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未满—80后婚姻的自我救赎
分类: 图书,小说,情感 ,家庭/婚姻,
作者: 任增超著
出 版 社: 中国画报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1字数:版次: 1页数: 224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802204560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金婚》、《新结婚时代》、《马文的战争》、《幸福未满》。
“夫妻之间发生矛盾,宁肯吵一架,哪怕动手,打一鼻青脸肿,也不能搞忍辱负重息事宁人。夫妻是不能讲道理的,讲道理就别做夫妻。君子之交淡如水,男女关系要是混成白开水,那就完了。”
——《马文的战争》
“谁也不能让我仅凭着这种种可能的‘也许’就去做另一种选择另一种决定,谁也不能让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按照五六十岁的人的想法去走!是成是败,您让我自己走,自己来!”
——《新结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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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乔迪和刘佳诺的婚姻不到两年,社会角色的转变让他们在一片混沌中挣扎。在这个过程里,他们再一次自我认识,或狭隘、或自私、或懦弱。
他不曾想到自己会因为一束玫瑰花,而动手打她。他更不曾想到,原来真动起手来,吃亏的竟是自己。
恋爱时,她曾背叛过他,而且怀过别人的孩子。这是她的秘密,与她的婚姻如影随形。她用尽一切手段保护自己的秘密……
作者简介
任增超,仨字儿都是平声,读着费劲,您记心里就行了!北京人,男,1984年的鼠,双鱼座,A型血,因为不是通辑令,身份证号暂不公布。 自认天性温和,愠怒时也会呲牙咧嘴; 自认为人淡定,纠结时也能斤斤计较; 自认少言寡语,拖稿时一惯口吐莲花…… 经常感慨人生充满了“矛盾”二字,曾几何时,真想用“矛盾”来做笔名,终未遂! 年少时,有过《你的年少我轻狂》、《江湖外传》等作品面世,如今状了状胆儿,涉足一下婚姻题材……经数名编辑合议之后,一致认为写得还凑合……
目录
自序,站在城外看风景
引子
第一章依偎在一起的刺猬
第二章能不能在江湖中相守
第三章岔口
第四章且行且珍惜
第五章我们还差一点点
后记
媒体评论
婚姻就是两个人平等相处,心心相通,彼此关心体贴地过日子,如此而已。 ——王海鸽 我们就是不把婚姻当回事,生活也好,婚姻也好,它就是过日子,犯得着那么严肃吗? ——赵赵 谈恋爱的时候是你在了解对方的品性,结婚之后是你在了解自己的承受力究竟有多强。 ——任增超 80后真实的生活状态,没有那些华丽的幻想,看着很贴心。 ——sohu网友
书摘插图
第一章依偎在一起的刺猬
我们总想用身体最柔软的部分面对彼此,却发现总是不得其法
PART 1
一个半小时的梳洗打扮,镜子中的自己让刘佳诺有了些许底气——就算不能占上风,也得让罗珊珊知道本小姐不比她差。刘佳诺长发披肩,姿色中上,长得很有张力。开心的时候小嘴一抿有点像酒井法子,愤怒的时候脸一拉又像水井里爬出来的贞子。
刚刚还在床上睡得七荤八素的乔迪幽灵般地出现在她身后,有气无力地说:“想比新娘子还漂亮?太不道德了。”
刘佳诺环顾手边,寻找着顺手的“兵器”。她选中了那瓶鹤立鸡群的Arpege香水,当然没有抡起来打人,而是在乔迪面前轻轻地喷掉了将近一百块钱的量。每喷一下,乔迪便跟着“哎哟”一声。估摸乔迪已经痛彻心扉,刘佳诺才说道:“李秋来这王八蛋,和薛艳分手不到半年就结婚,他才不德道。”说完,还恨屋及乌地斜了乔迪一眼。
“那薛艳参加婚礼吗?”乔迪问。
“来!为什么不来?我还让她把……男朋友带上,并且坚决不掏礼钱。”刘佳诺中间的停顿是因为薛艳最近真有点拿男人当衣服的气势,而且衣服也换得勤了点,刘佳诺实在没想起她现任男友姓甚名谁。
乔迪正将头埋在柜子里找衣服,忽地停下动作惊呼,“怎么又有你的事?还有薛艳,她还要免费参观李秋来跳火坑啊?太不道德了。”
刘佳诺从镜子中只能看到乔迪撅起的屁股在左右摇动。她先是微微一笑,然后给出“放屁”俩字。“当然有我的事了。我跟薛艳的关系跟你和李秋来的关系一样!”说完刘佳诺就后悔了,这半年里她一直说乔迪和李秋来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照自己刚才的话,那她和薛艳岂不是狼狈为奸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既然是火坑,你怎么还不跳出来?”
