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获爱伦坡最佳小说奖,将深刻的人性探讨与冷静的推理完美结合,从来没有一部推理小说,这样触动你的灵魂)
分类: 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美)哈特著,许冬平译
出 版 社: 万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 2010-5-1字数: 280000版次: 1页数: 299印刷时间: 2010-5-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47008706包装: 平装
内容简介当年,因继母的指控而遭到逮捕的亚当切斯,虽然最终获判无罪,却也因此被迫离开从小生长的小镇,远走纽约,过着漫无目的的生活。
五年后,儿时好友丹尼费斯一通恳切的电话,催促几番挣扎的亚当回乡。虽然时光流逝,当年他在小镇上所受到的创伤,并未因此结痂。而且他即将面对家乡那些极度不稳定的因子——酗酒赌博的弟弟、精神分裂的妹妹、坏心的后母、愧疚的父亲以及将死的老人——他们不可见人的谎言与秘密。
随着丹尼的离奇失踪,亚当终将发现,当秘密在这个诡谲的南方家庭中揭露时,一切比白日下突然被挖出的尸骨更骇人。
作者简介约翰哈特(John Hart),1965年生于北卡罗莱纳州的德勒姆城。2006年凭借《谎言之王》(The King of Lies)初试啼声,深刻描写男性面对生活挑战时的妥协与挣扎,旋即入围2007年爱伦坡最佳处女作奖。时隔一年,第二部作品《顺流而下》(Down River)以更缜密的谜团、更成熟的写作技巧,以及更有自己味道的书写语调再次重叩爱伦坡奖的大门,获2008年爱伦坡最佳小说奖。第三部作品《最后的孩子》(The Last Child)获2009年英国侦探推理小说匕首奖。
媒体评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部惊悚小说表现得如此有文学品位。
——《纽约时报》
浓郁的地方特色、紧凑的情节、张弛有度的节奏,以及对人性悲悯的情怀,使约翰哈特成为独特的推理小说家。
——《出版商周刊》
《顺流而下》关涉个人救赎、家庭的秘密和谋杀,结构精巧。
——《书单》
《顺流而下》的冷峻风格和引人深思的比喻,让人想起雷蒙钱德勒……
——《图书馆杂志》
书摘插图CHAPTER 1
那条河流是我最初的记忆。我父亲房子在一座低矮的小土丘上,在房子阳台上可以俯视它。我有几张已经泛黄的照片,是我刚出生没几天在那房子的阳台上拍的。有妈妈抱着我在阳台上摇晃着,我睡在妈妈臂弯里的照片;有父亲捕鱼时我在飞扬的尘土中玩得不亦乐乎的照片。甚至是现在,我还知道那条河给我的感觉:河水中红色粘土慢慢搅动着,反向的漩涡侵蚀着河流的两岸,河流向罗恩县粉红色的坚硬花岗岩低声诉说着秘密。所有影响了我人生的事情都发生在那条河的附近。它见证了我的丧母之痛,见证了我在河岸上的情窦初开。父亲开车带我出去的那一天,我闻到了它的味道。它曾经是我灵魂的一部分,然而,我想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它。
但是事情总会有转机,我对自己就是这么说的。错误可以纠正,冤屈可以昭雪。我回家就是因为这个。
我心怀希望。
还有愤怒。
我已经有36个小时没有合眼,而且开了10个小时的车。经过几星期的忙碌和数个不眠之夜,这个决定像小偷一样慢慢侵入了我的内心。以前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回北卡罗莱纳。我早巳将它埋葬。然而,眨眼之间,我却发现我的手又握在了方向盘上,此时的曼哈顿已经成了我北面的一座渐渐下沉的小岛。我的胡子一周没有刮,身上的牛仔服三天没有换,几近于痛苦的躁动让我坐立不安。但是,这里没有人不认识我。家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车快要到河边的时候,我的脚就离开了油门。太阳依然挂在树梢下,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它在慢慢升起,感觉到了它不依不饶的热度。我在桥边停下车,走到被汽车碾压过的小石子上,看着亚德金河。它起源于群山之中,蜿蜒流过南北卡罗来纳州。亚德金河在离我站立处八英里远的地方,流经红水农庄的北边。从1789年开始,那块土地就是我们家族的财产了。再向前一英里,这条河就从我父亲的房前流过。
