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雕辉煌不再
城市民间智慧的最后辉光
广州观察
“屠龙刀”还要大胆出手
广雕之一的牙雕，在象牙禁运后变成了屠龙术，行内人经常拿这样的比喻自嘲，以前是打金的工匠，现在金没了，总不能打铁吧。
打出金圈是戒指，打出铁圈是顶针，倒不是艺人的面子问题，手艺不是可精可粗的东西，雕象牙的技术雕牛骨，仿佛打金的技术打铁，再精致的顶针也上不了珠宝店的台面，卖不出相应的价钱，学习屠龙的成本高，没龙可屠自然生意萧条。
牙雕厂也因而人丁稀落，剩下的不少都是身怀绝技的老师傅，但却真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谁着急都没用。在广州的传统工艺“三雕一彩一绣”中，牙雕的问题最为特殊，非人力可为，本来算是相当红火的一个行业，现在几乎消失了。
有趣的是，象牙禁运后催生了另外一个行业，就是骨雕，骨雕本来是不入广雕的门的，以前做工艺品的小老板经常教人家区别象牙和牛骨，质地有硬有疏，颜色有深有浅，要买真货啊。现在情况不同了，象牙，没货，不如看看骨雕吧，因为牙雕没了，以前仿牙雕的骨雕被扶了正，以前是偷偷摸摸的，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因为最像象牙，因而显出几分与骨不同的光彩来。
从牙雕想到更多，广州的“三雕一彩一绣”真的没落了吗，倒是不见得，广彩在广州少见了，但并没有消失，据说在中东都有广彩的厂。如果说这些行业显得比以前萧条，可能只是在广州萧条了，但在市场的某一个角落还活跃着这些工艺品的身影，大家执着于正宗与否，其实广州人做的广彩是广彩，潮州人做的广彩就不是广彩吗，在广州出产的广彩是广彩，在中东出产的就不是广彩吗。
用象牙雕的是精品，用牛骨就雕不出精品吗。骨雕不能完全代替牙雕，倒至少保存了一点神韵，也提供了一个思路，与其争论象牙应不应该解禁，不如找点象牙的替代品。不过有一点应该承认，上世纪初广州对外贸易发达、象牙大批进口，牙雕大批出口，扬名海外的盛况应该不会再有了，工艺品本来就是生活的奢侈品，以前奢侈的东西没有现在多，现在市场细分了，传统工艺品的市场空间缩小也是正常的。白垩纪的屠龙术是热门，现在是冷门了，也是历史的必然。
用牙雕的技术做骨雕，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技术也是有价格的，用牙雕的技术做骨雕，技术的价格可能没办法体现出来，但至少可以用原料成本的降低来弥补。曾经在一份资料上看到，中国是惟一能够做牙雕的国家，不知道说法准确与否，但既然技术傍身，倒不一定非得屠龙不可。
说到屠龙，想起金庸的小说，倚天剑和屠龙刀中有藏宝的秘密，天下高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发现，要宝刀宝剑对砍，尽毁宝物，才能拿到藏宝的地图。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道理就是，如果抱着倚天剑、屠龙刀不肯大胆出手，守着宝物，丢了宝藏，市场就只有等着别人挖了。
□张丹萍
心灵地图
只望世间的美丽都有善终
广漠的非洲原野，两只非洲野象正在明澈的月光下耳鬓厮磨地走过来。这一对情人不会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俏皮话，只是将长长的鼻子搭在一起幽幽地荡着，间或将长而曲的牙齿精细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细腻的声响，在原野上传出老远。突然，夜空里倏地响起“砰———砰———”的声响，静谧的草原都为之颤动。再乐观的人也不会以为这是发情的大象粗心地撞碎了恋人的牙齿，因为偷猎者已经拿了电锯扑向血泊中的情侣……或许———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我们面前呈现的精美绝伦的象牙工艺品，就是来自非洲原野上那两只彼此深爱着的非洲野象的牙齿。
