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为爱女扮了7年恩爱夫妻

王朝情感·作者佚名  2006-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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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春。海口餐厅。关文学和黎滨正在为即将赴英读书的女儿楠楠送行。千叮咛万嘱咐后,黎滨的一句话对楠楠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楠楠,你16岁了,是个小大人了。有件事我们必须告诉你,爸爸妈妈7年前已经离婚了。”楠楠一怔,但随即又嘻嘻地笑了起来:“妈,你也学会开玩笑了,真逗。”说着就撒娇地去搂爸爸的脖子。关文学轻轻地拍着女儿的手:“楠楠,妈妈说的是真的。”两人一脸严肃。楠楠看看爸爸,看看妈妈,张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这一切的确是真的。

千里之外,一见钟情

关文学是山东人,“文革”后第一届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一家设计院工作。1984年夏,关文学到安徽合肥出差。

那天,他外出办完事回招待所,上公汽买票时意外地发现口袋里竟空空如也。面对售票员催促的目光,他尴尬得红了脸:“对不起,我的钱不见了。”售票员鄙夷地哼了一声:“别装了,见得多了。老老实实买票吧!”他无可奈何,一气之下准备下车步行。忽然一个女孩挤了过来:“他的票我买了,莫为难人家外地人!”售票员不吭声了,他却感到难为情:“不不,这哪儿成!”“一点小事,谁都有犯难的时候。”女孩扔下钱,和同行的女友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下车后,几经周折,关文学终于打听清楚了女孩的情况。女孩叫黎滨,是一位政工干部,在当地还小有名气。她能歌善舞,爱好写作和摄影,报刊上常常出现她的作品,各项文艺赛事中也时常可见她的风姿。她的崇拜者、追逐者不少,可她似乎没有动过心。

而面对关文学,黎滨惊喜地发现,小伙子十分健谈,思维敏捷,知识面宽,还有几分诙谐。

梦圆梦又醒,人到聚时情却生

关文学回济南后,他们一直书信频频。一年后,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1986年,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同年,关文学也调到了合肥。两地分居、牵肠挂肚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也许正如歌里所唱,“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团聚后,他们首先体验到的却并非是如胶似漆的美好,而是永无休止的摩擦和磕碰。

关文学和黎滨有着共同的优点:事业心强,责任感强,有主见,自信。但两人的弱点也极其相似:固执己见,好认死理。在养育孩子的问题上,他们就有着严重的分歧。关文学出生于贫寒的农家,从小在山上“野”大,凭着自己的聪明劲儿和钻劲儿,他上了大学,分到了好单位,还干得不错。因此他认为孩子应让其自由生长,不必搞什么早期教育。该成才自会成才,成不了才你拔苗助长也是白搭。黎滨则是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皆有所学;待人接物,亦有规范。她认为孩子的性格、气质、知识结构都需从小打造,绝不可放任自流。因此,女儿几个月时,黎滨就给她读唐诗宋词,让她听古典音乐;一岁时,就教她识字、认物、数数;3岁时,就让她弹电子琴、画画、写大字。关文学极力反对,并蓄意破坏黎滨的计划。他常在女儿吟诗或弹奏时把她拉出去逛街,带她去玩石子、泥巴,弄成个小脏猴样再回家。黎滨恨得咬牙切齿,两人关于教育女儿的战火久燃不熄。关文学振振有辞:“我小时候哪里见过什么琴呀画的,还不照样上大学、当干部、娶才女!”黎滨反唇相讥:“所以,你至今还保持着上厕所不冲水、人前抠鼻屎、吃饭咂嘴巴的良好习惯!”

婚前,对事业的痴迷是两人互相欣赏的重要因素。可一旦进入柴米油盐的家庭生活,这个长处却成了一种无形的障碍,两人为此舌战多多,冷战频频。直至1991年关文学调到海南,这个家才算是有了片刻的宁静。

关文学刚到海南时,两人都感到了一阵轻松。他们悄悄地舔着自己的伤口,收拾起纷乱的心情。他们天各一方,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各自的社会角色,默默地尽着家庭的责任。可是不久,远在南国的关文学就感到有一种难耐的寂寞咬噬着他的心。他想妻子、想女儿想得发疯。他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反省着自己以前的跋扈,一次又一次地呼唤母女俩到椰城和他团聚,常常是一说个把小时不放电话,有时甚至泣不成声。黎滨刚刚平静的心又被搅起了波澜,她十分矛盾。她正面临晋升的机会,而且,对遥远的椰城,她有一种本能的陌生。更重要的是,想起那种剑拔弩张的家庭生活,她余悸未消,感到身心疲累。但是,左耳是丈夫的苦苦哀求,右耳是女儿要爸爸的哭闹声,心乱如麻的她最终选择了放弃事业,辞职带女儿飞到了椰城。