“欲火的火,欲火的火,有你就是欲火。”乔迪赶紧用讨好的腔调解释,并顺势在刘佳诺肩上搭了一下,藉此很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他们上次做那回事在一周之前。星期一早上,乔迪突然“性”致盎然,刘佳诺像个教练似的,一边掐表读秒一边催促乔迪快一点,再快一点。于是乔迪一路冲进了十分钟大关,刷新了个人在这方面的最短时间记录。可惜这事不是赛跑,既无掌声更无鲜花,乔迪只得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更糟的还在后面,刘佳诺在事后立刻给了乔迪那周的零用钱一百五十元。两件事相凑太紧让乔迪一个星期不想听见“鸭”这个字。
乔迪用了十五分钟便穿戴整齐,而刘佳诺还在一丝不苟地做着收尾工作。结婚以来,刘佳诺如此费心打扮的次数少得像明星嘴里的实话,好不容易遇上一次还是托了罗珊珊的福。乔迪觉得豫让说出“女为悦己者容”的时候,估计还是人生观、世界观都不成熟的雏儿。婚后的女人化妆根本和士兵擦枪是一个道理,多半是为了打仗,凶穷极恶的程度和开发商搂钱有一拼。接着,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每个月那三千多块钱的房贷,这让户外明媚的初春阳光顿时失色不少。
刚过八点,准新郎李秋来打来电话,颠三倒四地冲乔迪咆哮:“怎么又不满意了?你说她怎么又不满意了?”接着传来“咣”、“咣”两声巨响,乔迪推断李秋来这是在砸墙。大学到现在无论好事坏事,李秋来都习惯先跟墙打声招呼。乔迪心说这主儿兴奋过头了还是怎么,这鸡飞狗跳的当口还有闲工夫给自己打电话。
“冷静一下,怎么了?”
“我冷静不了。昨天白天彩排,晚上还一宿没睡,一遍遍顺流程,就怕出错。刚才她妈给我打电话,说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现场摆百合太素,让赶紧给换了。可我原来要摆玫瑰的时候她妈说太艳,我这才让婚庆公司换成百合的,也正好是‘百年好合’的意思。现在怎么办?摆一排仙人掌?然后跟人家解释这是预示我们的婚姻百年长青?还有婚车,加长版林肯她还不满意,说要是车牌再多俩6就好了。再多俩6就全是6了,我要能弄来全是6的车我能娶她闺女?”
乔迪知道李秋来这位准岳母不是善茬,这是把李秋来逼得再不发泄一下就该去安定医院(北京一精神病医院)报到了。惟一一次结婚经验让乔迪干起了教条主义的勾当,他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哎呀……人家含辛茹苦地把姑娘养大,就这么让你给领走了,折腾折腾你不是应该的吗?你赶紧收拾干净接新娘子去吧。”
李秋来在那头叹了一口更长的气,“不说了。车队到了,我得送上门让人家折腾了。”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说:“白天她折腾我!晚上我折腾她闺女!”