时间和空间发生了变化，在艺术的殿堂里，野象们固有的器官被称作原材料；从器官上切取特定的一块，叫做开料，值得一提的是，象牙球的开料是在俗称“车部”的厂子里完成的；倘若是一整条地被抬上加工的案板，估计它成就的就是大师的伟业了。车床旁边，象牙粉末带着没有散尽的机械能漂浮在空中，慢慢地沉淀下来，最后被专门的工作人员收集起来，消失在被加工成为名贵中药材的最后驿站。象牙工艺品在人们的联翩浮想中熠熠生辉，而非洲原野上又平添了一堆沃土。
所以，象牙工艺品的价值远比我们一般的了解要宽泛得多。高贵、清丽、玲珑之类的词藻来形容自然是不错的，因为象牙的质地虽然和一般的牙齿并无区别，但是它的横断面呈菱形，所以总是能够散发出特别的光泽；在感官刺激获得的审美快感以后，象牙工艺品魅力的最大意义则更是不应该被忽略：其灵性来自于艺术家的创造，同时，也与野象用生命、用血与肉的培植有关。野象的牙齿有四分之一长在口腔内，与头颅相连接，偷猎者追求的是利益的最大化，即使占有了四分之三的牙齿也依然不满足，屠戮和虐杀从一开始就成为他们天然的选择。
1989年，野象的厄运发生了转机，世界上大多数国家达成了保护野象的共识，象牙被列入禁止贸易的范围。中国是相关公约的签署者之一，于是，中国的象牙行业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地位最尴尬、经济最困顿、前景最渺茫的角色。没有野象源源不断的死亡，就没有象牙原材料的持续稳定的供应；没有了充沛的生产原料，生产者就大批下岗；而没有了生产者，牙雕大师也独木难支，象牙工艺眼睁睁地陷入了绝境。笔者曾经试图寻访牙雕大师冯少侠的女儿冯惠盈，却被告知已经离岗、不知所往———广州之大竟容不下大师后代的一爿作坊，象牙雕刻的萧条由此可见一斑。后来，西伯利亚冰天雪地里死去若干万年的猛犸象的牙齿被允许用作生产原料，只是，这化石一般的东西是无论如何唤不回传统牙雕工艺的风光了。
如果野象能够善终，它的象牙会在正弦曲线的轨迹上以每年15-18厘米的速度生长，最终成为螺旋状。只是这样的野象恐怕是不存在的，因为人类的生产能力为象牙附加了巨大的价值；而在利润面前，人类总有石破天惊的表现。8月8日，广州的一家机构将举办象牙工艺品的展览会，同时为拓宽牙雕行业的生存空间鼓与呼，这就将矛盾展现在面前：生命是可贵的，同样，艺术也是可贵的；野象无法决断，那么，人会如何抉择？
发现之旅
在浮华的大道旁
第一站：广东省工艺美术珍品馆
东风东路是一条繁华的公路干线，倘若不留心，恐怕谁都不会在意840号那爿大厦外边的指示牌。我是有备而去，却也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到：高雅融入城市的浮华，或许依然高贵，却显得孑然。
第一个感觉似乎就是淡淡的遗憾。想像中的珍品馆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吧，至少也应该是极宽敞极明亮的所在，并且还有三五成群的游客，正兴致勃勃地远观或亵玩着。惜乎都不是，珍品馆有些狭仄，也有些冷清。
馆长谭伟彬先生倒是很和气，温文尔雅地向我们介绍馆藏的象牙珍品。象牙球果然让人大开眼界，直径不过10来厘米的球体里，居然被珠圆玉润地分割成20多层，每一层又被精致地镂空，可以活动，在旋转中展现出清冷得有些异样的美丽。
牙雕大师的亲人们
第二站：天河南二路六运五街
关宝群女士是冯少侠的遗孀，冯琰是冯少侠的孙女。虽然两位女眷并没有明说冯少侠及其父亲冯公侠(著名微雕大师，详见本报7月11日《微雕大义精绝艺道》)为什么痴迷于微雕，但是笔者猜测：冯氏父子之所以另辟蹊径，恐怕还是因为不想复蹈翁氏三代(翁五章、翁彤、翁昭)所走的象牙球雕刻的老路。冯氏父子的创新丰富了象牙雕刻的品种，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的艺术尝试弥足珍贵。
笔者提出想看看微雕作品，关宝群摇头说家里是没有的。小小的宅子里，略微地显出些凌乱，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一幅小篆赫然在目：晓月正临仁寿镜，和风先放吉祥花。