情伤缘已尽,分飞劳燕立下君子协定

此时,关文学已下海做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常务副总。他撇下手头的工作,挈妇将雏地饱览椰岛风光,在椰风海韵中修复着情感的裂痕。黎滨也十分珍惜一家三口的异乡新生活,把四室两厅的家布置得极有品位,收拾得干干净净。

9月份,女儿上了小学。关文学忙于生意,黎滨请了个保姆料理家务,自己出门找工作,到人才市场应聘。她原以为,依自己的条件,找份理想的工作易如反掌。不曾想,其时正是10万人才下海南,椰城的招聘条件极为苛刻。25岁以上的女性选择余地本就不大,像她这样已婚又有孩子的就更是无用武之处。几经周折,她到一家报社做了“野”记者,不发工资奖金,按稿计酬,拉到广告拿提成。她的倔劲上来了,成天在外面奔波,文字、图片频频见报。然而稿酬微薄,往往一个月下来还不及关文学一天的“收成”。关文学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为这几个小钱?我又不是养不活你们!”本来就有失落感的黎滨颇为不快:“你这是什么话?我需要的是工作,不仅仅是钱!”

(责任编辑:付冬梅)

一次,保姆因事告假,家里立时乱成了一锅粥。关文学的公司正在投资一个较大的房地产项目,工作千头万绪。黎滨白天采访,晚上赶稿,也无半点空闲。孩子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换下的衣服堆在卫生间里,发出阵阵汗馊味儿。这晚,关文学应酬完后回家,见孩子扒在作业本上睡着了,厨房的池子里浸泡着脏碗,黎滨正在书房里聚精会神地选图片。他不由得冲黎滨低吼:“你出来仔细看看,这个家还像个家吗?”黎滨把熟睡的女儿抱到床上,关上房门:“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很关键?没见我正忙着?”“忙,忙,你那个破事值得这么忙吗?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还省几个保姆钱!”“你……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个价值?”“价值?打个工连基本工资都没有,还奢谈什么价值!我们家的保姆每月还有400元钱的固定工资呢!”关文学喷着酒气,一脸的不屑。黎滨被深深地刺伤了,她一肚子的委屈化作泪水汹涌而出。这一次,她一个星期没和关文学说话,直至保姆回来。

黎滨的圈里皆是文化人,劳碌之余不失浪漫情怀;关文学的圈里则都是在商言商,开口生意闭口钱,少有情趣。两人间的话题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楠楠。女儿是他俩的心肝宝贝,女儿也是他们之间的调和剂。

宏观调控后,海南的经济步入困难期,受到冲击最大的是房地产业。关文学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资金都压到了钢筋水泥里,步履维艰。关文学和公司一起苦苦挣扎,偌大的公司一片萧条。

黎滨的工作则出现转机,渐渐打开了局面。她推出的几个深度报道引起了较大反响,她的“百姓情感”系列摄影更是赢得了广泛的赞誉,成为报社的品牌栏目。报社破例调入了她的工作关系,并任命她为记者部主任。由于她关注弱势群体,多方奔走、呼吁,为百岁老人、失学儿童、残疾职工解决了不少具体问题,还受到了有关方面的表彰。

关文学闲了下来。公司已基本瘫痪,他又不愿再另找工作,每天除了去股市转转,就回到家中看书,和女儿玩玩。反正他该赚的钱已经赚了,心情倒也日渐平静。他反而觉得黎滨太折腾,太争强好胜,也太爱管闲事。尤其是几次负面报道捅了马蜂窝,弄得家里恐吓电话不断,窗玻璃被砸,摩托车被人卸件,大人小孩不得安宁。

但黎滨已无暇顾及关文学的情绪起落,她身边的事情数不清,忙工作,忙社会活动,还要忙于为楠楠请家教,送她上培训班、考级……每当关文学发难时,她都无心应战。不论是冷嘲热讽,还是电闪雷鸣,她一律以缄默应对。弄得关文学狼狈不堪,只好偃旗息鼓,到一边生闷气。有时静下心来反思自己的婚姻,黎滨觉得两人性格中有许多不相容的东西。关文学看似豪爽,实际上很狭隘,也很脆弱。他得志时趾高气扬、专横跋扈,失意后又马上悲观失望,颓废消沉。这种心理素质于事业无补,于家庭生活更是有损。

两人都有认真的秉性,一旦发现情已伤,爱已逝,缘已尽,便觉得再这么凑合下去已毫无意义。1996年,也就是楠楠10岁时,他俩正式决定离婚。

当时,两人立下君子协定:为了楠楠的心理健康,在她16岁之前严守他们离婚的秘密。离婚后两人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只是各自的精神独立,生活上不尽夫妻之实。

7年苦做戏,为爱女营造一方安宁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关文学对楠楠说:“你妈妈好失眠,我睡觉又爱打呼噜,我想还是搬到书房去睡。”黎滨说:“我总是熬夜写稿,你爸爸习惯早睡早起,这样也好,免得互相干扰。你说呢?”楠楠说:“好呀好呀,我们家正好4间房,爸爸一间,妈妈一间,我一间,阿姨(保姆)一间!”