父亲和我,我们俩已经有五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但这不是我的错。
我拿了一罐啤酒,走在河岸上,最后在河边站了下来。从摇摇欲坠的桥下朝远处看去,到处是垃圾和平坦的土地。柳树斜伸在河面上,我看见低矮处的柳枝上系着一些牛奶桶,漂浮在水面上。这些牛奶桶下面吊着鱼钩,鱼钩沉在靠近河底的泥巴处,现在,有一只牛奶桶已经有点下沉了。我一边注视着牛奶桶的动静,一边打开了手中的啤酒罐。那牛奶桶下沉得更厉害了,由于和水流方向相反,牛奶桶后方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V”字形。那根柳枝抽动了几下之后,牛奶桶就不动了,牛奶桶那白色的塑料外围被河水染红了。
我闭上眼睛,想到了那些我不得不离之而去的人们。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我原以为他们的音容笑貌会苍白,会淡去,但情况并不是这样。记忆慢慢升腾起来,那么栩栩如生,我无法拒绝。
我再也无法拒绝。
我从桥下爬上河岸,看见一个小男孩正骑在自行车上,他一只脚踩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僵着。他可能有十岁吧,穿着牛仔裤和旧帆布运动鞋。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吊着水桶,挂在肩上。我那辆体积庞大的德国汽车在他旁边,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宇宙飞船。
“早上好。”我说。
“你好,先生。”他点点头,但并没有从自行车上下来。
“牛奶桶钓鱼?”我指着河边的那些柳树问道。
“昨天弄了两条。”他说。
“那边有三只牛奶桶呢。”
他摇摇头。“其中有一个是我爸爸的。那不能算。”
“中间的那个下面有大家伙。”他的脸上一下子来了精神,我知道那个牛奶桶是他的,不是他爸爸的。“要帮忙吗?”我问。
“不用,先生。”
我小的时候曾经在这条河里钓过鲶鱼。现在,中间那个牛奶桶没有了任何动静,从这一点上来看,我觉得他可能会逮上一条大鱼。这个黑皮、底下有吸盘的家伙说不定有20磅重。
“你那个不够大。”我告诉他。
“我就在这里把它给宰了。”他的手指自豪地移到了皮带上的小刀上。木头刀柄用铆钉固定,有些脏了。刀鞘是黑色的皮革,上面有些白色的裂纹,这是因为他没有好好给刀鞘上油。他碰了一下刀柄。我知道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好的。祝你好运。”
我绕个大圈从他身边走过。他坐在自行车上,一直看着我打开车门,上了车。他先看看我,然后又看看河里,咧嘴笑了。他拿下肩膀上的水桶,一条瘦腿从自行车上跨了下来。我将汽车开上了大路,在后视镜里寻找着他的踪迹,看到了黄色世界里一个满身灰尘的男孩。
我几乎还能记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走了一英里之后,太阳的威力才全部释放出来。我那干涩的眼睛实在受不了强光的刺激,于是戴上了深色的太阳镜。纽约让我知道了坚硬的石头,逼仄和灰色的阴影,这里却是如此开阔,如此苍翠。我心里还藏着一个词。
翠绿。
如此翠绿。
不知怎么的,我已经遗忘,而这是大错特错了。
连续拐了几个弯之后,路变窄了。我脚往下一踩,开到了70,到了我父亲农庄的北部边界。我没法不让自己这么做。这片土地处处都有我的感情。爱,失落,还有暗藏于胸、挥之不去的痛苦。农庄的入口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是开着的大门和一条长长的车道,车道两边是连绵起伏的绿色。速度指针到了八十,所有痛苦的往事涌上心头,几乎将我淹没。我忘记了那些美好的记忆,世界崩塌之前的美好记忆。
……
书摘与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