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丽江（二）：丽江拉拉杂杂之印象
12月7日感受丽江束河古镇宣科和他的纳西古乐
一觉醒来，已是10多。我在家从来不喜欢睡懒觉，可是在丽江，我却不想起床。不知是高原“场”的作用，还是心理原因。我可以这样说：这么20多年来，今天是我第一次要睡懒觉。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D向往地说，这时要是有个情人就好了。
我说：我一点都不想女人，好像没有情欲了。即使有女人，我也只想拉着她的手，就说说话。
丽江，连情欲都是芬芳的。而不是野兽般的原始冲动。在古城，我没有看到一家色情场所，估计“小姐”在丽江古城是没有生意的。
艺术情调，主宰了丽江的一切。
怎么说丽江呢？估计市面上写丽江的书有几十本，对她的地理概貌、古老文化、自然风景、历史变革、宗教艺术、、、、、、浩如烟海了。我来写，肯定是狗尾续貂。
但我还是要说出我对丽江的认知。
从天空上俯瞰，丽江就是在盆地中的一个小城。盆地北面是座高耸的玉龙雪山，常年有雪水绵绵不绝地流下，到了丽江这个古城，就分为几支河流。每支河流又分为若干小水流。沿河就建了房屋，大河流两边就是街道，小河流两边就是巷道。因为深居高原，近千年来没有大的战乱，也就没有毁灭性的破坏。一代又一代的积累，形成了很多建筑精美又古朴的民居，都是二层，以木头、青瓦为主。街道都是用玉龙雪山下的五花石铺就，这儿是著名的茶马古道，商贸中心。马帮出没，马蹄、人流，把街道磨得光滑发亮。洁净的水流从每家门前流过。城内约有5、6条大的河流。所谓大，就是有2米宽，所谓小，就是半米。河流上隔几十米就是一座桥，大多以石板、木头作桥，也有石拱桥。城内有76座桥。从这座桥拐上那座桥，出现在眼中的风景绝没有雷同的。有民居几千座，户户枕河，家家垂柳。河水哗哗地流，声音悦耳动听。水中还有成群的红鲤鱼定在逆流中，只有尾巴轻柔地摆动以保持平衡了。这么几千座青瓦木楞的民居依河而建，间杂有各种各样的桥，每一处都是绝佳的构图，皆可入画。不懂美术的人，用个傻瓜机，在丽江古城随便拍下一个镜头，都是画面均衡、构图完整、景致动人。因为丽江天生就是视觉的盛宴。有人说，在丽江，对风景只有用减法，无须用加法。
所以讲：丽江是“高原上的姑苏”，是“高原上的江南古镇”。
居民都是纳西族。这是一个悠闲的民族，传说男人的工作就是琴棋书画，溜鸟放鹰。体力活都是女子为主。披星戴月，就是纳西族女子的写照。人们的生活悠闲柔软，引无数汉人竟折腰。我就在古城一隅见到3个纳西妇女在拖拉机边下红砖，顺便听到一个女导游对游客现场解说：纳西族的男人是不干活的，体力活都是女子干。呶，她们正在搬砖头。真是有点滑稽！
丽江现在分为两个城，一个是古城区，一个是新城区。旅游点就在古城区，以前叫大研古城。
但是现在的丽江古城，已经不是纳西人的丽江了，大多是外地来做生意的人。只做旅游生意。当地原来的居民都把祖上留下的房子出租给外地人做生意，而自己都搬到新城去住商品房了。正如一些人评价的：丽江是个把商业同文化揉合得十分完美的地方。
丽江已成了老外、中国有钱有情调的人赶集的一个场子了。开店铺的大多是外地人，逛街的更多是外地人。我们去的时候是淡季，可是街上还是人来人往，据说此时有上万人住在古城。我们在街头撞来撞去的绝大多数是同我们一样的游客。
所以，丽江又有一个说法：艳遇最多的地方。
我粗略总结一下。丽江已被有钱有情调的外地人营造出了下面几个情结：客栈情结、酒吧情结、艳遇情结、游荡情结、艺术情结、旅行情结。而这一切都是以丽江原有的东巴文化、古城建筑、小桥流水、民俗风情为载体的。
1、客栈情结。远行，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向往，浪迹天涯，西出阳关。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沉，借宿客栈。放下行囊，倦鸟归林。这是何等美丽的忧伤？又是一种别有滋味的归宿。