乔迪深知李秋来对罗珊珊的饥渴程度让他好几次差点当了强奸犯,但今天晚上他要是还有精力和体力折腾人家,这事才叫活见鬼呢。婚礼的主要作用是什么?那就是累到你想起来都后怕,怕到你不敢再动结一次婚的念头。
挂上电话,乔迪看刘佳诺那边还没竣工,便没话找话地问她:“画个妆也不用起这么早吧?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刘佳诺迟疑了一下,说挺好,接着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梦都没做”。其实她昨天梦见了陈锡,那个差点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在梦里,他要带她走,否则就将那个秘密告诉乔迪。刘佳诺从噩梦中狼狈逃脱,然后从乔迪熟睡的面容上找到勇气,她告诉自己陈锡是不会来的,更不会带她走,而那件事也永远不会被乔迪知道。
乔迪摆弄红包,翻开之后只看到了六百块钱,他不解地问刘佳诺:“怎么六百?咱俩结婚的时候李秋来可送了一千。”
“叭”的一声,刘佳诺将梳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搁以前我能回他一千,现在不成了。就咱俩挣那一壶醋钱,还了房贷还剩多少?我总不能为了凑个份子,后半个月都喝西北风吧?能省就省,这是你说的。”
“这是该省的事儿吗?这要送出去让人家看不起,说咱俩属扒子的,光吃不屙。以前你可不这样。”
“人穷志短,就这样。”刘佳诺瞪了乔迪一眼。
乔迪分不清她扣下那四百,是真因为钱紧,还是为薛艳抱不平。他没有较真儿,觉得为这点事吵架不值。于是以给手机换电池为由去了小屋,他翻出攒的私房钱,数出四百补进了红包,然后把剩下的二百三十四块钱再重新收好。
李秋来的婚礼在崇文门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举行。他和罗珊珊的超大幅结婚照戳在大厅正中供来宾“瞻仰”。李秋来是个黑胖子,一张脸还长得深不可测,深得像国产艺术片的剧情。而罗珊珊则像该片海报,至少赏心悦目。
乔迪和刘佳诺走进大厅的时候,不得不一起立正冲着二人的幸福笑脸行注目礼,然后还要拼命抑制鞠躬的冲动。刘佳诺挽着乔迪,啧啧称奇:“到底是开照相馆的,这照片比咱家墙还大。”她挑了一下自己漂亮的眉毛,明显不是夸赞。
乔迪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对妻子说:“小同志,做人要厚道。李秋来开的那叫影像工作室,咱俩的结婚照也是人家给照的,只收了成本价。”
刘佳诺继续盯着照片,不屑地说:“得了吧。他一个学金融的,找不着工作就假艺术之名给人家拍照片糊口,当时他给咱俩拍结婚照完全是为练手。再不打个折,他就是诈骗,够我报警抓他了。”
迎宾小姐引领着他们往二楼的婚礼现场走去。刘佳诺有点不依不饶地问乔迪:“你猜,李秋来怎么向罗珊珊描述那张结婚照?”
乔迪干笑一声,和刘佳诺异口同声,“气势!非常有气势!”
PART 2
“气势!非常有气势!”李秋来握着罗珊珊的手,为关于结婚照的描述做着总结性发言。这时他已经成功地把罗珊珊接到了那辆加长版林肯车里。在这之前,他经历了一系列“刁难”:在罗珊珊家门口做了二十个俯卧撑,证明自己身体健康;还狼嚎了一首高音、中音、低音都不准的情歌,吓得邻居家小孩哇哇大哭;最后给了伴娘等人九个红包才算把门叫开。罗珊珊的节目相对简单——只是坐在床上哭嫁,以此表示不愿离开父母。旁人越劝她眼泪流得越冲,像是拧开阀门的自来水。还好李秋来知道阀门在哪儿,他在罗珊珊耳边悄声说:“老婆,再哭妆就花了。”
新娘的哭声戛然而止,“走!穿鞋出门结婚去!”说着,立马起身。
李秋来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小祖宗,您着什么急,鞋得我给您找,这是规矩。”那时,李秋来已经手忙脚乱地翻了半天。
