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攀登------中国登山未来之可能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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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JON OTTO(曾山) 译/马德民

前几天翻译的比较燎草,一方面怕读者有歧义,另一方面也不严谨,现在这个版本经过作者修改,相对来说准确些.同时提醒读者阅读原文更有助于理解作者意图.

为什么中国登山者再次登顶雀儿山需要花费15年?

在2003年春季攀登珠峰的中国登山者成功登顶,超越了慕士塔格峰这样7000米级别的山峰。从1988年中日联合登山队攀登雀儿山到现在,中国的登山者在雀儿山已有大约20次尝试,结果大多数仅仅能够到达C2,直到最近的一天---2003年7月22日,6个攀登者在多风和多云的天气里站在了雀儿山的顶点。

我们的队伍是由来自全国各地的8名业余登山者和两位教练:马一桦(老马)和我自己(JON OTTO)组成的。有的队员几乎没有登山经验,剩下的队员的经验马马虎虎。老马和我加起来有20年的攀登经验。

我们的攀登从C1以上是阿尔卑斯式攀登。阿尔卑斯式攀登讲求轻快和装备简单。一般情况来说,行动迅速,而经常路线复杂对攀登者的技术要求高。阿尔卑斯式攀登更合适在6000米高左右和以下的山峰,因此海拔适应不算大问题。在中国,登山者开始慢慢地接触到这种攀登方式。

然而,真正的阿尔卑斯式攀登在中国几乎没有。由于历史的原因,登山者对阿尔卑斯式攀登还有待进一步认识。大数的人还用喜马拉雅登山式(也叫极地登山式)活动。喜马拉雅式要求你有一个固定的大本营,你得花时间分次运输物资装备到每个营地,在困难的路段上固定路绳,而且在一些高海拔山峰你还经常要借助于夏尔巴的帮助。

上面提到的通常都是在海拔超过7000米高山上必要的。中国登山运动员追求这种极地式的攀登方式的狂热(甚至在一些中海拔山峰) 是一个有趣的现象,阿尔卑斯式攀登因其本身而己言,是更适合广泛大众攀登的形式,它是一种更接近自然,更适合广泛人群攀登的形式,花费较少的时间和使用较少的装备。但是,它也需要一定的技能和知识。在很多国家,多数登山者选择阿尔卑斯式攀登,但那是因为在那些国家没有很高的山。

但是中国有各种各样的山峰---相对容易的高山和困难的中低海拔的山峰。我认为,未来中国的登山者,越来越多的不再以山的高度决定是否攀登,而是取决于登顶这座山的难易程度(路线),是否有迷人的冰川、暴露的刃状山脊、4级技术地形等等……我看到这种变化已经逐渐开始。中国的登山者开始享受阿尔卑斯式攀登的快乐。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选择登雀儿山的原因,因为它迷人的景色和多变的地形。

有鉴于此,怎样做到让8个没有多少经验的登山者登顶和安全下撤。首先,要计划有足够的时间,因为在山上的时间很少,多数队不能到达山顶。很多人有“攀登一座6000米的山只需要几天”的态度。除非你的队伍上升效 率很高,并且有攀登经验、熟悉路线,否则在这种高度的山上你至少应该计划花费10天。

第二点,不要带非常多的物资。你带来的物资越多,你必须向上背负的重量就越多,花费的时间就越长。 攀登一座5000-6000米的高山,你不需要一个拥有新鲜蔬菜的大本营和厨师炉灶等,这种攀登方式通常是在高山营地储存食物。你在一座6000米山无需这些东西,通常只在大本营呆几天,只带一些脱水食品和高山炉具就可以。想出要带来的全部正确的设备非常重要,并且可能是成问题的。装备太多,你无法带走。装备太少,攀登有可能失败。对于成熟路线,你可以询问攀登过的人。

我们在攀登雀儿山就没有这么幸运,只有根据经验和估计带能用上的装备。我们决定带的主要机械装备是:4个雪锥、10个冰锥、10个岩锥、一些凸轮岩塞、150米结组绳,扁带、铁锁、快挂和滑轮。攀登最重要的方面之一就是队员要具备正确的技能和知识。大多数高山向导不在这上面花费时间和精力。十多年来我目睹了中国登山运动的发展,发现那些向导通常不会花足够时间教授基础的攀登知识和技能。在掌握基本的技术之前,中国的业余登山者经常过早接触一些先进的攀登技术,因而很多登山者的知识都存在漏洞。有人可能知道一些先进的技能,但是同时又忽略了初级技术重要的细节。