领导在前面带路
第三站：广州大新象牙工艺厂
大新象牙工艺厂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迁至今天的天平架沙太路，时代变了，地点变了，但是作为国有无形资产的品牌保留了下来。厂长助理陈象坚、副厂长梁应流非常热情地为我们介绍。
在大师制作室，吴师傅正和他的徒弟忙得热火朝天，他们的劳动在整个工艺流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先是根据主题绘出图画，这个步骤相当于工程设计的蓝图；接着是定画，对画面的线条、层次、布局进行修改，然后确定下来；最后是制作泥模，让雕刻车间的工人们有个直观印象。吴师傅很自在地接受我们的采访，透过他头上明晃晃照着的工作灯，我看到象牙粉末在空调冷气里飘荡。润湿的，温和的，原来就是象牙的味道。
开料以后，象牙就进入雕刻车间。60多平方米的厂房里，工人们分坐成五六排，各自守着一方桌子，得心应手地摆弄着手工的或是电动的凿具。有时候闲下来，淡定地交谈几句，稍微活络一下筋骨，接着又坐下去、有条不紊地干起来。象牙本来就是可人的尤物，经过他们智慧和苦心的雕琢，自然的造化就凝聚上人工的匠心，艺术品遗世独立的高贵和冰清玉洁的纯粹就显示出撼人心魄的力量。
大师寻访
听翁老讲那过去的故事
翁荣标简介：1924年生，中山市人，象牙雕刻工艺大师。1979年被轻工业部授予“工艺美术大师”称号。现为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广东省工艺美术学会副理事长。
记者：您的绝技是从父亲翁昭手上学到的吧？
翁荣标：是的。事实上，父亲带儿子，师傅带徒弟，口耳相传、手把手地教，是传统手工艺能够代代相传的极为重要的途径。我父亲的技术极高，有一年参加巴拿马的比赛，评委会把他的象牙球和日本人的象牙球放在水里煮，结果日本人的象牙球因为是组装拼接的而分崩离析，我父亲最后得到了一等奖。我主要从事象牙球镂空雕刻创作，这是家族的影响。
记者：您应该是广州象牙雕刻兴衰荣辱的见证者吧？
翁荣标：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事情，我记得比较清楚。在旧社会，象牙雕刻者的地位并不是很高。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广州牙雕的生产销售都受到严重影响，全行业萎缩凋零，传统工艺几乎失传。新中国成立以后，象牙雕刻才成为一门响当当的艺术，象牙雕刻者才受到普遍的尊敬。但是因为“三反五反”之类的政治运动，象牙雕刻备受冲击。直到政府支持工人组成手工业局(也就是二轻的前身)成立，象牙雕刻才算步入正轨。今天，广州的象牙雕刻面临挑战，也面临机遇。
记：象牙雕刻有没有传世的佳作？
翁：象牙雕刻曾经是出口创汇的大户，真正的好作品，都作为出口创汇的商品销至海外了。国内也有好作品，但是最好的精品，应该是卖到海外去了。
民间访谈
牙雕让我想到年轻时
古先生(62岁，广石化退休干部)：好像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吧，我去陈家祠看展览，看上了一尊好像是叫做“腾蛟”的象牙工艺品。我年轻的时候干过远洋工作，对海、对龙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当时就想把那件象牙工艺品买下来，但是陈家祠的工作人员说展品是非卖品，即便真要卖，价钱也高达17万元。我后来便经常搭上车由黄埔开到陈家祠，不求买，反正就是看看吧。后来，我在东风东路的一座天桥上面，买了一座类似的牙雕工艺品，整个造型是一条舒展的龙，价钱不过300元。300元钱当然买不到真象牙，但是我一直把它当作17万元的那一尊。看着腾云驾雾的象牙龙，感觉年轻了很多。
谈恋爱时常去大新路
张女士(43岁，女，东山区育才中学教师)：
