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宪惊梦

分类: 图书,小说,历史,
作者: 张琳璋 著
出 版 社: 安徽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1字数:版次: 1页数: 523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39630946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民国初期,中国政治舞台上复辟与反复辟惨烈的血腥的历史画卷。
内容简介
历史在这里拐了个弯!倒行逆施的人,必被历史无情嘲弄。
长篇历史小说《洪宪惊梦》,以真实的历史事实,深刻的思想剖析,生动细腻的描写刻画,写实主义的艺术手笔,再现了辛亥革命以后、民国初创时期,中国政治舞台上复辟与反复辞的惨烈血腥的历史画卷,深刻揭示了封建道德观念、帝王思想、特权意识对于中国社会民主法制文明进程的顽固反动和巨大阻力,刻画了封建专制主义的野蛮、愚昧、虚伪和顽固,重新刻画了近代中囡历史上一个极其重要的代表人物、一个伪装维新的封建专制主义者——袁世凯。
作者简介
张琳璋,特级教师,中国作协会员,出版有:长诗《楚湘女杰》、长篇小说《徐志摩婚恋传奇》、长篇传记文学《瞿秋白》、长篇历史小说《梁启超》(两卷80万字)、文学评论《中外散文名篇赏析丛书》(三卷)、《中国古今散文选讲》(两卷),以及教育类专著六部。
目录
“民本思想”是人类社会的生命之魂(代序)
第一章 袁世凯蛰居洹上村 张季直访友彰德府
第二章 多情女蒙冤死鱼腹 惹是非煽风点邪火
第三章 庆寿辰洞房逢双喜 惊事变群小话举兵
第四章 天下大乱奸人智高一筹 各方调度隐者阴谋出山
第五章 火燎屁股摄政王内外交困 或人或鬼徐菊人彰德密谋
第六章 钦差大臣调兵遣将 攻陷汉口屠城三日
第七章 收买杀手黑枪结果吴禄贞 趁火打劫大权终归袁世凯
第八章 秘密谋划闪电组阁 软硬两手安排内线
第九章 国恩深荷秘密卖主 扫清北方巧施连环
第十章 细雨拂尘孙文归来 民国肇基舍我其谁
第十一章 当头棒喝袁世凯恼怒 孙文用兵汪精卫诋毁
第十二章 袁世凯逼宫招招狠毒 孙逸仙通电泄露机关
第十三章 借刀杀人良弼殒命 哭哭啼啼清帝退位
第十四章 以践前言孙总统黯然谢任 竟售狡计袁总统风光走马
第十五章 批八字命算真龙天子 揽大权挤垮第一内阁
第十六章 阴谋套阴谋枪毙张振武 革命再革命迷惑孙逸仙
第十七章 黄克强发展国民党 袁慰亭迎迓梁启超
第十八章 国会竞选全线溃败 独夫民贼又起杀心
第十九章 罪恶枪响宋教仁殒命 阴谋败露袁世凯耍赖
第二十章 酒后真言志在独裁 巨金收买反咬黄兴
……
书摘插图
第一章 袁世凯蛰居洹上村 张季直访友彰德府
这是清宣统三年(1911年)初夏的一个早晨。
豫北彰德府火车站。
从汉口开过来的火车一声长鸣之后,缓缓地停下来了。
一节豪华车厢门前,车门打开,先是两个全副武装的乘警跳下车来,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站上的情景,见没有什么异样,便分列左右,向上仰望着什么人,同时伸出手臂来,作搀扶状。果然,他们的上方,很快出现了一位五十八九岁的老年男子。此人生得中等身材,方面太耳,面皮白皙,身穿一件亚麻长袖短衫,深蓝色苏纺裤子,着黑帮白底布鞋,手里一把折扇很自然地在胸前悠闲地摆动一下两下,做派风采显得十分儒雅。
他在两个乘警的搀扶下走下火车,后面几个跟班也相继下了车,人们脚未站稳,就从下车上车的人流里挤过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三十来岁,矮矮胖胖,黑黄面皮,走动起来浑圆的肩膀摇摇晃晃的,既显示了他的结实,又流露出一股霸气。这时,只见他快步奔过来,笑嘻嘻地对着那人抱拳作揖,口里说道:“小侄给季直伯父请安。”说着话,早单膝跪地,把那头颅深深地埋将下去。
那人定睛看去,大喜,道:“这不是记儿吗?好小子,几年工夫,你长成大人了!这是在你彰德,又是你叫我,倘是在路边邂逅,老汉我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相认的!”转身对身后几个跟班说,“他就是我常跟你们说起的那位袁克定袁大公子,留学德国的,德文英文都是极佳的,你们还不快快过来见过。”
那几个年轻后生如何敢怠慢,忙抱拳施礼道:“小的们见过袁公子。”
袁克定向他们还了礼,转过脸来,对那位老者说:“家父接到伯父的电报,说今日要来寒舍,高兴得昨日一夜没有睡好觉,今晨天不亮就把侄儿唤醒了,催着上路,说,快快去接,快快去接。现在车马都在站外边候着呢,请伯父登程吧。”
那老者叹口气说:“我与慰亭,有些年没有相见了呢,这次去京,说什么我也要在彰德下车,看看他!记儿贤侄,前头引路,咱们走!”