在离开成都之前,我们告诉每名队员,我们将使用这种以下的教学方法:教练将在培训过程中进行集中授课。登山部份将主要是自我依靠。教练将和你一起登山,注意你的安全,但不会带你登顶。你们自己决定如何结组登顶。教练将及时提供指导和建议。在部分课程之后,你将了解并且决定何时攀登。作为一个结组,你将决定什么带多少装备和食品,如何在小组中分配。重申一次,在登山过程中,教练将提供指导和建议并注意安全,但不会告诉你如何登顶。

自然的,刚开始时有些学队员对这种方法有抵触情绪。一个学员说:我的第一个反映是我掏了全部的钱,我必须亲自做一切事情吗?但是,在攀登期间全部学队员都喜欢上了这种方式,他们学到了很多,满怀成就感离去。 我的目标是给每位学员队员一个充分的自信,并且在队中建立一定的互助。学习这些一定要亲力亲为,不能只看不做。此外,如果每名学员队员都能相对独立地起作用,而没有把高山向导当作太多的依赖,他在山上的安全系数就 会提高很多。雀儿山依然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因素。我们必须给每名学员队员足够的讯息---我们能想象到的山上遇到的一切可能的情况。当然,你并不能预言一切。

我们把C1建在将近5000米的高度,一处悬崖下面的冰川上,周围是岩石山峰。在这里我们练习了很多技术。在冰川的末端和营地附近,我们穿着冰爪攀登附近的小山,学习法式技术,走鸭子步等。一个结组绳队在一天中实践冰裂缝援救课目。我们把几个队员放进一个裂缝里,试着把他们拉上来。我们花费了两天,教队员在山上运用救援可能用到的不同技能。在这个时候,我们也对高度有了充分的适应。良好的高山适应对阿尔卑斯式登山很重要。令人遗憾,一名队员的适应慢有高山反映必须下山。

7月19日,我们从C1离开,前往C2。阿尔卑斯式登山让我们选择任何登山路线有一定的灵活性。它也意味着我们必须带4天的食品和燃料,全部帐篷和其他个人的装备。从C1到C2,我们的路线决定沿雪原通过冰川,路线在很多裂缝周围盘旋,我们仔细挑选路线,因为它看起来象一个迷宫。我们两次走到死胡同,不得不走回头路,挑选一条新路线。学员队员们背负状态很好,我们在5350米的雪原上建立C2。这里是我们在山上简朴的家,在帐蓬里边化雪,喝过汤和速食米饭之后立即睡觉。头几天队员学过的技术,在今天的行走时开始用上了。

第二天早晨,在日出前起来了拔营前往C3。雪在晚上冻结了一层硬壳,早晨走起来能容易些。如果出发的过迟,雪融化后变得又松又软,每走一步会让你陷得很深,要费10倍的力气才能挪动。

我们带走一切东西。什么都没有留在C2,去C3被耽误是由于我们要绕过一条很长很宽的裂缝(通过裂缝走比绕还容易),因此我们必须从一堵冰壁爬上来。这是又漫又累的工作。在上面固定一条绳子,每个人沿固定的路绳上升,然后把我们的背包拖上去。

我们每天(两个营地之间)的高差平均大约是400米,这是阿尔卑斯式登山中是个很普通的攀登速率,因为人家要背所有的装备食品等。但是真正的登山时间要比喜马拉雅式更迅速而有效。C3以后是通往顶点的路线,从C3看我们以为路线比较直接,只要天气好似乎不成问题,我们自信第二天能很容易登顶。

7月22日,凌晨4点,我被闹钟的铃声唤醒了,“起床,烧水”我脱口而出,其他帐篷的人由于被从睡袋中粗暴的唤醒而互相打闹。黎明前往被称为“阿尔卑斯起点”,这更是突击冲顶的普遍原则。我们留下了帐篷,黎明前二个结组绳队在雀儿山上缓慢移动。

