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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故事:疑神疑鬼

王朝娱乐·作者佚名  2009-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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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故事:疑神疑鬼

绝望了。

女人丢下报纸,颤抖的站了起来。

时间:00:00

电子日历自动翻到了新的日期:6月7日。

墙上的挂钟低沉地敲响着新一天的声音,女人的步伐很缓慢,踉踉跄跄。

什么都没了。

最后的希望,

什么——

女人推开了卧室的门。

女儿还在床上甜甜的熟睡,毯子如往常一样被踹到了地上。

女人并没有像经常做的那样:重新拾起毯子给女儿盖上,而是双眼呆滞地站到了床边。

天哪,你在干什么?心里一个细小的声音哀求道。

别这样,一切还有希望,看看你的孩子,她就是你的希望。你瞧,她多可爱!

——都没了,希望都没了,一切的一切。心中另一个声音响起,完全盖住了哀求的声音。

只有死!

“孩子,原谅妈妈,什么都没了,妈妈只能这样。”

女人伸出手,滑向了女儿的脖子。

“原谅妈妈,原谅……”

女人哭泣着,双手紧紧扼住了女儿的脖子。

女儿惊醒了,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地拍打着母亲的手。她的表情惊恐、痛苦,圆鼓的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眼底充满血丝,舌头因为窒息而伸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女人的哭泣声更大了,泪水沾满了视线,女儿的面孔逐渐变得模糊、无力。最后,女儿停止了挣扎。

女人松开了手,拭去了眼中的泪水,看见女儿已经面色铁青,双眼圆睁地死了。

女人恐惧地摇着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的一切,踉跄地向后退着,退出了卧室,直到后腰顶到阳台的扶手,才停住脚步。

回身一望,19层的高度,楼下犹如深渊般黑暗。

一切。

都结束了。

女人纵身跳了下去。

安莹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

有做那个梦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觉得头痛的厉害。

一阵铃声响起。

她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闹钟在响。

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醒了之后才响呢?她无奈地将闹钟的响铃关了。

她爬下床,走出了自己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女儿的卧室门——她看见女儿还在熟睡——这下她放心了。

走过客厅时,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历表:6月7日,星期二。

今天该是送迪迪去幼儿园的日子了。她想着,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离开家去买早餐。

安莹在电梯门口等了半天,始终不见电梯上来。她又按了按电钮,电梯还是停在一楼。

倒霉,电梯又坏了。

安莹忽然觉得头又痛了起来。自从搬入新家以后,生活的一切都变得不顺,她才二十七岁,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爱自己的男人。

她想起了过去的家,想起了丈夫,欢笑,幸福……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她振作起精神,现在她需要的是一份养活自己和孩子的工作,还有马上吃到早餐。

她想着,快步走到了楼梯,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快要走到一楼时,下边传来了脚步声和两个女人的交谈声。

“十九楼闹鬼?”一个嗓门很高的女人说。

“你没听说?”另一个女人声音很低,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真是太惨了,那女人掐死自己的孩子,然后自己跳楼了。”

“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唉,谁知道呢。那之后十九楼就没有太平过,有时电梯会突然停到十九楼没有人上来,偶尔还会有人听到那里传来唱京剧的声音。”

“哪有这么邪,你……别吓人了。”高嗓门的女人害怕的说“我听说十九楼又有人搬进去住了,还是一对母女。”

“我也听说了,我看那对母女俩凶多吉少,她们……”

声音渐行渐远,慢慢听不到了。

安莹愣住了。十九楼B——我的家?闹鬼?

她想起了那极便宜的房价,每晚惊人的恶梦……

突然,她疾步跑了下去,想要追上那两个女人问个明白。但是追到一楼大门前,早见不到人影了。

她喘着气,双眼无奈地看着前面还在晃动的玻璃门。

“啊——”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好像一个人临死前的呻吟。

安莹一惊,猛地侧过头,发现原来是门卫张大爷坐在桌子后面。

她好奇的看着张大爷。

张大爷抬起头,黄浊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安莹,看不出任何表情,嘴里仍发出那种死亡的声音。

