吸收青年后进,研究室的人员逐渐增多。开始时大都从其他单位调入,随之有新毕业的大学生,后来均成为思想史学科的专家。黄宣民先生是1959年自中山大学来的,不久侯先生便发现他学习努力、思维明晰,并且文笔清通,于是按照侯先生自己特有的培养方法,在安排任务中陆续加强工作量,使他很快成长为研究骨干之一。尤其是到拨乱反正以后,侯先生因“文革”时的不幸多年卧床,不少文章都由黄宣民先生提供协助。他接替侯先生任思想史研究室主任后,更是全力投入,成绩显著。
黄宣民先生于中国思想史上下贯通,最后特别关注于明代的泰州学派。1991年,他亲往江西永新访书,在颜学恕先生处获见泰州学派颜钧的遗集。经他联系,这部孤本得由历史研究所收藏。他对该书作了整理研究,撰写出专门论文,同时加以校点,于1994年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这是对泰州学派研究的重要贡献。记得他当时对我讲,计划继续研究该学派另一代表人物罗汝芳,我也屡次怂恿。不过,那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好,竟终于没有达成宿愿,这是我近些年来想起就惋惜叹息的。
所以,大家可以想象,当我知道黄坚先生也爱好思想史,而且写出了这本《思想门》时,感觉是多么高兴。
黄坚先生告诉我,他以《思想门》作为书题,取义于罗丹的雕塑名作“思想者”,而“思想者”原为群雕“门”的组成部分,“这是思想与门最形象、也最有名的一次结合与分离。思想是一道门,先秦诸子是中国思想的第一道门”。我很赞同这段话的寓意,愿有更多的人通过这道门而登堂入室。
书摘插图
先从一个小故事说起。
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论语 阳货》)
这是《论语》全书,很少有的,让人忍俊不禁的一章。大意是,一个名叫孺悲的人来找孔子,这人以前跟孔子学过东西,但那天孔子不知什么原因,不想见他,就指使门人说,就说我病了,见不了他。门人走出门去,正准备传话。嘿,孔老先生竟然在屋里把瑟拿出来,一边弹奏,一边唱将起来!——故意让屋外那家伙听到,我不但在家,而且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不想见你。
孔子是个内心充满热情的人,也是一个风趣,会出其不意搞搞怪的人。终生怀抱理想的孔子,一生到处碰壁,但孔子总能从失败的阴影中甩脱出来,时不时让自己,也让身边的朋友快乐一下。
有一次,孔子和弟子在路上碰到一个隔壁邻居,那人对他大喊大叫,说:“孔子你可真了不起,你学了那么多玩意,你究竟会什么呀。”孔子一听,歪过头来,对弟子说,“是啊,我会点什么呢?驾车呢?还是射箭?我还是驾车算了。”——那语气,神态,立马浮凸出一股周星驰、吴孟达式的俏皮和谐谑。
还有一次,孔子在路上——孔子总是在路上,他安安静静呆在屋里的时间不太多——遇到一位故人,叫原壤。这是个不太讲究的家伙,看见孔子过来了,却还蹲在地上等着。你知道孔子是多讲究礼貌的,见原壤这么没有形象感,就冲他说教起来,“小时候就不好好待家人,长大了一事无成,年纪一大把了又不早点死,你整个就是一祸害!”这话听上去,确实刻薄,甚至恶毒了点。然后,更为传神的,是“以杖叩其胫”,孔子用手中的拐杖,轻轻敲打原壤的小腿,使他无法继续蹲着,终止了那不雅的姿势。
我把这,看成是孔子对一位老友特别的致意方式,否则,孔子的形象就有点“双重暴力倾向”了。但朱熹的的官方教科书——《孔子集注》,却正是这样注释的。
孔子没事的时候跟人唱歌玩,唱得兴高采烈,他一定得让人家再唱一遍,然后自己跟着唱。
孔子并不喜欢那帮年纪轻轻的弟子,成天对自己一副恭敬拘谨的样,为此,他时不时地来一句让人“丈二金刚”的话,接着就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解释:开玩笑,开玩笑。比如,他对子游说过,割鸡焉用牛刀,弄得子游很是迷惑。又对颜渊说,如果你是老板,我就给你打工。他还说过,假如能发财,替人驾马赶车也愿意干。——随即又补一句,如果发不了财,那还是干回自己的老本行。
孔子就是这么个人,平时看上去挺庄重肃穆的,一疯起来,比谁都更能嘻嘻哈哈。在所谓周游列国,其实就是流亡途中,听到有人把他形容成“丧家之狗”,老先生笑了,说,比得真像。
现在不少地方,计划着要建孔子文化广场,要塑孔子雕像,有的已经塑好立起来了,基本都是庄严肃穆,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让人看了甚感雷同乏味。为什么不可以塑一些快乐、风趣的孔子像呢?即使塑成像某些百货商店里的那些黑人模特,笑得简直夸张到极致,也不是不可以的。
