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伦敦 之二十:阿叉
伦敦的天气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如果我能够早起的话,还是有机会看到比较明朗的太阳。由于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很晚睡觉,而早上很晚才起床,所以感觉上似乎有点浪费好天气。好在伦敦的白天已经开始变长,本来下午四点钟天就黑,现在四点三刻才天黑。不至于刚刚起床不多久,就觉得一天结束了。
白天的时候收到石明磊一封email,里面有他写的伦敦印象。写得很有趣。我准备把它贴在我的网页上。来了这里这么久,对于这里的外国人已经不象一开始那么客气,至少我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大概是因为我大学学外语时接触得比较多,因此对于外国人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好感。而经过这么些在这里生活的日子,我更加觉得许多外国人其实都很土。我经常会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是乡下人,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比如我隔壁的德国小子,不仅人很色,除了我们知道的那个香港女朋友,还经常有其他的女人光顾他的房间。而且这小子每天都睡得很晚,让我搞不懂的是,他会在半夜的时候不断地频繁地开关他的房门。虽然我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忍不住去学校的reception报告了他房门的噪音,校方已经给房门打了油,声音不再那么响,但是他每次进出时锁门的声音还是响得不得了。好在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晚睡,他晚,我比他更晚。他频繁进出我们flat的大门时发出的声音也让住在紧靠大门的房间里面的阿明觉得受不了。而阿明和我受不了的另一件事情则是,外国人在用完厨房的锅晚刀叉之后,从来不会放回到柜子里去,往水斗边上的台子上倒扣着就算完了。弄得我每次用东西和洗的时候都觉得不方便,每每大骂“乡下人”。
按照石明磊的观点,对于外国人是丝毫也不能忍让的。我虽然并不会去忍让别人,但是好象也还没有他那么左。上星期他过生日的时候请大家吃饭,席间他谈起他是如何地体现中国人民的强硬气度的。他说,有次一个学国际政治关系的英国人问他,关着门跟另一个中国人谈些什么,他说“我们在谈国家机密。我们都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他还告诉那个英国人说,美国人炸了我们领事馆,现在当然算了,但是我们中国人民都会永远记住的。你现在知道了?我们是不会忘记的。说完还挥挥他的小白胳膊。那个英国人因此而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敬畏。而他们同一个公寓里的其他被他定义为阿叉的人,也认为他是个很怪异的强硬的中国共产党党徒。他不仅一人占用他们厨房里面的小冰箱,而且还时常随便地吃其他人的东西,也没有人向他提出意见。按照石明磊的说法,他是在大学里艰苦的环境下survive过来的人,到了这里没有道理不继续survive。
上次一起吃饭的还有石明磊的同学谢晶(这个名字很面熟,让我想起黄教授的故事)。他把他不喜欢的外国人一律称作“阿叉”。阿叉的大致定义据我考究下来有几个内容,最主要的特点据说是毛发很重,早上剃的胡须中午就长出来了。第二点应该是印巴人士获此殊荣的比较多,因为他们比较土。第三,根据第一个特点,当然有许多欧洲人也可以归类为阿叉,主要原因是他们的形象不佳,而且不是来自什么美丽的国度。阿叉的称呼很新鲜,我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我想大概跟上海话里的“巴子”和“乡下人”具有差不多的意义。我因此而觉得在国外生活的好来,因为我可以随便骂自己不满意的人,而且也丝毫没有生疏了祖国丰富灿烂的语言文化。
2000年2月3日凌晨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