安莹吓得转身跑开了。二

送完迪迪去幼儿园后,安莹是走着回家的。

早餐她没有去买,而是泡了两袋方便面。也许晚餐也会是这样,她的生活一塌糊涂。

望着迪迪跑进幼儿园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很想哭。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从来没有照顾好迪迪,给她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走进公寓的大楼,她以跑步的速度终于赶上了快要关上的电梯。电梯里人很少,稀松的站着三四个。每个人的脸上都像城市里的钢筋水泥建筑一样面无表情。不一会儿,就都走光了。

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寂寞便找到了她。安莹靠在电梯冰冷的金属墙板上。开始想起了张锐,禁不住要哭了。

如果他在这就好了。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以前他是她的全部生命,现在却只给她剩下了他们的孩子和生活的重担。

“你好。”一个很有礼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安莹徒然一惊,她以为电梯已经没人了。

她侧过头一看,一个年纪比她稍大一点的女人,满脸笑容地站在她旁边。她笑的很温暖,就像家里的一位大姐,让安莹感受到一丝久违的亲切。

但是都市人特有的戒备心里还是让她怯怯地向对方点点头,便转过脸不说话了。

那女人并没有放弃与她的交流,继续说道:“你是住在十九楼B的吧?我住在十九楼A,是你的邻居,我姓李。”

“你好,李姐。”安莹很生硬的问了一声好。

那女人仍然保持着那亲切的笑容。

突然,电梯门开了。十九楼到了。

“再见。”安莹匆匆说了一句,便快步走出电梯,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走进客厅,安莹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椅子上。

生活的重负已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忘记了如何与人沟通,忘记了很多东西。

她翻出了刚买的报纸,在招聘版中搜索着合适自己的工作。

突然,卧室的门“咣”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在寂静无声的家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安莹一跳。

她那根本来就敏感的神经马上就绷紧了。

周围的气氛静的吓人,她紧盯着卧室门,轻轻地走了过去,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卧室里一个人也没有,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开着,风灌了进来,吹起白色的窗帘飘舞起荡。

安莹睁大了恐惧的双眼。

走之前,玻璃门明明是关上的!

抽泣。安莹觉得自己在哭。

声音很凄惨,更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了?为什么要悲伤呢?是因为张锐吗?还是因为——

杀死自己的女儿!

(对不起,原谅妈妈,对不起!)

不不不不!没有!安莹惊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种痛苦的感觉让她拼命地挣扎。

我一定又在做那个梦了,我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是她,那个女人!

醒来!醒来!醒来!

时间,报纸,哭泣,痛苦,深渊……一段段破碎的画面在脑中不断闪现。

什么?什么!

安莹一下坐了起来。

他猛地向阳台望去:一个女人纵身跳下了楼。

“啊——”她发出绝望的尖叫。映着幽暗的玻璃门,逐渐形成了几个血字:惨剧,母亲杀女后跳楼。

(十九楼闹鬼?)

(那女人掐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就跳楼了。)

(我看那母女俩……)

“妈妈,不要杀我!”女儿凄厉地叫着。

安莹惊醒了,坐了起来,浑身已被汗湿透。

第一个念头,他想起了女儿。

“迪迪,迪迪!”

她光脚跑出了卧室,冲进了女儿的房间,来到床边,猛地掀开了被子。

她看见的是女儿青绿色的脸,颈部红紫,眼球圆鼓出血,绿色的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上面蠕动着白色的蛆。

“啊——”

安莹惊叫起来,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幻觉消失了,床上空无一人。

孩子。她疯似地跑出了女儿的房间。

“妈妈!”迪迪在身后突然喊住了她。

她回过身,看见迪迪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怀里搂着一个玩具熊,双眼在月光的映照下烁烁发亮。

安莹蹲下身,激动地拽住了女儿的胳膊,说:“你去哪了?吓死妈妈了,你没事吧?”

迪迪摇摇头,又想了一下,说:“我做了一个恶梦,妈妈!”

梦?安莹有些惊讶。“什么样的梦?”

女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梦见妈妈把我掐死了!”

安莹一惊,血刹时变的冰冷。

“不会的,这只是一个梦,妈妈不会伤害你的。”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了出来。

“是不是因为迪迪不乖?”女儿的声音很空洞。

“不是的,迪迪很乖,妈妈很爱你!”安莹觉得眼泪快要禁不住了,还有恐惧。

“妈妈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说的。

母女俩沉默了一会儿,互相凝望着,安莹第一次发现,女儿的眼睛如此的清澈,就像她父亲的眼睛。

“为什么他们都不和我说话?”迪迪突然说。

“幼儿园的人都不理我!”迪迪委屈的说。

“是和别的小朋友吵架了吗?”安莹皱起了眉头。

迪迪摇摇头。

她看着安莹,一字一句的说:“是不是因为爸爸是杀人犯?”