我是地道的广州人了，还记得谈恋爱的时候，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公了———经常邀我去大新路逛。我很喜欢那里卖的牙雕工艺品。我看中了一款雕花很简单但是颇新颖的手镯，虽然很便宜，但还是要30多元钱。我男朋友要给我买，我便婉拒，不是不想要，只是那时候的工资多低呀。我男朋友也很喜欢看牙雕，一路地逛下来，有时候居然把我给“弄丢”了。很多年没去大新路，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原来有一站叫做大新路口站，现在没了，好像改做状元坊站。现在小孩也大了，经常拉着我去逛状元坊，大新路逛得少了。
象牙球真是不可思议
李同学(20岁，女，华南农业大学大三学生)：
我是湖南人，到广州读大学之前，我只知道湘绣，后来学校组织参观陈家祠，我才算见识到了广州本土的民间工艺。象牙球真是不可思议，镂空的技艺巧夺天工。我后来买了几本书进行钻研，才知道象牙球的工艺相当复杂：在原材料上打上12个洞，凭着感觉用弯头锉刀在不同的深度进行镂空；当然，这只是大概的流程，细节是保密的。我听说过大新象牙工艺厂，但不知道在哪里，希望有机会去买些象牙工艺品带回湖南。
行业地理
牙雕见证历史风云
神像店：广州象牙雕刻业的肇始
广州城外靖海门(今靖海路)，有一大批以雕刻为业的神像店。1757年，乾隆诏令外商船舶只限开进广州港，大批象牙运入广州，获利甚丰。当时靖海门外的神像店，开始使用象牙雕刻神像及雕刻与花边作为神龛的名贵饰品，首开广州象牙雕刻艺术制品的先河。与此同时，神像店也将作业余下的碎料雕作镇纸用的实物，并配上山水风景、人物的浮雕。产品小巧玲珑，深受外国及我国文人的欢迎，产量大增，广州象牙雕刻业就此创立。
贡行：皇家气派
所谓贡行，是指雕刻、经营艺术性较高、价位较高的象牙产品的行业组织，行址在今天的海珠路三府前41-43号。贡行规定学艺时间为5年，经师傅考核后，再“捱师”一年后(即在培养成材的商店内再做一年工)，才有师傅带领单独接货，正式独立工作。贡行的产品一般先由地方官员或粤海关有关的官员先行选购，其余产品方可转向民间零售或向国外出口。
大牙行：艺术走向民间
大牙行是自学成材的工艺大师们的组织，行址在今天的大新路小新街。大牙行也以带徒授艺为主，但是陈规陋习远不及贡行繁琐；产品别具艺术风格，面向广州市民销售。
象牙同业公会、象牙职工会、象牙联营社：生产自救
抗日战争前后、解放战争前后、新中国成立初期，大新路上的象牙雕刻者们分别组成了象牙同业公会、象牙职工会、象牙联营社等组织，来保护生产、维护自己的利益。特别是象牙联营社值得一提，始终不渝地遵循政府规定的“内销占40%，外销占60%”的要求进行生产，为国家赚取了大量外汇。直到1957年，象牙联营社才随着公私合营的浪潮宣告结束。
龙头老大
大新象牙工艺厂
1954年10月成立的大新象牙工艺厂是名师荟萃、代表广州牙雕行业最高水平的专业厂家，同时也是传统工艺界闻名遐迩的老字号国有企业。
进入上世纪80年代，大新象牙工艺厂着力发展了象牙球、画舫和蟹笼等镂空、通雕等名优产品，企业就此进入鼎盛时代。年产值最高达到600多万元，天工牌象牙雕刻在轻工业部优秀出口产品评比中获金质奖。目前，大新象牙工艺厂有高级工艺美术师2名，中、初级工艺美术师10名，工人技师11名，其中有3人荣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光荣称号。大新象牙工艺厂设计、生产的作品被广泛珍藏。据不完全统计，迄今为止，被北京中国工艺美术馆珍宝馆收藏陈列的有28层象牙球《友谊第一》、巨型象牙舫《双凤朝阳》及镂通雕《撒网船》等多件作品；由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和广州博物馆收藏的牙雕珍品有54层象牙球《龙的传人》、11层象牙船《孔雀舫》、大花篮《福禄寿》等近70多件。
奇葩共赏
五羊仙子贺八景
作者：吴荣昌陈兆东