这位被袁克定恭恭敬敬、口口声声呼作“伯父”的老者,不是别个,乃是光绪朝的状元公张謇。
这张謇乃江苏南通人氏,字季直,是一个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光绪二十年(1894年)甲午特科状元及第。甲午战争爆发以后,因不满于李鸿章的妥协退让、无能误国,曾经上书光绪帝,弹劾权臣李鸿章,虽因慈禧老太婆的保护,没有扳倒那个卖国贼,可是他却因此博得了一个“诤臣”的美誉。当年光绪皇帝接受康有为、梁启超变法维新主张,大搞新政,他是最积极支持的一个。后来慈禧发动政变夺权,变法失败,囚光绪于瀛台,杀人抓人,恢复旧制,谭嗣同六君子喋血菜市口,康有为、梁启超逋逃日本,一时间白色恐怖弥漫全国。他见国事日非,自己又无能为力,便一气之下,辞去了翰林院修撰之职,去到南方,创办纱厂、经营公司、兴办学校,不几年,竟然大成规模,成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实业家、教育家。他与那袁世凯,早在光绪六年(1880年)就已经相识了。那时,他在山东登州l庆军统领吴长庆的幕中任文书,而此时袁世凯来投,吴长庆命他在自己手下帮办文案,后来又一起随庆军去了朝鲜,两人的交谊便越发密切了。屈指算来,已经有三十年的情分了。在朝鲜的时候,袁克定只有三四岁,随父在军中,由大姨太太沈氏抚养,那时,因他额头有一块胎记,小名就叫记儿。这也便是张謇一见面,随口就如此称呼他的缘故。谁知,随着年龄韵增长,他那块胎记,竟然慢慢地变淡了,这次见面,张謇悄悄留意了一下,发现已经痕迹全无,这确也算得是一件生理上的奇事。不过,坐在马车里的张謇只是心下暗自称奇,嘴巴上并没有问及,袁克定虽是晚辈,毕竟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且在朝廷上任着农工商部右丞之职,关于他儿时的话说多了,总是有欠礼貌,不甚合适。
一路上跟袁克定说着闲话,张謇张目观赏这豫北风光,果然是赏心悦目,别有风采,很是令人心醉。脚下,一马平川,田地肥沃,夏作物生长繁茂,宙漕两旁林木葱郁,不时有水塘三三两两点缀其间,野鸭水鸟,嬉戏玩耍;又有长河宛转,滔滔奔涌而过,河上渔舟帆影,或顺流而去,或静泊老柳之下,那如画景色,一点儿也不乏江南情味,甚至使人霎时间忘记自己是置身北国。再放眼远处,梯田层层,沟壑可见,土岭高坡,如同波浪起伏,蜿蜒向远;一辆牛车,吱吱扭扭,从沟底走出,缓缓地爬上坡去,忽然又跌入谷底,眨眼不见.;几只山羊,散漫在远处的山坡上,有的在悄无声息地啮草,有两只却跳起前脚,歪着脑袋,顶起角来,而牧羊人却不见,只见附近灌木丛杂,槐榆成林。松柏流翠。再往更远处极目,太行山脉,呈一道灰暗色调,起伏高低,绵延开去,不知其有几百几千里遥远,成一道大布景,最后完成了这一幅北国山乡图画的佳作。
“记儿贤侄,眼前这一条大河,可是洹水?”张謇手指着从远处奔涌而来的一条流水,问道。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袁克定朗声应道:“正是。此水源出林县西北的林虑山中,至彰德境内的善应山,渐成气势,湍流涌出,泉脉浩大,由西蜿蜒向东,横贯彰德,注入卫水,恰从我家洹上村前经过。伯父大人,您看此水气象如何?是不是很美啊!”