“不是!”安莹一把紧楼住了女儿。“你爸爸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父亲!”

“最好的!”安莹痛苦地重复着。

她发现眼泪不知何时已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流淌,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她开始祈祷这一夜赶快过去。

但漫漫黑夜还有很长。四

新的一天和旧的一天一样,毫无生气。

送完迪迪去幼儿园,安莹回到了住的公寓大楼里。

在回来的路上,她买了一份叫做《前程无忧》的报纸,上面全是招聘的广告。一边走一边看,等走进电梯,报纸已经看完夹在了腋下——上面没有一条适合她的工作。

就在电梯门将要合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电梯门因为感应到有阻碍而重新打开了。

安莹被这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跳,腋下的报纸散落一地。她急忙蹲下捡了起来。

一双脚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电梯里,她抬起头一看,是李姐。

李姐微笑着,帮她将报纸捡了起来,说:“好巧啊,刚送完孩子回来?”

安莹略带怯意地点点头。

她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又问:“在找工作?”

“是的。”安莹点点头。

电梯门“咣”的一声合上了,电梯开始缓缓地向上走着。

电梯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奇怪的静默着。

李姐站在安莹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安莹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仿佛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或着说只有她一个是人。)

安莹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姐正对着她善意的微笑着。

她也冲李姐笑了一下。

突然,电梯停住了。在十楼。

电梯门忽地打开了,但是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隐隐约约,只有悲戚的哭声传进来。

安莹一哆嗦,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有人死了。”李姐忽然说。

“你怎么知道?”安莹好奇的问。

李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幽幽地说:“死的是一个老头,他是上吊死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安莹害怕了。

李姐露出了微笑,招牌似的微笑抹去了刚才阴暗、冰冷的表情,说:“你不知道?大楼的管理员张大爷上吊自杀了。”

“为什么?”

李姐摇摇头。“没人知道自杀的原因,每个人的选择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为什么。如果他不说,没有人真正知道。

电梯门突然“咣”的一声合上了,电梯重新启动向上运行着。

“好了,张大爷走了!”李姐冷冷地说。

“你……你说什么?”安莹惊恐的问。

“刚才张大爷也在电梯里,所以电梯才会停在十楼。”

“别……别胡说,世上……根本没有鬼。”

“也许有,也许没有,你说呢?”

安莹沉默了,她想起那个梦,那个女人。

“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他们有他们的世界,就像两条平行的线,偶尔也会有不经意的交点,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存在各自的世界里。”

“如果我们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交叉了怎么办?如果我们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发生了矛盾怎么办?”安莹追问。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是沟通。”

“怎么沟通?”

“有一种方法……”

突然,电梯停住了。十九楼到了。

“你到家了。”李姐提醒着安莹

电梯门“咣”的一声打开了,这时,李姐在身后轻轻的重复道:“你要想解决问题,就必须与他们沟通。”

这句话说的怪怪的,阴森森的。安莹心里一阵发冷。

“再见。”安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电梯,来到了家门口。

她掏出钥匙一边开着门,一边回头看:李姐并没有从电梯里走出来。

也许她已经走回家了?安莹心里明白这不可能。

门锁“咔嚓”一声打开了,她快步走了进去。

安莹浑身一颤,睁大了惶恐的双眼呆立在门廊上。

眼前的家,变了模样!