罗珊珊喝道,“笨死你得了!没藏在被子里,瞎翻什么!我的天啊,怎么又翻上电脑了,我还能搁机箱里?在大衣柜里,最下面那层抽屉。赶紧的,别耽误我结婚。”
来看看行驶在四环主路上的婚车队。
一辆法国雪铁龙作为摄像车开道。然后是那辆白色加长林肯,及四辆蓝色别克轿车,压车的是一辆装满闲杂人等的蓝色别克商务,这些都是美国品牌。中间还有三辆红火通透的英国MINI,透着喜庆。总共十辆车,寓意十全十美。有趣的是,这些车里都坐着纯种中国人,加上车队主色调是白蓝红相间,如果航拍就是一面俄罗斯国旗。您看,五个常任理事国都凑齐了。阵势不算太大,但气势不小,压根儿没有战败国参与的份儿。至于李秋来坐在车里会不会找到联合国秘书长的感觉,未知。
车队到达饭店的时候,乔迪正在走廊和几个大学同学抽烟聊天。大家的感慨像元末时期的叛军那样层出不穷。
毕业三年有余,聚会越来越少。原来聊的是些壮志雄心和靠谱不靠谱的发财大计,心智并不成熟的听众很容易跟着热血沸腾。现在呢,尽是满腹牢骚、八卦小道,还有那些用作攀比的或真或假的现状,可惜听的人还没成熟,不免又跟着一阵长吁短叹、妒恨交加。
陈剑启跟大家说自己已经积攒了丰富经验,正打算着手创业的,其实他刚刚失业;赵博刚刚英国留学归来,却学会了一口流利的广东话;还有大美女陈可可前些日子去了法国定居,托大学好友捎来了一封红包。她嫁给了一个法国人,接轨国际之后马上尊重起了祖国传统,嫁谁随谁,把自己随到法国去了。人走茶凉的老套剧情上演,有人用质疑的腔调挑起话头:“不会吧?上学的时候,陈可可比谁都愤青,抗议食堂乱加菜价的游行就是她组织的,谁崇洋她骂谁假洋鬼子。早生几十年,谁烧赵家楼还不一定呢。”
“是啊。她就是讨厌假洋鬼子,所以人家找了一个真洋鬼子。去法国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拉倒吧。她只要不嫁鸡随狗,那老外就该烧高香了。”
“张伟达,你丫以前可追过她。现在人家嫁人了,谈谈感想。”
“她找那主儿我见过,法国偏远山区来的。巴黎人听他说话,就跟咱们听李秋来说话一样。”把李秋来捎上,几个人满足地笑了。
李秋来来自河北某县城,跟辽宁省挨着,地处偏远。这直接导致了他那口东北偏南、华北向东,实际哪儿也不挨着的普通话。刚入学的时候,好多自诩城市中人的同学煞有介事地讨论李秋来家里到底有多穷。他长得黑,那一准儿是地里干活儿晒的;长得胖,那是虚胖浮肿。又穷又不健康,这孩子真惨。他肯定会经常去工地搬砖,还会因为学费凑不齐而去卖血。不知道是长期受到电视剧的影响,还是根本没把几十年的农村建设放在眼里,反正事实跟他们想的恰好相反,李秋来家里有一座盖得像鬼子炮楼似的三层小楼,还开着一间不大不小的皮衣加工厂,一年收入五六十万不是问题。家里另有一辆小卡拉货,一辆奥迪A6拉人。
饶是这样,有不少人依旧看不起他——或者说骨子里对农民李秋来充满了蔑视和嫉妒。他们借李秋来的钱不还,好像那是李秋来上辈子欠他们的。如果李秋来要账,那是他小气抠门儿、小农意识。还有几个人表面上跟他称兄道弟,却以戏耍他为乐趣,吃他的喝他的还骂他土财、傻冒。大冬天让李秋来穿着拖鞋去打热水,然后把他关在屋外边一个多小时。他们其实非常希望李秋来真如料想的那般穷困潦倒,那样他们会对他好很多。
大学四年下来,李秋来心里明镜似的,难道我比你们笨?姥姥!我高考分比你们高多少呢?他知道拿自己当朋友的人没有几个,而把自己当哥们儿的就只有乔迪了。他觉得乔迪天性中有一股正义感,不但照顾他,还没少因为他和别人打架。李秋来也由于长时间和这个北京小痞子相处,一张不着调的贫嘴算是练出来了,还学了点痞气,大三的时候已然能叫嚣找谁玩儿命了。毕业之后,那些自诩大中城市的孩子基本上都没能如愿留在北京。李秋来也没找到称心的工作,却跟家里说要在北京开摄影工作室,等他爸妈闹明白了工作室和照相馆区别不大的时候,立刻给他汇了一笔钱作为启动资金。老两口倒也想得开:照相好歹是门手艺,儿子要当手艺人没什么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