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您之前在湖南还学过花鼓戏,这应该是一个更 音乐_娱乐报道
[主持人]:您之前在湖南还学过花鼓戏,这应该是一个更偏向戏曲的是吗?
[雷佳]:对。我觉得我很高兴,为什么?我们到俄罗斯这次演出,在马林斯基用完全西方的方式来演绎中国歌剧的时候。我特别有感触,就是因为我从小学的是,从初中毕业到艺术学校我学是戏曲,中国传统的唱法。艺术学校毕业,考到中国音乐学院,我学的是民族声乐,学习也是民族歌剧,我一直吸收的是中国传统艺术的养分,然后在国外欧洲这种舞台上,我用完全像美声、西方歌剧这种演绎方式来演绎一个剧的时候,我们的声场,整个包括表达,还有声音,能让国外的观众感觉到你和我们是接轨的,我特别高兴是这一点,因为我完全是中国的产物,我是中国制造、中国原创。然后我在西方舞台上表现的时候,能够得到他们这么认可,而且他们觉得,包括我去年在日本的时候,日本的指挥家说,你应该唱意大利歌剧,我说我学的是中国的唱法。我没有说中国的民族唱法,但是我实际上我觉得这是中国的传统艺术。
[主持人]:我想在您之前这么多戏种和这么多技艺在身上,您唱意大利歌剧也不是问题。
[雷佳]:这应该又说我们现在的唱法和教学上,这实际上是和世界上接轨的,只不过因为你要唱国外歌剧时要用国外的语言,最重要是语言和当地的音乐特点。
[主持人]: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湖南经常可以出这种歌唱家?是不是老师或者那种教育氛围比较好?
[雷佳]:湖南的酸性水、酸性土比较养人,特别是湖南女孩又能吃辣,皮肤又很好,我接触我很多身边的人,嗓子都很好。所以她们就有一个先天的条件。再加上从李谷一老师开始,一直到我们后面的这些走民族声乐这些姐姐们、阿姨们也好,他们都寻着这条路,给我们开创了一个很好的路子。大家都寻着这个路子一直这样走下来,所以湖南也出了很多的女歌唱家。
[主持人]:这里告诉各位网友,其实唱歌嗓子亮和不亮,其实和吃辣子没有关系。
[雷佳]:其实辣椒含维生素是很多的。
[主持人]:在剧里有一些片段是有非常高的要武戏的感觉,您怎么诠释的?
[雷佳]:木兰里特别重要的是她和别的人物不一样,她一会儿女装,一会儿男装,人物的反差,包括声音的对比,要做得比较细致。在女装的时候,还有一段从父亲手里接过他的剑,有一大段的舞剑,就是要替父从军,下定决心,我要上战场。这个时候你表现出来又要有女孩子那种柔性,又要表达我心中已经有了万丈豪情,我要表达男孩子的这种刚毅。所以在这段舞剑当中也是做了一些设计。还有在后面我上战场,我穿着盔甲,表现这个人物的时候,越到后面,因为随着十年征战,后来我是一个女将军,所以那个气质,包括和前面这个对比要特别得大,所以在声音上、在人物的理解上,本身这个剧,作曲家就给你留了很多的空间,你听这个音乐就可以感觉到是田园场面还是战争场面,特别明确,所以我们也会跟着音乐一起来融会贯通。
[主持人]:你觉得您的性格中有没有一些木兰的影子?
[雷佳]:我小时候他们就说我像个男孩。
[主持人]:所以说你现在才能把木兰这个角色诠释的这么好。
[雷佳]:下次希望你看我演别的人物的时候希望也像那个人物。
[主持人]:我也希望你可以唱一些民族的歌曲,藏族、满族的、傣族、侗族的。您是什么族?
[雷佳]:我是汉族的。
[主持人]:您一个汉族,您怎么样能够诠释那么多个少数民族的民族歌曲?