只有从房屋的构造还能依稀的辨认出以往家的模样,但房间的摆设都变了样。仿佛这里已不是她的家,而是——

(那个自杀女人的……)

“妈妈!”旁边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尖叫声。

她侧头一看,在卧室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双眼圆睁,恐惧异常。

等她再转过脸时,眼前的幻象消失了。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的,好像那屋里的景象,那女孩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们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就像两条平行的线,偶尔会有不经意的交叉点。)

安莹一下瘫坐在地上,睁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与茫然。五

安莹站在书架间的过道前,有些呆住了。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就再没有去过图书馆。如今再一次来到这里,周围宁静、安逸的气氛让她似乎又回到了美好的学生时代。

在一排整齐有序地书丛里,她找到了要找的书。记得大学时代,自己的老师管这些书叫做“现代人的神庙”。张锐也曾经买过一两本这方面的书,有时他还会被书中的内容逗的哈哈大笑。那些日子……

(还是不要提起张锐,让人伤心。)

安莹挑了一本书名为《灵魂世界》的书,走到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下,静静的看了起来。周围的人很少,今天是周一,大多数的人都在上班,只有几个老人在角落里翻阅着期刊。

书里边写了很多灵异的事件,其中有些内容和李姐说的一样,安莹还把其中一段话抄在了纸上:

当肉体消失的时候,人的意识会以灵魂的形式保存下来,或者重复着他死时的惨烈情景;或者仍旧开始以往的生活;有时他们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有时他们会影响到活人的生活。

“有时他们会影响到活人的生活。”安莹默念着。

书中还记载了一个与“他们”沟通的方式。这就是李姐所说的那个方法吧。她想。

虽然心里有些不信,但在离开后,她还是去了一个叫“太清宫”的市内庙宇。在庙宇旁的许多摆摊的小贩当中,她买到了“那个方法”所需要的工具。

等她再往家走时,日头已偏西了,安莹惦记着独自在家的迪迪,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当安莹走进公寓的社区时,璀璨的星光早已布满了幽蓝色的夜幕,抬眼望,四周的楼群万家灯火,其中隐约还会传来嘈杂不清的说话声。

家,多么温暖的一个字。她感到一丝孤寂的酸楚,回忆起过去幸福的生活。这一切已经离她很远了,自从张锐……

安莹摇了摇头,尽量挥去这痛苦、悲伤的回忆。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走进公寓的大楼。向前看,李姐正站在电梯口笑眯眯地向她招着手。

安莹走进了电梯,带着狐疑的眼光瞅着李姐。

李姐笑着解释说:“我刚要上楼看见你走进了大楼,便把电梯停住等你上来。”

“谢谢。”

电梯门在安莹的身后关上了。

李姐瞟了一眼安莹手里的纸包,问:“又去招工作了?”

“没有。”安莹用防备的眼光瞅着李姐,手下意识的握紧了纸包。那里装着她在“太清宫”买的那个“仪式”的用具。

但是李姐没有再说话,电梯里静了下来。那种安莹不喜欢的静。

她一直觉得,这个李姐不说话时太静了,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好像她是——

死人。

安莹觉得一阵阵发冷。她不想再忍受这令人恐惧的安静了,主动开口说了起来:“问您一件事行吗?”

李姐看着她,仍然面带微笑的说:“不用这么客气,说吧。”

“您知道我那栋房子里以前有两母女自杀吗?”

李姐摇摇头,“我从未听说过那房里有人自杀。”

安莹迷惑了。那女人,那些幻觉,难道都是假的?

电梯很快到达了十九楼,她与李姐同时走出了电梯。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向李姐说了一声明天见。

“明天见。”李姐也笑着对她说。然后,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打开门回家了。

安莹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李姐走回家,心里似乎有一些释然了。也许自己多疑了。李姐并不是她想的那种东西,只是一个有着鬼声鬼气的怪癖女人。

安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笑着走回了家。

迪迪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已吃了一半的面包。

“妈妈!”看见她回来,迪迪高兴地跑过来抱住了她。

“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安莹满怀内疚的说。“你饿坏了吧?妈妈就给你做饭。”

她系好围裙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出了两盘冒着热气的炒菜来。电饭煲里也煮好了米饭。

迪迪看着其中一盘炒冬瓜,撅着嘴说:“迪迪不爱吃冬瓜。”

“傻孩子,这些才有营养嘛!”安莹夹了几片放到了女儿的碗里。

“月月说冬瓜不好吃。”迪迪又将碗里的冬瓜夹了出来。

“月月是谁?幼儿园的小朋友吗?”安莹问。

迪迪摇头说:“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就陪我玩。”

“她经常来我们家吗?”

“不,她经常在家里出现。”

“什么?”

“有时……”迪迪看到妈妈慌张的样子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有时什么?”安莹追问。

“有时我还会看到月月的妈妈!”

