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历史剧的悲哀 混谈国仇家恨和男欢女爱(2)
妻弃女。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原来是最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人。他们的寂寞,正是历史的荒凉。王者的悲哀,不言哀愁而哀愁自见。
香港人拍历史剧画虎不成反类犬,早已是事实,问题是这现象背后有什么心理、历史和文化因素?一个最方便的解释是香港人急功近利,所见不远﹔回顾历史只觉年代远。对于与中国传统割裂、长居于殖民地的香港人来说,历史代表的不是屈辱的羞耻,而是一种遥远、怀旧式的浪漫。
俄国作家屠格涅夫刻画十九世纪与政治完全脱节、一无用处的知识分子心态,提出了零余者的概念。零余者,就是指那些在政治上完全失势,甚至被历史去了势的人,他们受一种严重的无力感和疏离感所支配,最后只有凭借原始的生命力——爱情的力量来做自我解放。
从这角度看,香港历史剧那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硬将国仇家恨和男欢女爱混为一谈的幼稚心态,其实是一种自恋、自怜和自伤,用以掩饰主角、编导,以至观众在历史舞台和现实环境中的无力、无能和无奈。
这或多或少反映了香港人身份危机的问题。九七回归后十二年,香港人对中国历史所知到底有多少?
多年殖民地教育,使香港人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距离更远。旅美作家于梨华在《又见棕榈,又见棕榈》中形容海外知识分子为无根的一代,用在今日的香港人身上同样贴切,而香港电视的历史剧正是香港人这种疏离感的最佳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