一旦不是夫妻了,两人对对方就好像宽容了许多。以前对方身上难以接受的东西现在也觉得能够忍受了,关于孩子教育方面的一些以前一触即燃的敏感问题也可以心平气和地进行商讨了,生活小节上也互相谦让起来,真正是相敬如宾了。

关文学40岁生日时,黎滨送给他一本大大的影集。关文学翻开一看,是他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照片,黎滨都按顺序整理好了,有的放大了,有的重新翻拍过,每一页都进行了艺术化的编排,每张照片下都附有说明。关文学百感交集。那天,黎滨还为他组织了一个生日派对,不明就里的朋友们高歌了“祝你生日快乐”后,又举杯祝他俩“白头偕老”,两人心里五味俱全。这年初冬,黎滨到外地采风。满载而归时,相机却被盗了。回到海口,黎滨闷闷不乐,但她并未向关文学提及。第二天下班回到家里,她看到相机竟出现在自己的桌上。“啊?找到了?”她喜出望外。可当她拿起相机抚摩时,立即发现这是一部崭新的相机,尽管牌子、款式和原来的那部一模一样。她来到客厅,看着不动声色翻看晚报的关文学,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在享受友情般温暖的同时,他们面对诸多的不便、尴尬和麻烦。

一次关文学参加一项登山活动,被阵雨浇了个透心凉,回到家便发起了高烧。楠楠服侍爸爸吃了感冒药,敷了热毛巾,仍不奏效,急得给正在下面县采访的黎滨打了个电话。黎滨连夜赶回家,把关文学送到医院,找医生,挂点滴,搽酒精,彻夜未眠。关文学这次病得不轻,黎滨每天忙了工作跑医院,到关文学出院时,她已瘦了一圈。

那天晚上,楠楠和保姆睡觉了,黎滨正在写稿。当她出去活动四肢时,发现关文学房里还亮着灯,关文学正坐在床上发呆。“怎么还没睡?是不是不舒服?”黎滨走过去轻轻问道。关文学一把捉住了黎滨的手:“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多少机会可以重来?”黎滨也很激动,但她马上平静了下来:“关文学,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我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而且,我不可能有所改变,你也是。我们还是做对好朋友吧!”关文学一怔,缓缓地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这次生病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黎滨久久不能入眠。一年多了,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健全人啊!

黎滨悄悄对一个朋友李大姐讲了他们的处境,她托李大姐秘密地为关文学介绍了个女朋友,一个挺斯文的主治大夫,刚刚丧偶。关文学一口拒绝。在两个女人的“软硬兼施”下,他才去见了一面,印象还可以。一天晚餐时,楠楠对他们说:“我们班上又有一个同学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就是坐我前面的肖小小。肖小小这几天总是偷偷地哭,真可怜!还是我的爸爸妈妈好,不离婚!”说着就跑起来亲他俩,弄得两人的脸上都留下了油汪汪的小嘴印。当晚,关文学毅然决然地对黎滨说:“请你再不要为我操心了。为了楠楠,相信我能战胜自己!”

黎滨在与关文学感情破裂时,曾向广东的一位家庭问题专家求教。那位专家给过她很多帮助,后来他们成了异地朋友,黎滨离婚的事也没有瞒他。黎滨没有想到的是,成天为别人排忧解难的专家,自己的家庭也不幸福,也早已离异。她更没有想到的是,1998年的中秋节,专家会来到海南,郑重地向她求婚。应该说,黎滨对专家很有好感,而且客观地说,他们也很合适。但是,黎滨委婉地拒绝了专家,没说理由。因为她知道,在专家的眼里,这理由也许不人道,也许挺荒唐。而且,即使专家甘愿等她4年,她又怎能去无情地剥夺人家的宝贵光阴?

一晃,7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7年的携手做戏,7年的苦熬苦撑,楠楠终于在安宁的环境中长大了。当父母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告诉她真相时,她禁不住泪如泉涌:“我的好爸爸好妈妈,你们为女儿做得太多,感谢你们的一片苦心。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会在异国他乡为你们祝福。希望明年我回来时,迎接我的是4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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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foxt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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