安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筷子不觉中掉在了地上。

看到妈妈的样子,迪迪真的害怕了。不敢再张口,双眼无助、惶恐地盯着妈妈。

看见迪迪恐惧的表情,安莹才发觉自己一定把女儿吓坏了,忙笑着解释说:“妈妈没事。”

她俯身去捡筷子,这时才发现墙角边女儿画的蜡笔画,是一大一小的母女俩。

“墙上的是你画的?”安莹盯着墙上的画问女儿。

“是。”迪迪小心翼翼回答着。

安莹走到墙边,蹲下身仔细看着画。那个女孩和那个女人似曾相识,她们是——

那对惨死的母女俩!

(那女人掐死自己的女儿就跳楼自杀了。)

(我从未听说过那里有人自杀。)

(妈妈,别杀我!)

迪迪从身后碰了一下安莹的肩膀,这却使她早已绷紧的神经爆发了出来。

“啊!”她惊叫一声,用力推倒了迪迪。迪迪向后仰着,头磕到了椅子上,大声哭了起来。

安莹惊呆了。

天哪,你竟然打了自己的女儿!这在法律意义上是虐待,你在干什么?我看你早晚会掐死你女儿的!

(我看那对母女俩凶多吉少,她们……)

安莹慌乱地爬向了女儿。

“对不起,迪迪,是妈妈不好,对不起!”

她努力抱住女儿,但是女儿却使劲挣脱着不让她抱。

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侵入了她家,正在影响着她的生活,并且有可能彻底改变她的生活。

阴风飒飒。

猛然间,安莹坐了起来。

冷。安莹被不知何处刮起的阴风吹得透骨冰冷。她看着四周,卧室里黑漆漆的,只有点点月光洒在阳台上,反射出幽幽的光。

安莹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月光下,她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阳台上!

那个女人背对着她,身体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中若隐若现。但她那长如瀑布的头发却始终映在安莹眼里。

安莹紧盯着阳台上的女人,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她颤颤巍巍地爬下床,向那个女人走去。

刺骨的阴风里似乎有一种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好像一个女人在低语,又好像凄凄地在唱歌,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安莹呆立在玻璃门前,那个女人就在门的对面。

一道玻璃门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安莹站在这边看着那边的女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她甚至还可以看到那女人的发稍被风拂过细细的摆着。

那女人缓慢地转过了身。

在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孩。女孩青绿色的脸狰狞可怖,双眼圆鼓,舌头已伸的很长,无力地搭在嘴边。

安莹觉得那一瞬间瞳孔仿佛扩大了几百倍,恐惧几乎扼得她要窒息了。

那女孩就是她的女儿迪迪。

她抬起头,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最后的理智完全崩溃了。

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在尖叫中,安莹醒了。

她猛地一起身,一时血气上涌,令她一阵眩晕和头疼。

她跌撞的来到客厅的衣镜前,镜里的她异常憔悴,仿佛一夜间老了几十岁。

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猛然间,她在镜子里看见背后站着一个女人!

安莹大吃一惊,迅速的转过身,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人。她又转身瞅着衣镜,里面也只映出她一个人。

但是恍惚间确实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

安莹害怕了。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灯突然灭了。她发出一声尖叫。瞬间,灯又亮了起来。接着,便一闪一闪的弄得客厅里忽明忽暗。

与此同时,卧室门疯狂开合着;洗手间的抽水马桶发出了冲水的声音;摆在客厅的电视也忽然打开了,屏幕上尽是雪花。

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躁动着,什么东西就要爆发了。

安莹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尖叫。

顷刻间一切又平静了。

安莹大口喘着气,紧张地盯着家里的一切。

突然,她想起了女儿。

“迪迪。”

她跑进了女儿的卧室,发现女儿根本没在里边。接着,她疯似地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迪迪不见了。她内心的恐惧难以名状。

她跑出了家,脑子里充斥着那个可怕的噩梦和许多更可怕的想法。

迪迪出事了,什么东西带走了她的女儿。

那个女人……

安莹不敢再想下去了。乘着电梯落到了一楼,沿着空旷的走廊向公寓楼的大门跑去。

在玻璃门的旁边,一个穿制服的门卫伏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安莹来到玻璃门前,用力地拽着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她来到桌子旁,大声唤醒了门卫。他缓缓地直起了身体。

“帮帮我,我的女儿不见了。”安莹焦急的对门卫说。

门卫仰起脸,竟然是张大爷!