创作意念：作品在古典基础上大胆进行创新，意在赞颂广州“一年一小变，三年一中变”的新貌。作品运用南方牙雕的传统工艺，以最负盛名的广州象牙球置顶，以广州市花红棉树为依托，配以古代仙女起舞，为五羊仙子的典故注入时代气息：五羊仙子今重来，遨游五羊新八景，对广州市政府、广州市人民近年来在城市建设上取得的丰硕成果表示祝贺。作品在广州市首届旅游工艺品创作大奖赛获得银奖。
收藏地：广州市大新象牙工艺厂
双凤朝阳画舫
作者：潘楚钜叶汉盛等
创作意念：取材来自民间传说，尽取富贵、朝气、吉祥之意，表现了广州市民万众一心、同舟共济的团结精神和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艺术特色：作品长145厘米，宽22厘米，高62厘米，规模宏大，富丽堂皇。特别是双凤，精雕细琢，栩栩如生。作品在1986年举行的广州市工艺美术精品展览中获得特等奖。
收藏地：1987年入选全国工艺美术展览，被征为珍品，由国家收购后移入中国工艺美术珍宝馆珍藏。
相映生辉
肇庆牙雕曾风流
肇庆象牙雕刻始于1958年9月，后曾一度成立肇庆象牙工艺厂，鼎盛时职工有100多人。产品有人物、牙球、兽类、花鸟、牙舫及首饰件、旅游小件等。1974年，黄景超首次镂空22层奖杯形异形牙球，受到当时的轻工部的奖励。以后，又陆续创作了28层霓虹灯形异形牙球、36层古瓶形异形牙球。1978年雕刻制成41层《奔向人间》异形牙球，参加全国工艺美术展览，后送日本参展；1979年又制作了44层异形牙球《欢天喜地》，在香港举办的“广东省特种手工艺产品展销会”上展出，后以15万港币售出。1981年，肇庆象牙工艺厂镂空出50层《伎乐天》异形牙球，现存放于人民大会堂广东厅内。
生存之道
如何拯救是个问题
1989年，在瑞士召开的“濒临灭绝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大会上，来自世界各地的代表团一致决定将濒临灭绝的大象列入濒危物种的第一类名单；作为该公约成员国的中国，此后就不再进口象牙。对牙雕企业来说，这个打击近乎致命。
现在，全国有一定规模的象牙雕刻厂只有北京象牙雕刻厂和广州大新象牙工艺厂两家。广州大新象牙工艺厂职工人数也由鼎盛时期的600多人锐减至现在的40多人，平均年龄在48岁左右，实际在岗人数不足20人；其中，象牙球、象牙船两大名优产品的主要雕镂工序仅有3人在岗，年龄均在45岁以上。作为凝聚优秀艺术传统和鲜明地方风格的民间工艺，牙雕的式微让人扼腕。要抢救这项绝艺，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首先，就是必须切实解决生产原料的来源问题。据了解，广州大新象牙工艺厂一直使用库存原料，但是库存最多还能支撑2年。
其次，象牙雕刻专业人才的培养应该受到重视。牙雕行业要出好人才是十分艰难的，成材率不到10%，因为后继人才跟不上，导致从业人员的老化现象非常严重。目前，国内高校没有专门培养象牙雕刻人才的专业，美院培养的学生在实践上也无法适应生产要求，形势确实逼人。
下期预告
广州玉雕工艺形成于唐代中后期，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在继承宋代“七巧色玉”传统技艺的基础上，创造了“留色”的特技，保持了原玉的天然色彩，显得更加精美。到了现代，广州艺人又博取中国各地玉雕技术之长，以广州牙雕为模本，无论在品种还是在雕工、用料等方面，都形成了鲜明的地方特色，在中国玉雕艺术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广州玉雕工艺也受到一定冲击，但是对于其他传统工艺，仍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敬请关注下期广州地理。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 蒯威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 邹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