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rro Torre 的嘲笑 — 登山电影《石头的叫喊》[图]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11-03

三年前曾以“青朴一叶”的网名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作：《〈石头的叫喊〉与CerroTorre背囊》，主要是借题发挥，推荐一款自己喜欢的进口背包给大家，结果被很多做户外用品经营的商家转载。

其实我很喜欢这部片子，它拍得很真实，两位主演都是非常地道的登山行家，不用替身，更不用山的“背景替身”。不象电影《八千米生死线》和《垂直极限》都不是在真正的K2峰现场拍摄，而是在新西兰南岛海拔仅有三千多米的酷似K2峰的奥克峰山区拍摄。

《石头的叫喊》的命名含义，体现了南美巴塔哥尼亚高原凶猛的风暴，挑战“瑟拉托里”的登山家越接近顶峰，就越能体验到肆虐的风暴声犹如撕心裂肺的呼喊。

诚然可见，这是一座极度恐怖的石峰！影片的主角之一，那个曾经登上过14座八千米的顶尖登山家罗杰·肯特曼，形容“瑟拉托里”是尼亚加拉大瀑布，其三千米的垂直高差一泻而下，且恶劣的天气难以预测。然而，影片中刚刚摘得德国墨尼黑第二届世界攀岩锦标赛冠军的另一男主角马丁·斯特麦尔，却当众挑战罗杰·肯特曼，他认为，只要给他4mm的边缘，他就能攀上世界上任何物体。罗杰告诉他，登雪山不同于室内攀岩，不单要技术，还要承受恶劣的天气比如风暴；一旦在山中失败，还要有承受羞辱的心理能力。马丁携胜利后的余勇熬气，显得非常自信，他并不服气地回应这位登山界的权威，他说，他不仅仅在室内攀岩，也攀雪山；那种被羞辱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如果罗老大要去登“瑟拉托里”，他随时可以奉陪到底。一点都没有中国式的谦逊恭让。气得罗杰抛下女友扬长而去，两人因此结下樑子，一场以看谁先攀上“瑟拉托里”顶峰的赌气式较量拉开序幕。

查寻人类攀登挑战“瑟拉托里”的记载，历史中确有类似情节的介绍，不过并无电影文学那么戏剧性。

1959年，曾有两位登山家，一位叫马斯瑞，一位叫埃格，尝试攀登“瑟拉托里”，结果埃格摔死，马斯瑞被埋在雪中大难不死。他后来宣称，两人已登顶，但是遭遇到一场雪崩。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都没有证据，只是疑云重重，至今仍是世界登山界奇妙谜团之一。

1970年，马斯瑞重返“瑟拉托里”，企图用器械攀登的方式完成登顶，他们在原来线路的岩壁上打入了大量的镙栓（bolt），遭到人们的非议反感。人们多么地希望这样一座美丽的石岩尖是以一种纯粹的攀登方式来完成。但在今天看来，要以50或70年代人类当时所拥有的登山装备来攀登“瑟拉托里”是异常困难的。据说能爬一半都算不错了。然而，马斯瑞坚持他原有的说法，至今仍无法破解。

1985年，人类第一次solo了“瑟拉托里”PedriniFrame线；1999年，美国阿拉斯加登山老手鲍尔·罗姆斯登，在冬季首登了“瑟拉托里”西壁线路；2002年，美国登山家迪恩·颇特三次成功solo了“瑟拉托里”，凭借此成就他也获得PioletD‘Or奖的提名。

CerroTorre出名并不是因为他的高度，而是因为它险恶的天气，长而突出的岩壁，以及攀登所要求的技术。因为地理作用，太平洋的暴风在巴塔哥尼亚冰冠附近聚集，从而使暴风增加。

Cerro Torre峰

影片加入了一个神秘的角色，那个常年隐居在“瑟拉托里”的古怪登山者“阿尔哲拉布哲突”，片中总共出现过四次，几乎每次他都要提及因攀登“瑟拉托里”而失去四根手指的事。这个神秘的登山客之所以要来攀登“瑟拉托里”，原因似乎是为了“追星”，原来他还是当时美国走红著名影星Mac·West（梅·韦斯）的“粉丝”。他曾给该影星写过185封信，最后终于感动了美人回了一封信，劝他从山里走出，到她那儿一趟，期待中云云。但此厮似乎仅满足于单相思，后来听说该影星已去逝，坚决不信，他把登上“瑟拉托里”作为对佳俪最完美的纪念。

在气候恶劣的巴塔哥尼亚高原，这位怪人象“雪人”一样生活，恐怕只有金大侠的武侠小说中的人物能与其相提并论，如《白发魔女》中的卓一航。在寒冷的山岩下，怪人生活得如山顶洞人，唯一的精神慰藉就是三张梅·韦斯的剧照。他时不时地窜进登山大本营或罗杰的住处，讨杯咖啡或索要块巧克力。那种不修边幅、落拓不羁的神态，在我的生活里、朋友群中，只有高家虎与其神似。高常年蛰居在云南迪庆德钦的梅里雪山下村庄，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登上卡瓦格博，但不知他的梦中情人会是谁？如果他真有一天得尝夙愿，会不会把那位幸运女子的照片也挂上峰顶？