他不是——上吊死了吗?

安莹连退好几步,张大嘴,却惊恐地讲不出话来。

张大爷的五官完全陷进了干瘪的脸中,黄浊、无神的双眼仰视着她,给她一种说不出恐惧感。

他张大了嘴,发出了幽灵般的声音:“回去——回去——回去——”

安莹吓得转身逃回了电梯,乘着电梯坐回了十九楼。

惊魂未定的她敲响了李姐家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李姐才把门缓慢的打开。

“李姐,救命!我看见张大爷了,迪迪也不见了。”

李姐把她让到屋里坐下,缓缓地问:“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迪迪不见了。”她的感情完全控制不住了,哭了出来。

等她抽咽地把事情的原本始末讲完后,李姐并没有任何表情,连同情都没有。

她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听听音乐把。”

说着,她走到一台音响前,将光碟放了进去。

这时,安莹才注意到,屋里除了坐着的沙发和眼前的音响外,没有任何家具,屋里的灯光也是暗红色的。她抬头努力寻找光源,却始终没有找到。安莹感到一阵眩晕。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了!”李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一句话。“你的女儿在他们那。”

“什么?”安莹有些不懂,更多的还有恐惧。

这时,音响里传来了唱京剧的声音。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蒙了。

(……还有人听到那里传来唱京剧的声音。)

她颤抖地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李姐。

李姐苍白的脸孔毫无表情,空洞地重复了那句话:“看来已经开始了,你必须与他们联系!”

安莹向身后的房门退着,李姐跟着她的脚步慢慢向她走来。

安莹退到了门边,摸索着拽动门锁,但门锁却像卡住一样怎么也拽不开。

李姐越来越近,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摸向她的脸。

“你必须与他们联系。”她的声音已变得冰冷、可怖。

安莹使尽全身力气转动门锁,咔的一声,门锁终于打开了。她冲出了房间,随即又关上了门,将李姐挡在了房内。

京剧的声音从门里不断传出,安莹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

突然,李姐的一只手隔着门板伸了出来,摸到了安莹的脸!

“啊!”她惊叫着,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己的家里。七

安莹不停地大口喝着水,凉水灌进喉咙时那种冰凉的感觉暂时让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身体不再颤抖,也不再剧烈地喘气,望着空无一人的家,她哭了出来。

她哭的很平静,也很伤心。泪水持续了一会儿,她想起了女儿。

也许李姐说的对,她必须与“他们”联系,她要要回她的女儿。

她直起身擦干了眼泪,走进自己的卧室,从壁橱的底部翻出与“他们”沟通的工具。那是不久前在市内庙宇旁的小贩摊上买的。

她展开外面的纸包,拿出里边黄色的布,平铺在地上。黄布上四周都写满了字,正中有一个井字状的图形。

还需要一个圆形的碟子,她想着,走出了卧室。

当她穿过客厅时,她发现女儿的卧室亮起了灯,还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她第一个想法:迪迪回来了。

她跑向了女儿的卧室,一推门,屋里眩目的灯光刹那间晃得她睁不开眼睛。等她能再看清时,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屋里有四个人围坐在女儿围坐在桌旁,在他们的面前铺着一张写满字的黄布,在布的中间还扣着一个碟子,几个人把手同时放在了碟子上。

仪式已经开始很久了。

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就在四人当中。另外还有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和一个干瘦的老女人。

安莹看见迪迪背对着她,站在他们当中。

她刚要上前搂住女儿,那个女人却开口问道:“你们怎样才能离开?”

迪迪把手放在了碟子上,带着他们的手,慢慢移动着碟子。从一个字到另一个字,渐渐形成了一句话。

安莹走上前看着女儿所“说”的话: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

女人又问:“你死了多久了?”

死?安莹恐惧的想,这个女人说什么呢?

这荒诞的场面忽然让她意识到一件事:这些人为什么出现在她家里,还在她女儿的房间问着碟仙?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爆发出来了。

(是回忆?)

迪迪移动着碟子,回答了那个女人的问题。

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安莹浑身一颤。

“你是怎么死的?”女人马上追问。

干瘦的老女人扯着嘶哑的声音警告她:“不要问怎么死的,那样……”

女人似乎已经不顾一切了,未等老女人说完,她又再问了一次:“你是怎么死的?”

