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树林:淡化海水 检测水质
蕞尔小国,为城市发展,绿色自然无可避免得牺牲、让位。
当红树林得让位而“搬家”时,红树通常被砍成木块另作用途,搬到其他地点重新栽种的是幼苗,因此只能算是重新植林。
新加坡曾有7500公顷的红树林,现在只剩下不超过500公顷,原本生长在这里的红树林品种也减少许多,现在只剩下当初的约六成,约100种已绝种了。
到底红树林的烂泥沼泽,有什么保留价值?
红树林的价值不仅在于它是海洋生命的起点,也是天然的海水净化处。
本地研究员初步研究发现,红树林除了能降低海水咸度,还能吸收海水中的重金属,减少淡化海水为饮用水的成本。这对我国有意把海水淡化后成为四大水喉之一的目标,起着积极的作用。
南洋理工大学国立教育学院自然科学系杨远方助理教授受访时说,红树的叶子组织能把海水的两种重金属——硼(Boron)和砒霜(arsenic)“锁”起来,合成为叶子组织的壁膜。
此外,红树还能把海水咸度降低一半。一旦海水中这两种重金属成分和咸度减少,淡化海水所需耗用的财力及能源也相应减低。
基于此,杨远方说,红树林应该尽量保留,“它是天然的重金属生物过滤器,我国既然准备把淡化海水当成是水供之一,红树林存在的价值就更实在。与其现在就决定把红树林围起来,砍除红树林,辟成淡水收集区,不如尽量保留,展开更深入的研究。”
目前,杨远方正收集更多这方面的资料,以进行深入研究。
他强调:“只从动植物或者飞鸟栖息地的角度来评定红树林的价值,是不足够的,沼泽地内还有真菌、微生物、浮游生物等,都是海洋生命的开始。没有足够的浮游生物,鱼苗无法长大成鱼。”
除了能把重金属转化成植物养分,红树林的另一功用是能检测海水是否受污染。
当政府把实马高岛辟为垃圾埋置场时,虽然已在岛的四周都铺设不透水的保护膜,确保埋置的垃圾中的有毒物质不会流入海中,但为谨慎起见,当局在埋置岛的周围种植红树,一旦发现红树落叶或变黄,就能察觉到水质的改变。
重要的是,红树林的变化较易被察觉到,因此是很好的天然测毒指标。
德光岛红树林最健康
杨远方说,我国现存的天然红树林,按健康程度最佳来排列,依序是德光岛、乌敏岛、双溪布洛天然保护区和卡迪蒙苏红树林。
至于白沙公园的“人造”红树林,近来因为潮汐涨落不够频密,靠岸的红树林没有足够的海水流入,结果一些叶表蒙着一层黑灰菌,阻挡叶子的光合作用。此外,红树林湿地上长有许多小幼苗,大小树争夺生长空间,长远来说,会影响整个红树林。
杨远方说,红树林虽然可以重新种植,但单是一棵10米高的红树,就要二三十年的时间才长成,因此要树种繁多、由树成林,所需的时间是以百年计算的。
尽管市场上的红树幼苗供应相当充足,能在小小面积的重植出多种类的红树林,但树根底下的烂泥却无法重造。
杨远方说:“每片湿地的土壤组成结构和里头孕育的细菌及微生物,是完全不同的,这是永远没有办法重造的。”
首个重造红树林在白沙
白沙红树林可以算是我国第一个非天然的重造红树林。
80年代当淡滨尼河开始填土以发展为组屋区时,当局决定保留一小段的河边红树林,让它自然繁殖扩大,同时刻意把红树幼苗移植到海边河边,以便能进一步扩大红树林的面积。
现在白沙红树林已有30多个品种。
90年代中,政府把淡滨尼河隔邻的阿比阿比河扩建加深为渠道,河的两岸沼泽地填上水泥。后来,公园局在下游河岸铺回泥土,种上1万棵同种的红树幼苗,第一次尝试“复原”红树林。
实马高岛新“建”红树林
现在,阿比阿比河红树林已见雏形,唯一缺点是树种不足。这和当时只种下一个品种有关。
第三个红树林重植工程是实马高垃圾埋置岛,这也是本地第一次“从无到有”的造林工程。
1997年,政府把南部的实马高岛和锡京岛围建成垃圾埋置场,一些红树林被割爱。
为了扩大红树林的面积,探测任何可能外泄的垃圾污染物,当局就在垃圾埋置场的两个地点新“建”红树林。
这个工程,是在原本没有红树的地方铺泥种树,总面积为13公顷。目前种有的四个品种,都健康的生长。
潮汐咸度软泥 决定生长环境
重植红树林要成功,关键是重造一个适合红树林生长的环境。决定这个生长环境的成败,有几大元素。
首先,潮汐涨落的频繁度及每回潮汐涨落的海水覆盖深度,将决定哪些品种的红树长得较好。
基本上,每年有至少三四个月的潮汐涨落,就能让足够的海洋微生物和浮游生物沉淀泥中,培育出健康的红树。
其次,海水的咸度对红树的生存影响很大。以阿比阿比河两岸的红树为例,靠近河口的红树长得较好;越是深入内地,因为渠道流出的淡水降低海水咸度,结果靠近内地的红树稀疏而生。
靠海水碱化酸碱度
第三,是湿地软泥的深度和酸碱度。软泥如果太浅,红树根没有足够的沼泽泥地营养,无法长得好。沼泽的土壤太酸,红树苗也无法生长,酸碱度必须维持在6.5到7.5之间。要改变泥土的酸碱度,就得靠潮汐涨落的海水来碱化它。
实马高垃圾埋置岛两块新造的红树林,就遇到这个问题。结果花了三四个月时间让海水自然碱化泥土,红树幼苗才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