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路云和月——fei行藏地之塔尔寺PK东关清真大寺(下)
西宁东关清真大寺,西北四大清真寺之一,也是青海省最大的伊斯兰教寺院,因其位于回族、撒拉族等穆斯林聚居的西宁东关清真大街而得名。始建于宋景佑年间,距今已有900多年历史了。而我们今日所见气势宏大,风格中欧合壁,又夹杂阿拉伯建筑式样的重五门、三层宣礼塔以及圆形穹顶,是八八年开始重建的杰作。更让人称奇的是,这座清真寺庙,还非常罕见的同时拥有中国古典建筑,以及藏传佛教甘南拉不楞寺赠送的大殿顶脊镏金经筒宝瓶。如此多风格,多教派和谐共处一个寺庙,恐怕在我国不多见。
东关清真大寺,敢称一个大字,倒不是它的建筑多么多么大,而是来礼拜的信徒的规模,相当之大。平时每天礼拜人数有7000余人,到了周五聚礼,可有2000余人,而到了节日会礼,竟有10多万人,将整条大街都围的水泄不通。我想,宗教的繁荣,也是需要土壤的吧。好比我家门口,在儿时的记忆里有座红门紧闭的清真寺,但因为南京为数不多的穆斯林,今日再去那里,已经难觅它的踪迹了。而在西宁,这样一个穆斯林众多的城市,它就可以欣欣向荣,生生不息了。
穆斯林,是恪守教规(似乎有些不当如是说,我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确定这是否明确的教规)的一个宗教派别,我觉得。无论时何,何地,一个穆斯林,只要一息尚在,就不会忘记他每天要做的五次礼拜。从前看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就见到如此虔诚礼拜的描述,某日若因没有完成,便在心里觉得是种罪责。而且整个礼拜过程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没有遗漏。从净身开始,再到朝向圣城麦加,再到念诵可兰经。这次在去西宁的火车上看见几个穆斯林大叔洗手,洗脸,洗鼻子,洗耳朵,最后还洗了洗脚,然后盘腿作在火车过道中间(下面垫着拜毯)念经的。想起世界风云中穆斯林信徒的彪悍,俺木有敢细看,匆匆离开了。但我以真主安拉的名义发誓,大叔偷偷瞟了来往的人两眼!看来也有走神的啊?还是人的视神经条件反射呢?不得而知了。
东关清真大寺礼拜大殿门口,有一个向众游客宣传讲解伊斯兰教的穆斯林。我和小C私下将他称作义工。说实话,他对教义,教条的理解未必很深。对于众人的提问往往回答的很模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真主安拉为世间唯一主宰,所有教派都归于伊斯兰教。至于我所问的为什么穆斯林可以做祈祷时祈求财富,是否过于狭隘,为什么说男女穆斯林若一起礼拜就不洁(该大殿是绝对不允许女人进入的,即使女穆斯林),是否修行不够之类咄咄逼人的问题,他没能给出信服的答案,或许,有人可以回答的让人无可辩驳,但他不行。
清真大寺后面有一条街,是菜市场。从头到尾走了一遍。无数的牛羊肉摊位让我这个不吃羊肉的人几乎窒息。某摊位上正在肢解,旁边的小车里堆了数十个黑黑的牛头,真是壮观,也让我对那几十头牛说阿弥陀佛。
(下集预告:八千里路云和月——fei行藏地之夜行青藏铁路)
这是礼拜殿的大门,将所有游客阻隔在外,更不用说女人了。看看上面的字吧,为什么仁慈的真主安拉不能接受所有善良的人呢???
八千里路云和月——fei行藏地之夜行青藏铁路
此次走青藏,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无数的人问我是否坐火车进藏。等我回答走青藏公路后,众人则不解,问:火车已开通,为何不走铁路?于是我无数次的解释:坐着火车舒舒服服到拉萨,没有进藏的感觉了。
川藏南线是我一直的愿望,但是因为时间的原因,不得已,改了青藏公路。一直也以为那是个很单调的路线,但自从做了决定,看了相关资料,发现,单调之中另有滋味。走青藏,可以领略雪域高原的辽阔、荒芜、苍茫和孤寂,可以近距离体验可可西里,可以看到美丽的藏北草原,当然,还可以更经济的选择先绕道那木措再去拉萨。
说是公路,其实还是要走一段青藏铁路的,那就是西宁到格尔木段。这段铁路建成于几十年前了,当时因条件所限,只铺就了这一段辉煌,而格尔木这个1980年才建市,市区人口5万多人的城市,在青藏铁路全线通车前就成为极其重要的客、货进藏枢纽和中转站。
因为青藏线的通车,原本西宁到格尔木的众多火车班次,现在只留有一个下午17:15分发车的临时班次L901。即使这样,我们在西宁火车站依然见识了这个不大的车站的人潮汹涌。
一夜火车,留给我的印象是一夜惊恐。即使今天回想起来,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当晚的无助和惶恐,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听天由命。隆隆的列车在夜半不时剧烈的摇晃而将我从本不深的睡眠中惊醒,然后,感觉到车子在痛苦的爬坡,似乎是很陡的坡,因而一直爬不上去,然后就是轰隆隆的摇晃,简直怀疑它是否要倒退着滑下来;有时半梦之间感觉它在向天上走去,似乎还是垂直的走;有时它又很长时间的停留,我从卧铺半坐起,撩起窗帘向外望去,只能倒吸一口凉气——夜色中一片荒芜,苍凉的让我想哭。近铁轨处泛着无边白光,是似乎盐碱地一般的死寂,以至我当时拼命用这就是茶卡盐湖的想法安慰自己,尽管当时根本一点位置方向概念都没有。那一夜,我不止一次想到自己是否会陈尸荒野。或许今天看来很荒唐和懦弱,却是当时真实的想法。
整个行车若有什么温情的回忆,那就是夕阳西下之际,我们补到卧铺车票,穿越十几节车厢时从车窗看到的青海湖。无边的湖啊,在渐浓的暮色下依旧泛着诱人的蓝色,而如血的残阳啊,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投下最后的光辉,最后的温暖,这和后来夜半醒来的寒冷形成巨大反差。
还有就是夜里我向窗外张望之际,看见我们长长的火车,灯火通明,向山洞进发,前面车头没了,车身没了,后面还是闪闪的亮,然后车头出来了,车身亮了,我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十分之有趣,让我庆幸这是最后一节车厢,也暂时忘记了恐惧。
第二天早上,我问小C,昨夜感受到什么,他说,除了有些摇晃,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呵呵,我竟又庆幸起自己的无眠了,好象那样的惊惧可遇不可求,是我撞大运撞来的一般。
(下集预告:八千里路云和月——fei行藏地之奔袭青藏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