[雷佳]:2008年中华民族之歌组委会找到我,因为之前我们大家在申奥成功所有音乐人就想做一些事情,包括集体采风,我都参与了,我觉得不既然作为民族音乐的演绎者,我有责任和义务来做这样的事实,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肯定愿意,虽然要吃一些苦头,包括到底下去采风,可能物质条件不那么好,但是你精神上是特别饱满的,而且这种财富是别人还很难拥有的,因为我采了第一手资料,很多时候我是用我的MD,我有一些资料是当时录的他们唱的,再翻过来用我们现在创作的艺术手法把它做成一个集子,最后作为一个奥运首礼送给大家,我也会一直把这个事情做下去,其实我有很多这样的宝藏需要我们去挖掘。
[主持人]:采风的确很艰苦,如果你想到最纯朴、最原汁原味的东西,还是要下到最基层,您觉得通过采风,您获得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雷佳]:我当时在读大学的时候,我的专业老师就让我除了我学校的课程之外还跟我们学校的一个老的教授,已经退休的老教授学习了两年的中国的民歌,就是各个地方的民歌,都唱过。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丰富了我们视野,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地深入民族、民间去吸收这些养分。实际上,很多这种好的东西,都在民族、民间。你自己要把你学到的,在学校里学到的,和民间采风学到的东西结合起来,实际上可能就是大家想要听到的,而且还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主持人]:可能最本色的是放在那儿,看你是不是有心去挖掘,可能幸运的是你找到了。
[雷佳]:其实有很多人在做这个方面工作,我觉得有很多,像阎维文老师,他就出他的黄土情歌、红土情歌,也是在找民间很好听的民族音乐,他们想通过演唱,通过更好的平台来推出中国的民族、民间的精髓,包括彭丽媛老师唱的《渊源流长》,也是收集了很多这种民歌。其实大家想做的就是一件事,就是更好地保护和挖掘我们中国这种民族音乐的宝藏。
[雷佳]:这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做到的,这肯定需要一代人、几代人前赴后继地去做。
[主持人]:你们肩负的不仅仅是要唱好歌,把最好的作品呈现给大家,还要肩负起弘扬中国文化的艺术和文化,告诉大家中国有很好的文化艺术。
[雷佳]:给我感受比较深,我在读大一时,有一次我到香港,香港满大街港台的音乐比较多,包括越南的,像中国北京现在能够听到,经常会有印度的,欧美的就不用说了。
[主持人]:尤其是印度电影里。
[雷佳]:有很多很好听的音乐。中国一说起来,包括那天我遇到一个朋友,他不是搞文艺的,他就能说出几首他喜欢的印度歌曲。我想如果我们到国外去以后,大家一提我喜欢中国的什么什么歌,或者我喜欢中国什么艺术,哪一个剧目。如果可以做到这样,就证明中国不仅仅是在经济实力上,真正你的文化软实力各个方面是达到了一个高度,像我们现在可以经常吃到麦当劳,喝到可乐。
[主持人]:所以我们特别希望能让中国更多地类似像《木兰诗篇》这样一个好的歌剧变成像历史经典一样的《天鹅湖》等等在国际上非常有知名度的歌剧,让更多人接受。
[主持人]:您之前在湖南艺术学校时,听说您当时也不是一个非常安分的学生?
[雷佳]:对。我不是一个特别循规蹈矩的学生。
[主持人]:老师对您的评价是什么?
[雷佳]:老师对我的评价就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主持人]:是当着您的面说还是当着您家长的面说很有自己的想法?
[雷佳]:跟我家长也说过很有自己的想法。然后,自己的条件非常好,也很有灵性。那时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也特别胖,老师说经常练功时偶尔偷偷懒。
[主持人]:您有一个外号叫“雷不动”,什么意思?
[雷佳]:当时我们练功特别苦,湖南的冬天非常冷,没有暖气,但是我们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练功,早课就要练腿功,人都没有睡醒的时候,经常就被老师拖起来,抻筋,拉筋,压腿,老师手里有一个木制的小刀片,如果你做得不好,他就给你一鞭子,拍你一下,一上午的文化课,下午接着我们的专业课,晚上接着练功,每天是这样循环的一个过程。
[雷佳]:后来我就觉得,好辛苦。再有一次,在那个之前我一直是能偷点懒就偷,有一次我们老师带我去省杂技团的小孩练功,我们去看他们练功我们也哭,那种苦更是难以言喻的,我就觉得我们这点苦算什么。
[主持人]:所以现在我也是看到很多学校里那时练舞蹈的女孩,或者戏曲学校练功的女孩,觉得他们从小经历过那种苦,可能平时小孩都在外面玩,你自己在练功。
[雷佳]:我特别羡慕声乐班,我觉得你看练练声,拿个杯子经常喝点水,我觉得他们显得好闲,我们礼拜六、礼拜天天天加课,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特别感谢这段时光,老师们把他们一辈子的积累毫无保留地交给你。
[雷佳]:我现在在舞台上除了我自己在歌曲的演唱,完成我们部队其他任务,我还能在歌剧舞台上扮演各个人物,我觉得得益于我那个时候的积累。
[主持人]:唱歌剧的积累更多倾向于您之前是学过这些中国的民间传统的戏曲表演形式,还是更多倾向于声乐和技巧表现形式?
[雷佳]:我觉得两者都不可缺少,如果你要是没有民族、民间的,包括戏曲方面的,舞台的艺术这种全方位培养,你不可能完全演绎好一个人物。但是像我演的《木兰诗篇》、《再别康桥》这些歌剧,如果你没有经过后期很系统的方法训练,民族声乐的演出方式也不可能完成。在国际的舞台上,你也不可能用完全西方的演唱方式,不插电的情况下,你声音的通透和传送度,你的音量、音色,演绎人物的这种差距,你都能表现得特别好,我觉得是几种训练都不可少的。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在这个舞台上对一个演员的要求要比直接面对镜头给观众的要求更高得多?
[雷佳]:因为没有太多的东西辅助你,首先是靠音乐、靠演唱塑造人物,你要几个小时之内把故事演绎得有声有色。
[主持人]:是不是有的时候对你来说特别难,比如说接到这个任务时?
[雷佳]:我特别喜欢演舞台剧,我觉得唱几首歌太不能满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