孔子很看重人内心的诚敬,也深知言语跟一个人内心的关联,所以他说,“言思忠”,“言忠信”。意思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应该怎么说。但孔子其实是个心理因素不太稳定的人,情绪不好时,他也会言不由衷,甚至听上去,还有点阴阳怪气。
有人问孔子,说你怎么不从政呢?孔子从佶屈聱牙的古《尚书》,拖出一句让人似懂非懂的话,什么在家对兄弟好点,也是从政,说,这就是从政,你说什么是从政?!——孔子是一门心思想从政的,但到处碰壁,受冷遇,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孔子自然没有好心气,干脆气呼呼胡说一通,把他给打发了。
有一回,冉求下班后,来看孔子。——当时冉求在鲁国当权者季氏家任职。孔子对冉求有些偏见,还曾公开号召,说冉求“非吾徒也,小子鸣鼓攻之可也”, 其实,冉求并没有对不起老师的地方。——孔子问,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冉求回答:有国家政事。孔子接话道,不是国家政事,是季氏家的私事吧?我现在虽然不参政议政了,但有国家大事,我能不知道吗?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这就是孔子身上的文人小毛病,情绪不好,心里有话不明说,偶尔使个小性子。但跟这比,孔子的言行不一,更让人印象深刻。
孔子有句名言,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即使在今天,使用率也颇高,但实际上,“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孔子一生,正儿八经的从政经历,不足四年,但他所到之处,回回都以政治热心人士的身份出现。鲁哀公十四年,孔子已年逾七十,当他听说齐国的陈恒杀了齐简公,竟然特地沐浴一番,登朝,要鲁国出兵讨伐比鲁国强大许多的齐国。——那时的孔子,已离退休多年,早已不在其位。
《论语》开篇首章有一句,“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样意思的话,孔子说过好几次。孔子,要说世人都不知道他,肯定不是;要说世人真的明白他,好像也不是。处在知与不知之间的孔子,本来就不是个心境平和,情绪稳定的人。于是这种尴尬恼人的处境,难免有时让夫子口出怨言,甚至产生近乎邪僻怪异的冲动。
有一回孔子向子贡感叹,“莫我知也乎!”子贡问,您怎么这么说?孔子回答:我不怨天,也不怪人,我辛辛苦苦靠自学,弄懂了高深的道理,知我者其天乎!——说是不怨天尤人,一股怨气已扑鼻而来。
还有一次,还是子贡在身边。孔子又感叹:唉,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子贡应道,您要是不说,我们将来怎么跟人说呢?孔子又像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天说了什么吗?春夏秋冬,百物生长,天说什么了?
尼采在极其孤独中将自己比喻为太阳,孔子在世莫我知中,想到了天。躁郁苦闷,让中西两位相距遥远的哲人、思想家的心境,在痛苦的人生轨道上,奇妙地接近了。
有两件很相似的事情,让后人看到了这种寂寞、烦闷对孔子的影响,和孔子性格中隐藏着的冲动性一面。
先是鲁国国内一个名叫公山弗扰的,原是鲁国大夫季氏的家臣,因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叫革命也好,叫谋反也罢,总之,“以费(地名)畔”,算是来了一场城市暴动。大旗一举,公山“大王”也就有了人才的渴望,他想到了孔子,召。孔子呢,还真动了心,准备前去投靠。好在这场有点“恐怖”的闹剧,被忠勇耿直的子路拦阻了。事后孔子说,哼,只要有人用我,我一定不让他失望,我定能帮他搞得像周朝一样。多像梦话。
另一次,是晋国的某位大夫,也弄了块“二龙山”的地皮,扯起了反旗,“佛肸以中牟畔”。当时孔子正在周游列国的流亡途中,听说佛肸想叫自己过去帮手,居然又动了心,结果还是被子路给搅黄了。这回老夫子很有些情绪,冲子路说,他是反贼怕什么?不是有种坚固的东西,怎么磨也磨不碎吗?不是有种洁白,怎么染也染不黑吗?难道我就合该像只匏瓜,光挂着,不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