影片的情节沿着历史事件的逻辑一直演绎下去。罗杰应马丁的挑战相约来到了“瑟拉托里”，陪同他们的还有一位不甘总是“屈居第二”的知名登山家汉斯·阿特勒，以及罗的女友和媒体的文字记者。由于天气不佳，作为队长的罗杰一直按兵不动，一次，马丁和汉斯趁罗杰外出购运食品，决定悄悄去攀“瑟拉托里”。次日罗杰回来，不见二人，急忙去找，却只找到昏倒在雪堆里的马丁，汉斯失踪，其实已滑坠身亡。马丁回去后，在媒体面前坚持说他和汉斯已登顶，引起很多登山元老的质疑。马丁只得许诺可以再来重演一次登顶过程，并让媒体现场直播。

由于汉斯的死，以及前两次攀登“瑟拉托里”的失利，罗杰心绪纷乱，与女友不辞而别，返回“瑟拉托里”地方客栈，了解当地历史民风民俗，对山峰做进一步的侦察。其间，罗杰的女友与马丁发生了暧昧关系。

当马丁与大队新闻媒体队伍浩浩荡荡开进“瑟拉托里”山区时，罗杰的女友也随同而来，她找到罗杰要求一谈。罗杰知道女友已然感情背叛，愤然烧毁与女友的合影照片，决心与马丁一争高下。

马丁的开线队正在紧锣密鼓地往“瑟拉托里”岩壁上钻打bolt，而罗杰毅然一意孤行，单人solo“瑟拉托里”另一条攀登路线。罗的女友通过对讲机让马丁得知了这一消息，马丁退无可退，也立即在原线路展开攀登。

这时暴风雪袭来，媒体记者都缩回屋中或直升机内躲避，抱怨不止。罗杰和马丁面临最严峻的生死考验。当风暴过去后，两人又加紧攀登，远看马丁已到顶峰堆起的雪冠边缘，刹那间一阵雪崩袭来，距登顶只有一步之遥的马丁被雪浪冲下坠落，被高高挂在保护绳上。罗杰一丝暗喜，奋力攀爬最后的几步几镐，当他终于身临“瑟拉托里”绝顶时，惊奇地发现．．．．．．

顶峰上早就插有一支陈旧的冰镐，冰镐上挂着一张心形的女人照片，那是影星Mac．West的头像。他恍然大悟，原来山下那个叫“阿尔哲拉布哲突”早就已经捷足先登了。罗杰呆立在峰顶，摄像机升空俯拍着尖耸入云的“瑟拉托里”峰顶，呈360度环绕运动视像，如林的险峰峻岭在蓝天白云下是如此之壮丽宏伟，顶峰上的人逐渐缩为一个黑黑的豆点。

这部片子的编辑和导演有意安排了这样一个结局，似乎是在对那桩“马斯瑞公案”进行拨云见日式的反讽。片中还借名记者的口提出登山界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人类为什么要登山？”难道仅为登上顶峰那片刻的喜悦和兴奋？

名记复述罗杰的一句话：“登山好比下棋，大部分的玩家最后都支离破碎。”名记接着说：“马丁是为了挑战世间冠军证明自己；而罗杰是为了洗清耻辱并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世界冠军。两人都发疯了！”

故事到了最后，真正的底牌才终于被罗杰翻开，原来如此？！

谁才是真正的“瑟拉托里”的胜者？

什么样的登山方式及什么样的登山心态才是一个伟大登山家所应拥有的选择？

此时，山下那个怪人“阿尔哲拉布哲突”的形象一定在罗杰心目中逐渐高大起来。他是那样的纯粹，仅仅是为了感受“瑟拉托里”的激情，为自己梦中的情人，心甘情愿地孤守在寒冷料峭的巴塔哥尼亚高原，他说：

“‘瑟拉托里’不是山，是石头的喊叫。”

“这是一座有激情的山！！！”

为了这座让他充满激情的山，为了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照片永远地挂在“瑟拉托里”之巅，他不仅付出了四根手指的代价，还把自己生活的全部都与这这座山紧紧相连，当他询问马丁登顶后看到了什么？心虚的马丁无言以对支支吾吾。“阿尔哲拉布哲突”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真正的底牌只有勇敢者登临绝顶后才有资格知晓。

他在山中想必呆得时间太久，与人交流时总是语无伦次，但他表述最多也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去，回到山里去。”因为他属于那儿，属于那座“天神居住的火山”。

几百年来巴塔哥尼亚土著德卫尔彻人把CerroTorre当作他们的神山，峰顶时常笼罩着一团烟雾，他们相信这是一座天神居住的火山。当年他们从大西洋岸迁徙到安第斯山，就是以奇特山形和山顶上的烟为方向标。当满天红霞映得庄严的CerroTorre彤红的时候，簇拥着CerroTorre的每一座石峰，都有它们各自的名字，而这些名字全部是以牺牲的登山者名字命名的，永恒的石峰将永远见证他们的勇气和光荣。

时至今日，FIVETEN、LOWA和ASOLO都曾用CerroTorre来命名过他们的产品。今天，CerroTorre傲立于巴塔哥尼亚高原，任凭狂风呼啸屹立，接受着拜谒者的膜拜和探索。

这部片子的“名记”扮演者，中国人对他不会太陌生。唐纳德萨瑟兰，曾出演过《白求恩》中的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冯晓刚执导的贺岁片《大腕》中的洋老外；还有一些国外二战的片子，演过某位军官但我想不起来了。表演风格风趣幽默自然，很有山姆大叔的味道。这部片子拍摄于1991年，在当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受到很高的赞誉，荣获金贝壳奖。权威人士的评语是：“奖励演员和剧组人员驾驭主题的才气和勇气。”导演：沃纳赫尔错格（这个名字很象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人类登顶第一座八千米山峰安纳普尔纳峰法国队的登山队长的名字，不过那个人好象是叫莫里斯·埃尔佐格），该导演是德国新电影四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