“美啊,美啊!”张謇赞叹道,“山川秀美,纯然在乎一个‘水’字,有水便有了灵气,无水便少了精神。这彰德地面,山明水秀,景色亚赛江南,得益者何?洹水也!记儿贤侄,看见眼前这神仙也似的美景良园,老朽我不能不深赞令尊大人的好眼光、好算计,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好退处!”
受到夸奖和赞美,袁克定得意非常,他策马在马车前边打了个回旋,说:“这洹上景色还不能算是最好的呢,家父在豫北的汲县、辉县、浚县也都置有出地山林房地产业,那边的景色都不赖,最好的要数辉县。辉县有百泉、苏门胜景。百泉是卫水之源,泉流清澈,毛发可鉴,四季不减;苏门胜景,更是妙不可言,那座巍峨的苏门山,山高林密,清幽深邃,有很多古迹留存其间……”
张謇说:“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魏晋时候的孙登,竹林七贤的阮籍,还有宋人程颢、程颐、周敦颐似乎都在这里或隐居或讲学,好像乾隆皇帝也曾经来这里驻跸过!”
“一点不差,伯父真是博古通今!”袁克定说,“苏门山上,有孙登长啸的啸台遗迹,上边篆刻着很多前人题咏,家父也有一副对联刻在上头呢!”
“是吗?你且吟来,叫老汉赏鉴赏鉴。”
袁克定拧起眉毛,略一沉思,想起来了,便放声吟道:“运际昌期应不容先生长啸,闻犹兴起却常留终古高台。”
张謇笑道:“确是一副好联!不过,从这一联诗里,我知令尊是不甘这山林寂寞的,他心在朝廷,这苏门山水岂能挽留住他那云鹏之心!”
说着话,一路走来,眨眼来到了一座林木掩映的庄园前边,洹上村到了。
张謇在几个随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以折扇遮住刺眼的阳光,驻足而观。只见这庄园四周被高有两丈的土墙团团围绕,土墙下边,是深不见底的壕堑深水。土墙的四个角上,有形状如紫禁城角楼模样的哨亭耸立,虽不及紫禁城角楼修筑得精致,却也是结实适用,枪眼炮眼,隐约可见。土墙上、哨亭里,不时有荷枪的兵士走动。这时,一队十几个人组成的全副武装的马队嘚儿嘚儿地从南边奔过来,到了跟前时,勒住缰绳,放缓了脚步,领队的长官向袁克定喊了一声“敬礼”,那十几个兵士便齐刷刷地行举手礼,从袁克定他们一行人面前缓缓过去。走出去十几丈远,才放开马蹄,嘚儿嘚导儿地一路烟尘,远去了。
“这些是护庄的马队,他们正巡逻呢。”袁克定笑嘻嘻地解释说。
张謇微微点头,心下暗想,这个袁世凯,果然势力庞大,被朝廷贬斥下来,蛰居在此,还有如此势力,竟然有政府军队给予保护,其北洋一派,盘根错节,上下串通,内外勾连,难怪连摄政王都把杀他的心悄悄收敛起来,畏惧三分呢!
正自想着,忽然唢呐声声,震天价响。张謇随声看去,早见护庄河吊桥之上,一股人流黑压压地从庄门里流出,迎将出来。为首的,正是他几年不见的袁世凯。
“季直哥哥,是你吗?可想死小弟了!”袁世凯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喊出话来,撼心震耳。他抱拳过头,大步流星,一路喊叫着,奔了过来。
张謇收起纸扇,抱拳为礼,也喜笑颜开,迎了上去,说:“慰亭贤弟,愚兄也是想念你呀!”
两人相见,执手对望,好不亲热。
那袁世凯牵住张謇的手,紧握不放,哽咽道:“弟不为摄政王载沣所容,几为其刀下之鬼,幸得庆亲王奕勖、张之洞大人说项,始得留下性命,苟延残喘,但无过遭贬,逐出朝廷,来到此间,做一田舍翁以苦挨岁月。幸得我兄记挂小弟,不以弟卑贱,委屈下顾,弟敢不谢兄之高义乎!”
张謇摇头说:“我弟何出此言耶!弟为何人?当世之英雄也!潜龙雾豹,偶不如意,这算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