每个人的心路历程中，也许都渴望这样的走一回！而丽江，正是可以承载这样的梦，具备这几种行走天涯的要素。丽江古城约有家庭客栈200多家，有些是当地居民自己开的。有些是外地人来租的或买下的，尔后开成客栈。你可以通过客栈了走进纳西人家，又可以释放远行之梦。无怪乎丽江的客栈有这么多，又如此引人向往！我们第二天又换了一家客栈，老板就是福建人。顺便说一下，这家客栈的房间里有联系“按摩服务”的电话，这就像经济发达地区的行为了（后来听说是正规的）。一般每家客栈有40个床铺。多数共用卫生间。空调也不多。各家客栈都是浓郁的纳西民族风情，院落精致、洁净，临水傍河。各家有各家不一样的风格。价格不高，每人15－20元。这也是很多城市人到这里住下就不想离去的原因之一。
2、酒吧情结。我对酒吧没有研究，不知道丽江酒吧的数量抑或情调在全国可以排上怎样的地位？丽江有酒吧一条街。一条河的两边全是酒吧，约有20多家。还有散落在其它河边的酒吧哩，总量要超过50多家吧。著名的是一条街上的“小巴黎”、“樱花屋”。酒吧服务员也就是当地的女孩儿，你问她，她就说是纳西族的。小姑娘们完全的村姑模样，感觉很单纯、快乐。她们自由自在地唱着歌，旁若无人。她们快乐的生活感染了我们，脚步就慢了下来。我们经过时，小姑娘大又亮的眼睛热热地看着我们。那眼神绝不是红尘女子的“勾引”，而是天堂的快乐和纯净。“胖金哥，进来坐坐！”她们像邻居小妹一样招呼着。据说当地人称男人为“胖金哥”。
“你要唱歌给我们听，我们就坐下来。”我以此为条件。
我们就坐在河边的长条椅上，高大的柳树垂下柔软的枝条，河水就在脚下静静流淌。河对面也是风格各异的酒吧。喝什么，吃什么，倒不是主要的。在这儿，你若是说咖啡的正宗或者怎么煮法，可能是不合时宜的。人们要的就是这种气氛和感觉。随意、自由、放松、友好。这样的氛围，真让人有一坐半天的念头。小姑娘们还同对面的小姑娘拉歌，歌声传来传去。有些顾客也加入进去，一浪高过一浪。青春的笑声在小桥流水间荡漾开去。这儿就是天堂！
第二天晚上，我们坐进了樱花屋的二楼。人多得竟然在一楼找不到座位。一楼还可以蹦迪，虽然只有10平方左右的场地，但大家就是随着音乐摇呀、蹦呀。
3、艺术情结。到了丽江古城，逛街是种艺术享受。因为首先街道、民居就蚀刻着高原纳西族几千年的文化与生活艺术，再次就是在丽江开店铺的都是有艺术趣味的人，有些老板自个儿就是玩家，有的是摄影家，有的是雕刻家，有的是画家，有的是艺术追随者。可以这样说，这儿是商业化的艺术、艺术化的商业。有些老板卖东西很随意，并不刻意，你爱买就买，不爱就可以看看。没有讨价还价的恶俗。价格说一不二。也没有吵架的街头恶俗，人们说话都很和气、轻柔，若是有四川话在其中，就像唱歌了。第三，这儿主要以卖工艺品为主，充满着浓郁的艺术情调。木雕、石雕、骨雕、皮具、裘毛、手绘T恤、银器、铜器、油画、书店、碟片、、、、、林林总总，目不暇接。每家铺面的装修都不同样，都是手工装修的，几乎没有现代材料，全是充满个性的艺术趣味。可以这样说，在丽江几百家的铺面，没有两家的外形是一样的，各具个性。不像内地的铺面装修，大多用电脑雕刻的字，用现代装潢材料，鲜明招摇。而丽江不是这样，仿佛每一家店铺老板都是特立独行的人，都是以生活情趣为上。如果你对木雕有兴趣，你可以在一边看个半天，让轻落的木屑把你带进艺术的殿堂。你也可以躬腰看小姑娘手工绘T恤，纤手握着画笔，画着东巴文或者卡通人物。你的目光就随着画笔在色彩中游走，也走进了一片温馨的世界。
我就特别想买一个皮包，看上去是用抗日战争时代丢弃的皮革做成的挎包，旧旧的，糙糙的。可是一问价，600多元。买不起，罢。
丽江的公厕也是艺术化的。全是主管部门统一风格，像五星级酒店中的一样，每个蹲坑前竟然有小电视机。收费的全是年轻的女孩，里面有几个服务生。据说古城有11个如此豪华的公厕。你想，连公厕都是这种水准，丽江的品位会低吗？！
在丽江，真是视觉的盛宴，艺术的陶醉！
