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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兰花独特而聪明的“欺骗”繁殖策略

王朝军事·作者佚名  2009-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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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只蜂鸟几乎把嘴都插进了兰花的花囊里。很多植物都是自传花粉,但是大多数兰花是需要靠外界帮助的。

图:为了吸引昆虫来传粉,这株美洲石斛将自己装扮成乳草。

图:这种三尖兰散发出的腐臭味道,让很多苍蝇无法抵住诱惑。

目前在地球上大约有2.5万种兰花,而在过去近8000万年里,兰花凭借其独特的生存技术,在地球六大洲上不断的繁衍着。这项独特的技术就是欺骗,它也为兰花赢得了“欺骗大师”的称号。

大多数兰花都是依靠昆虫传粉。一般来说,昆虫为花朵传粉,花朵则会为昆虫提供一定的报酬,如花粉、花蜜等等。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进化,很多兰花练就了一身“欺骗”的本领,这使得兰花可以通过“欺骗”昆虫为其传粉,而昆虫又得不到任何“报酬”。科学家们统计发现,大约有1/3的兰花种类是靠欺骗为生的。

欺骗主要分为三种:视觉欺骗、嗅觉欺骗和触觉欺骗。有一些兰花会伪装成能够产蜜的花朵来吸引蜜蜂,还有一种名为德古拉的兰花,通过散发出臭蘑菇、腐肉等味道来吸引蠓虫传粉。还有一些兰花模仿飞行中的雄蜂,希望能吸引雌蜂来授粉。

不过,在所有兰花当中最聪明的当属一种名为Ophrys的兰花(有些植物学家称其为色诱兰花)。这种兰花能够散发出雌蜂性腺的气味,其外型也和雌蜂非常相似,远看就像一只飞翔的雌黄蜂。这种欺骗行为往往会成功吸引雄蜂的注意。雄蜂被Ophrys吸引后,会停在兰花的唇瓣上,并且试图与其交配。在雄蜂同兰花“交配”的过程中,雄蜂会碰触到兰花的花柱,与此同时,兰花中装满花粉的2个囊状物也会附在雄蜂背上。在雄蜂飞走后,花粉囊则会牢牢粘在雄蜂背上。当雄蜂再次被其他兰花欺骗并试图进行“交配”时,花粉就会掉落在兰花上,也就帮兰花完成了授粉的过程。科学家研究发现,这种授粉方式成功率非常高。

Ophrys兰花这种吸引雄蜂帮其授粉的特性也充分说明了自然选择这一规律。伟大的博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当年也被兰花这种授粉方式所深深吸引。 虽然当时他并不明白为何兰花在外形上能够同蜜蜂如此相似(拟交配理论直到1916年才被发现),但他发表的著作《兰花经由昆虫授粉的各种手段》(The Various Contrivances by Which Orchids are Fertilised by Insects)却为人们了解兰花这一植物提供了诸多参考。

兰花在衍生新物种方面,其能力要好于其它植物。但是实际上,全球现今存在的兰花品种却十分稀少。由于兰花分布范围不广,因而采用欺骗手段来帮助其进行授粉,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然而,也正是因为兰花数量稀少,这种独特的授粉方式才得以存在。

兰花这种独特的授粉方式给科学家们提出了艰巨的问题。

既然自然选择从不对那些不必要的复杂行为给予奖励,那为什么兰花不采用以花蜜作为奖励的方式进行授粉呢?为何要设计这种精巧的“交配”行为呢?对于“上钩”的昆虫来说,它们得到了什么吗?如果什么也没得到,它们为什么如此执着地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对于这些问题,生物学家和进化学家们想出过许多有趣的答案。

1、避免花朵间的近亲繁殖

《兰花的热情》一书的作者、生物进化学家约翰·阿尔科克(John Alcock)提出了两个解释。他通过实验,在一朵通常不产生花蜜的兰花上加入一种花蜜,经过观察后发现传粉昆虫在这朵兰花上呆的时间比以前长,之后才飞到去其他花朵或附近的其他植物上。这对于兰花来说可不是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近亲繁殖的可能性在增大,而近亲繁殖又会导致受精后的种子质量比较低。相反,与远处兰花进行交配将增加它们后代的活力与生存能力。所以兰花让昆虫“毫无所获”正是它的策略,因为当传粉昆虫发现上当后,肯定会飞行一段距离而不会“重蹈覆辙”,继续在这朵被欺骗的兰花附近寻觅“爱侣”了。而兰花的外观和气味通常随着距离产生变化,距离越远,兰花的进行近亲繁殖的可能性就越小。这样一来传粉昆虫就能把兰花的花粉带到远处的另一朵花上。这种策略在生物学称为“花朵非完美模仿”,兰花在模仿上的不完美却造就了完美的繁殖战略。