迪迪停了一下,移动起碟子。

是妈妈掐死了我!

“不!”安莹冲上前掀翻了桌子,碟子与黄布扬在空中,桌旁的人都惊愕地叫了出来。

“这不是真的!”她扳过女儿的身体,想要求证她的话。

“啊——”她惊叫着,连退数步,摔到了。

女儿的脸变成了青绿色,舌头吐了出来,双眼鼓出,从眼角流淌出两行血泪。

回忆即将爆发,她无法面对的回忆。

“不不不不!”她哭着、喊着,跑出了女儿的房间。

当她跑进客厅时,客厅的挂钟正好敲响了午夜零点的钟声。

低沉的声音停住了她的脚步,她转身望向挂钟,看见电子日历表跳到了新的日期——6月7日。

她惊呆了。

(那个女人掐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就跳楼自杀了!)

因为什么?

最后的希望,一切的一切……

都没了。

只有死!

茶几上放着一张报纸,其中的一角被风吹起哗哗作响。她呆呆地看着它,走了过去。

她拿起了报纸。

杀人犯张锐今日枪决

报纸的大标题赫然醒目的写着。

所有的记忆犹如洪水溃堤般涌了出来,一幅幅在她脑海中不停地闪过。

时间、钟声、报纸、绝望、还有女儿恐惧的双眼。

安莹栽坐在了沙发上,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女儿来到她身边,怯怯地看着她。

女儿的脸变得正常,却充满惶恐与无助的表情。安莹感到深深地自责与内疚。

“对不起,妈妈。”女儿小心翼翼的说。

“你还爱我吗?”

“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永远都爱你。”安莹抽泣的说。

女儿伸出了双臂,安莹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也永远爱你,妈妈。”

安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巨大的悲伤和泪水淹没了她所有的声音,剩下的只有痛苦与内疚的鸣咽。

清晨时刻,天空下起了薄雾。

公寓楼周围宁静、祥和的气氛,让人暂时有一种远离城市喧嚣的错觉,犹如坠入仙境。

白色的货运车停在楼下,车身用红漆简单地喷着“鸿运搬家公司”,下面是一串的电话号码。几个穿同样的蓝色工作服的人正在从公寓楼里进进出出地向车里搬东西。

这是最后的尾声。

赵丽一边张罗着工作人员把家俱搬上车,一边不时地瞄上几眼女儿月月。

她此时正坐在前面的轿车里,怔怔地瞅着公寓楼出神,似乎在盯着以前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

她想走过去告诉女儿,十九楼那么高根本看不到什么,但想了想又放弃了。由她去吧,这样的结束应该是最好的。

临走之前,女儿曾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还能见到迪迪吗?”

她想起了请来的神婆张婆婆说的话,“只有离开才是对你们最安全的。”

她摇了摇头,安慰女儿说:“你还会在别的地方认识新朋友的。”

“让一下,亲爱的。”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回过身,姜超抱着箱子从她身边走过,笑着对她挤了一下眼睛。

姜超把箱子放进了轿车的后车箱里,转过头对赵丽说:“应该全部搬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赵丽点点头,走了过去。

这时,她听到了不远处两个女人唧唧喳喳的议论声:“怎么样,我说十九楼有事吧,这娘俩刚来不久就走了,那里肯定闹鬼……”

她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目光愠怒。两个女人灰溜溜的走了。

她转过头看着姜超,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还是忍住了。冲着姜超感激地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没什么。”姜超敛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并没有做什么,问题是靠你的勇敢和坚持解决的。”

“现在我们走吧,相信我幸福就在25公里外,我为你们安排的新家那,那里有一份新工作和绝对适合把月月养大的环境。”

赵丽点点头,拉开车门走进了轿车。

“月月,要走了,别趴着车窗了。”她招呼着女儿。

女儿把头缩了进来。赵丽没注意到,女儿进来时,悄悄地向楼上挥了挥手。

隔着窗户,迪迪也向楼下挥了挥手。她扬起脸问身边的妈妈:“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

安莹点点头,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充满爱意与温柔的对女儿说:“妈妈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迪迪靠紧了她,高兴、甜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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