4、游荡情结。这个话题就把旅行包括进来了。好像小时候逃学是件浪漫的事情，背个书包，远离高墙下的校园，在树林中或者田野，或者是河边，一个人东荡西游，无拘无束，无所谓时间，也不怕老师，任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只看见小鸟、蚂蚱、水牛，无边无际疯长的植物。长大了，在高原上的布满小桥流水的古城中游荡。老天！这是多么自由、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呀！所以有太多太多憧憬青春浪漫的“小资分子”，远远地逃离繁华的城市，花上几千元的路费，翻过一道道高山，来到丽江古城，在酒吧浅斟低酌，在街道东晃西荡，在店铺留连往返。古城玩过了，还可以到古城几十、几百公里外的玉龙雪山、香格里拉、虎跳峡、泸沽湖，这些世界顶级的风景区看看。
很多的背包客如过江之鲫，来到丽江。所以丽江也有特别多的“驴窝”，很多客栈里有布满留言的小黑板，寻伴去虎跳峡或者是香格里拉、泸沽湖。
5、艳遇情结。没有多少人会拒绝不期而至的艳遇吧。据说，在丽江是艳遇机会最多的旅游地。丽江没有色情，但是有情爱。丽江的空气中都飘荡着温暖的情爱。能够花上几千元的路费坐飞机来丽江的人，一定是有经济实力的，而且还是有文化的人。更多的是大学生。丽江以前是民风淳朴得夜不闭户， 好像花上不菲的路费来丽江“创收”的小偷也是绝少。打个比方，把丽江的每位游客搜身，哪位都有2000多元的现金，还有信用卡。有钱、又有文化的男男女女，又有适宜谈情说爱的酒吧、小桥流水，离开故土几千公里，逃脱了职场的囚笼、挣脱了婚姻的围城，呼吸到了高原的清纯空气，释放了心理的压力，你不来一场艳遇，都对不住丽江。
在丽江的游客，心态很好。异性间是没有距离的，仿佛早已认识或者心仪已久。男女之间打个招呼都是温情的，好像事先约定好的，极少设防。
当然，艳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像我这样胖的人，有没有艳遇呢？起始，我听到酒吧的小女孩叫我“胖金哥”，心中还窃喜：嘿，他们这儿是不是像唐朝一样，以胖为美？胖，是说我符合他们的审美标准。金，是恭维我有点财力。我也就作好了迎接艳遇的准备。
至于老D，他是瘦型的。可是同女孩一遭遇，她们竟然一起聚焦老D，有一女孩径直夸老D是帅哥，说他的牙齿真漂亮。在一家小吃店，一个女服务生笑嘻嘻地对老D说：你这么帅，今晚的夜宵算我请客。在“樱花屋”酒吧的二楼，我们同2个成都的MM聊天，临分手时，一个苹果脸女孩竟然邀请老D第二天同她一起去骑马。这些女孩，全然无视我这个“胖――金――哥”的存在。看来，对美的评判标准，世界还是统一的。像我等“胖金哥”还是不要抱艳遇的憧憬。
如此一来，老D的婚姻之痛好了不少。我说：你看，你还是很有魅力呀！重头再来吧！老D咧开他漂亮的白齿，充满信心又有点腼腆。前段日子的萎靡消遁了很多。
丽江，果然是爱情的疗养之地。
我们早晨在吃早饭，看见有3个东北口音的男子同邻桌2个成都女孩交谈，尔后他们就结伴逛街玩了。第二天在泸沽湖边上，我们又看到他们5个人了，竟然成党了。看，在丽江交朋友就是这样快捷。
丽江的女孩漂亮吗？也许是因为在高原，离太阳近，照的紫外线比较多，肤色大多不好。我以为：丽江没有当地的美女。游客中倒是美女如云。
丽江的古城，原来还不是现在的位置。现在的是建于明朝时代的古城，当地人说丽江更古老的城是在位于丽江8公里外的束河古镇。
那么我是一定要去寻访的。下午，老D泡吧。我去束河古镇。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说：那里有门票了，30元。不过，他可以带我逃票，连车费一起收20元。在路上，他感叹说：现在的丽江是外地人的丽江了，他自己已有大半年没有进古城了。
