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稿]分手试验协议书
文/老酷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磨合,疼儿决定还是跟平川拉开距离。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是不能托付终身的,如果他还同时有着跟女人争吵的特殊爱好,就更要把他打入冷宫,永远不见天日。相处三年以来,平川是越来越让她给宠坏了,屋子被他搞得乱七八糟,到处是书、CD和杂志,脏衣服臭袜子塞了满满一洗衣机,还垫起了所有的枕头。这哪里像个家,美国轰炸过的巴格达也不会比这里更乱。
这还不算,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钱。可平川倒好,家徒四壁,身无分文,偶尔开张挣点儿小钱,来不及数就拿着叫上他那帮狐朋友狗友们去喝酒,为北京餐饮事业做贡献了。虽说嫌贫爱富不是美德,但也绝对不是缺德啊。真想不明白当初自己到底抽什么疯,力克群雌,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
对于平川的种种劣迹,疼儿曾经三令五申,他当面痛改前非,背后依然故我,一点重新做人的迹象都没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来分手是势在必行了。说是分手,其实有些留校查看、以观后效的意思,她并不想做得那么绝,她不会置三年恋情于不顾,只要他积极配合,她还是愿意给他一个《重归苏莲托》的机会。然而如果他还不珍惜,她只能把他放生了。
对于疼儿的这项决定,平川麻木得像个植物人。随你怎么折腾吧,他说。最近他老在说他承揽了一笔大业务,忙得焦头烂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最好不要再拿生活琐事烦他。
大业务?真新鲜!你整天都在打电子游戏,她反驳道。
那是你的眼福大,我忙的时候你看不到,我刚放松几分钟就让你当场抓获了, 平川一脸委屈。
她哑口无言,只说了声你诡辩。过了半天,她又闷闷地甩出一句,那你整天在家呆着,你不收拾屋子难道让我收拾?
他说,其实收拾屋子,本来就是个无中生有的事情。
你还有脸这么说?睡在这样的屋子里,我夜夜都做恶梦!
你别看它乱,但是乱而有序。
什么乱而有序?不就是袜子臭得自己都能闻到臭味儿的时候,可以脱下来再随便捡一双不太臭的换上吗?谁还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她当场揭发道。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以雇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嘛,家务纳妾两不误,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话,疼儿恨不得举起自己的右手,让它跟他的脸做一百次撞击运动,并伴以一百分贝的脆响,小窝还八字没一撇,就想着小妾,你反了你?是不是想现在就看见流星雨?
是啊是啊,对着流星许愿比较准,我现在就摘眼镜,你打,然后我暗暗许愿,早日纳妾,他说着就真的把眼镜摘了下来。
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促使疼儿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她鼓起腮帮子,一个箭步冲到电脑前,蹭蹭蹭打印出一张纸,扔在了平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