2、寻找固定忠诚的授粉者

可能兰花想寻找到一个固定、“忠诚”的授粉者。通常来讲,花朵生产的花蜜是十分稀有的,而且花蜜对许多种动物都有吸引力,它们可能把花粉传到错误的目标上而造成浪费。但是如果一种味道只会吸引来一种昆虫,就能确保花粉到达所期望的地方。因为特定昆虫只对特定的兰花感兴趣。兰花的骗术追求质量而非数量,虽然只有少数授粉者偶尔上当,但对兰花来说已经足够。一个兰花花粉块包含着大量的花粉粒。兰花的种子十分微小,但是也足够它们完成授粉。

有些时候,兰花和授粉者之间能达到双赢的结果,但这种好事并不经常发生。在YouTube上就有一段精彩的非同种交配的视频,一只黄蜂被一朵澳大利亚舌兰欺骗而进行“交配”。视频中,舌兰 (Cryptostylis)通过散发与母黄蜂性腺素相似的味道来诱惑公峰。公峰开始与花朵交配,将腹部插入花朵,粘稠的花粉块贴在昆虫的后部就像一对黄色的尾巴一样。

自从第一株人工杂交的兰花开花以来(西方最早的记录是1856年),我们——人类,也成为兰花重要的授粉者。虽然我们比那些昆虫聪明一些,但是同样受不住诱惑来帮助兰花进行繁殖。现今,经注册的杂交兰花一共有10万株,其中大多数都是通过远距离授粉而培育出来的。

当然,这不是兰花的计划。进化中从没有计划,只有偶然。但是兰花用它的魅力激起人类的欲望,打开我们的心扉时,它又征服了一个新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本文译自:美国《国家地理》9月号 编译:金明

图:这种生长于中美洲的飞凤兰主要通过气味来引诱传粉昆虫,它的目标是舌花蜂。

图:这是水桶兰。它的“水桶”会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引来蜜蜂钻进“桶”中,而桶中还会有一些水桶兰分泌出来的“水”,蜂儿在水桶内不小心就会失足落水,再想飞出来就难了。它们只能爬着出来。而水桶兰为蜜蜂往外爬设计了专门的通道。这个通道就像一条狭窄的管子,蜜蜂要想活着出去,只有这一条生路。当蜜蜂费劲地在管道中爬行的时候,它们的身上就沾满了管子内的花粉。

图:这种兰花生于巴拿马,它的花瓣就有两英寸长,植物学家们迄今还不知道它的传粉方法。

图:三尖兰主要分布在中美洲,它不仅散发出腐臭,而且花瓣的颜色也是血红的。

图:这种名为Lepanthes的兰花非常小,每个花瓣还不足半英寸长。许多蠓虫误以为其花瓣是自己的异性同类。

图:兰花种类繁多。在过去近8000万年,兰花凭借其独特的生存技术,在地球六大洲上不断的繁衍。目前,全球约有2.5万个品种的兰花。

图:在意大利撒丁岛上有很多这种镜兰,很多雄蜂受不住它们散发出的香味和优美外形的诱惑,纷纷前来交配。

图:不同的传粉昆虫所飞行的距离也不一样。这种野生杂交兰花将自己打扮成雌蜂的样子,吸引雄蜂前来传粉。

图:为了吸引蜜蜂,撒丁岛上这种兰花通常伪装成花瓣上到处都沾满了花蜜一样,这就是达尔文所称赞的“完美设计”。

图:三色紫罗兰也是“完美设计”者之一。

图:这种三色紫罗兰只有澳大利亚才有,植物学家金斯利·迪克森称之为“到处都充满欺骗”的美女。

图:很多雄蜂经受不住诱惑,成群结队的涌向这朵澳大利亚蜘蛛兰。

图:蜘蛛兰(右)使用欺骗方式,让那些雄蜂以为自己身上沾满了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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