在上午10点半时,我们到达了海拔6050米的地方,面对到顶峰令人生畏的刃状山脊线,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更糟糕的是,天气开始变坏,一切都被淹没在云雾中。最富于挑战性的部分在雀儿山上的最后100 米,我们甚至无法看清楚路线。实际的刃脊并没有那么陡,但是它很狭窄而破碎。

一个高山向导的责任是重大的:你简直掌握着别人的生命。无论如何客户都会忠实地跟随向导——上天堂或者下地狱。客户经常不知道他面前的危险。这是向导的责任,知道怎样处理意外---坏天气、高山病、受伤、 大雪等等。如果你做出错误决定时,可能就会死人。从另一方面讲,你给他们一个美梦成真的机会,你会从他 们的脸上看到喜悦和成就感。攀登有喜也有忧,而且能够在两人之间建立生死患难的友谊。我相信回报比风险大。

我们看着雀儿山的顶点,面对一个两难:向上还是向下?这不是投票让大家表决的时候,只有高山向导说 了算。能见度很低,但是天气温暖,天气似乎很稳定,时间也还早。我们设置了路旗( 从C3一直向上的路标), 有GPS和地图,而且每名队员都还有热饮料。

老马和我决定采取安全方案登顶。我们决定攀登更容易向上面的陡雪坡和亮冰,只在山脊下方横穿而不是沿山脊攀爬。我开始小心翼翼地领攀,在山脊下面陡坡用岩锥和冰锥固定绳子。松雪下面的冰很硬,固定冰锥非常适合。弥漫的云雾仍然覆盖着路线,因此我们必须猜测哪条路通往顶峰。固定路绳的工作是缓慢的,而且只能二个人做。

其余队员耐心地在下面等待,抽着烟,喝他们的红糖水和开玩笑以保持身体的温度。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是两个小时,我们不能贪快。我作为先锋攀登的领攀,如果坠落必定致伤。一旦路绳固定好,下面的队员能安全登顶并安全下降。我爬过冰岩地形上垂直的断面后翻到山脊另一面。另一面是几千米陡峭的峭壁。我踏在雪地上,仔细检查雪况,并且安置了一个保护。老马上来了,天气稍微晴朗了些,我们能看到到顶点的路线。顶峰清楚看见,我们几乎要到了。

我们拿出了包里最后一些绳子,就剩两根50米的动力绳,我爬得又快又小心。其它队员冻得哆嗦。暴露在眼前的是逐渐升高的雪坡。我保护老马通过,然后我们交换先锋攀登,15分钟以后,老马的对讲机里传出:“我到了,没有再高的坡了”。那是下午1点半,我们在顶上,绳子也用尽了。360度环拍周围的山谷算是给我们的报酬。

老马用雪锥固定好绳子,其它队员缓慢地向上沿绳攀登。老马依然停留在顶点,我跑来跑去检查那些绳子,确保全部队员的安全。下午4点半,最后的队员登顶了。然而,到达顶点只是攀登成功了一半,我们还要下撤。

等到所有的队员都下降完毕,老马和我必须拆除路绳,我们在要随后的几天返回大本营的路上还需要它。 阿尔卑斯攀登不能让你携带大量路线绳,它们毕竟太重了。如果你要在陡峭的地方修路,你通常可以用你的结组绳临时当作路绳。

我们不得不重复花了3个小时登顶的路。当我们快要完成下降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搅起满地的浮雪,能见度迅速降低。我们快要完成下降时突然发现绳子被卡住了,老马和我用体重拉都拉不动。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上去检查绳子,老马又缓慢地爬上去,解决了麻烦,直到体力被耗尽。

最后,我们终于收了绳,3个队员在等待我们,他们是那样有耐心而忠诚等待我们下来,挤在一起挡风取暖。我们按照路旗返回C3,在15个小时的连续攀登后在晚间9点到达。在这种状况下,躺在温暖的帐篷布里的感 觉是多么美好,整个队伍情绪非常好,因为他们刚刚到达的山顶曾经拒绝了很多人的攀登。

在顶峰上,我能看到东侧的更恐怖的一段刃脊通向一个高点,在这段刃脊的尽头有可能是未知的第二高峰。当我躺在睡袋里我开始想像“它是否更高些?”这一次我不清楚,答案必须等到下一次的攀登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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