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女儿国
女儿国,母系氏族。摩棱族人聚居的云南泸沽湖。
我们怀着对它的无限瑕想,一路风尘仆仆,每一次中途的停顿小憩,我不由自主微微痉挛,真是未知产生了美和恐惧。经过七小时之多的困顿、疲惫,醒来又睡去,终于站在了摩棱人世世代代繁衍生活的土地上,我们这些穿梭在市俗的光影斑斓里人们,一时竟生涩地无法用言语述说出它的清灵之韵泸沽湖的水幽静、深遂,古老而神秘,泛舟湖上,夏风凉薄,云霞弥漫,山气水色氤氲如淡淡水墨;登高回望,湖如明镜,点点小舟如镜上描摹之工笔小画。神山延绵,落水(村)深处,绿丝拂动。
泸沽湖的水灵秀而纯净,象柔顺温婉的女子,波澜不惊。这人世的繁华如梦,缘起缘灭的众生,是否能在这方净土上洗净铅华,清濯灵魂呢。难道正如那曲中所唱:等到风景都看透,是否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感到迷失。迷失在它曲折盘旋的山路上,迷失在它随时塌坊的峭壁中。我迷失在它清澈如海般湛蓝的湖水里,迷失在它漂零于湖面的点点白花中。这宛如与世隔绝的湖水,与高原的天空缠绕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蓝,随水涟漪缓缓荡去湖中岛屿,荡去神山,荡去岸边,荡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漾成一抹挥之不去的蓝。我迷失在它的蓝里,迷失在彩衣白裙翩然起舞的晚会上,迷失在阿夏阿柱的对歌声里,迷失在它的清晨、黄昏和黑夜。当火把燃尽、笙歌渐停,当对歌的人们慢慢散去,泸沽湖的夜啊,变得寂静而悠长。听不见湖水的声音,望不到路的尽头,却有种难耐的情绪在暗夜里滋长。
我想起了一部在八十年代轰动一时的电影,想起了电影中的陕北小调,想起了高加林和刘巧珍。想起了高加林想要走出农村,去到县城甚至更广阔的土地,最后不得不回到老家。我想着这里著名的大狼吧和它的主人,想着杨二车娜姆,他们走出去,又返回来,他们经历的那些爱情,就象泸沽湖的水,空灵清冽,却难抵世俗,或散场,或落幕,最后回到原点。这《人生》的路啊,我们到底该如何抉择,是寄情于人间,还是归隐于山野。此时此刻,我唯有唱起这陕北小调,让它随着微风,回响在泸沽湖静静的夜里。“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
一对对毛眼眼照哥哥,
煮了"钱钱"下了米,
大路上搂柴瞭一瞭你。 清水水的玻璃隔着窗子照,
满口口白牙对着哥哥笑,
双扇扇的门单扇扇开,
叫一声哥哥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