束河古镇正在开发。司机带我从小路进村。我起初有点害怕，怕有人出来查票，要我补票，那就倒蚀一把米了。还好，走了几条小巷子，没有人查。我就大摇大摆了。这儿也是有小河流经过村子，水更清。这儿的河流没有用石头驳起来，两边还是泥土。民居大多是褚红色的土墙，更为古朴、苍桑。在接近村口的地段，正在大兴土木，仿照丽江再建一个古镇。已有捷足先登者，开了客栈、酒吧。我看见一个小伙子躺在客栈门口的长条椅上，旁边是个火盆。手中翻本书。这烤火的样子很让人羡慕。就同他聊了聊。他说，他是客栈的伙计。这个客栈是老板花200多万在开发商手中买下的。今年五一、十一，都是客满。现在是淡季，来束河古镇的人少。
我走进了一户偏离街道的人家，他们正在打麻将。我也生发了在此租房的念头，装模作样地同主人谈价格。一个400多平方的院子，四周有16间房子，年租金3万3。一订10年。我留下了电话。
又到街道边的一户人家，有25间新建的房子，年租金5万，一订10年。他说，若想租，价格还可以让。
我真想入非非了。到这儿来，边经商边居住，不也很好吗？若是哪一天在苏南混不下去了，就来这里！啊，天地真是广阔呀！到处都能大有作为！
离开束河古镇，只要坐个小面的。回到丽江古城只要3元钱。出村时，确实是有售票的。
司机说，下次来，就找他们的面的坐，看见吗？车窗前面摆有“束河”的牌子。因为他们是束河本地人，可以不买门票。
晚上8点，我同老D去看丽江“鬼才”宣科主持的纳西古乐。对于文化层次再高一点的人来说，到丽江不看宣科，不算到丽江。宣科，76岁了，他20多年前拉了十多个老头，组建了民乐团，专门挖掘丽江将要失传的民间音乐，轰动了世界。一帮行将入土的老人在宣科的带领下，竟然出国访问演出。江泽民主席来丽江，也专门来听宣科主持的纳西古乐。宣科富有传奇色彩，29岁坐牢，40多岁出狱。大器晚成。据说现在在城外有自己的庄园和豪华的轿车，在古城也有多处房产，富得流油。他的“脱口秀”非常棒，英语说得比中文好。说话幽默，还时不时抨击一下时弊。
如果宣科不主持，那纳西古乐没人听得懂。我认为：他是以讲为内容，以演奏为形式。真是如人所说，是“内容大于形式”。
比如，宣科说，你们有谁听过唐朝的流行音乐？现时代当然没人听过，也没有录音。可是宣科他们的老人能演奏出来。我的感觉就像鲁迅先生在《社戏》中所说的：咿咿呀呀的，也不知是什么。反正是有很多乐器在演奏。老人们闭着眼睛拉呀、弹呀，工作很敬业。无人验证。信也这样，不信也是这样。
倒是一个姑娘，放开嗓子唱民歌，嘹亮、大胆，无拘无束。我以为是很好，我听懂了。她没有上过学，在高山上放猪，放羊。山谷对面有她的情人，说话可以听见，但要相会，走上一天也走不到。她只有通过歌声，把自己的思念、爱情，嘹亮地传送过去。那种无拘无束、真挚浓烈的声音，深深打动了我。正像宣科评点的：这种没有受过训练的歌手，不懂美声唱法，但唱出的就是她生命的真实。
宣科把朗诵批评了一通。他以为吟才是民族的。但是他们的老人吟了一首诗，我听不懂。我还是听懂朗诵。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门票是每人100、80、60元。
9点半结束。我们又吃了点夜宵。不好吃。丽江好像无美食。
我们在丽江认识了一位上海的小伙子。我们在福建人开的客栈吃晚饭时，他一头摸进来要住宿。我们也没当回事。
我们在听纳西古乐之前，在一家“驴窝”询问第二天如何搭伴去泸沽湖，年轻的老板说5－6个人包辆面包车，来回每人100元。但现在人还不够，再等等看。
正在烤火的一个小伙子抬起头搭话了。原来是住在同一客栈的那位。他说，他是独自一个人开车来的，明天我们三人一道去吧。
就这样，我们三条汉子成了党。他说第二天等我们喊他。
至于玉龙雪山，这几乎是丽江的标志性风景之一。我们一是看到当地人极力拉我们游玉龙雪山，也就提防其中有骗；二是听人说现在上去很冷，要租大衣，就怕出意外；三是听说最美的是在4、5月；四是价格惊人，听说一个人玩下来要花上500多元。出于如此之多考虑，我们放弃了。
在酒吧里，听人说虎跳峡很值一玩。因为原计划中就没有考虑，放弃。
香格里拉，当然是我梦魂牵绕的。我们就准备玩过泸沽湖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